「呂布、馬超，第三個人是？」孫堅望著天花板，苦思冥想之餘還是找不到正確的答案。

對此，聞渡喝下一口熱茶，不鹹不淡的補充說：「主公，公孫瓚可就在建業城吶，你這就把他忘了？」

「奧～對對對！」經過聞渡的提醒，孫堅這才恍然大悟道：「好久沒聽見跟他相關的事情，一時之間還真沒有想起他來……」

腦子裡面過了一遍公孫瓚的情況之後，孫堅收斂起笑容，開口詢問稱：「不過他之前不是重病在床嗎？還能出去打仗嗎？」

「主公，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這樣小看公孫瓚呢？」

「嗯？你且說說緣由，我洗耳恭聽。」

看著孫堅伸出的耳朵，聞渡猶如說書人一般搭起架勢來解釋稱：公孫瓚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喜歡四處征戰，所以他是那種非常適合生長在亂世中的狠角色。並且他與胡人是出了名的不合，自打做了北平太守以後，就經常派遣大隊人馬和胡人打架，說個最典型的例子，劉虞是用懷柔手段讓胡人與漢人和睦相處的，而公孫瓚就是他的極端，對於胡人，唯有一個殺字，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選項。我敢料定，等我們把出關剿胡的消息透露給他之後，他的傷情轉眼就能消失。」

「雖然說話有些誇張，但我覺得真有這個可能。」孫堅吐槽了一句，借著公孫瓚的名字又想到了一個人。「對了，袁紹是不是還在汝南？」

「對啊，還在監獄裡，不過主公放心，我已經交代過要好吃好喝的招呼著他們父子了，不會出現餓死人的情況的。」

看著聞渡指手畫腳的樣子，孫堅晃了晃腦袋解釋說：「這不是重點，我的意思是你要怎麼對他？他的弟弟袁術被你安排著四處徹查各地世家、豪強，整治違法亂紀、作姦犯科的敗類，現在各地可都流傳著他的傳說吶，我覺得你這個做法就挺不錯的，是打算給袁紹也找一個差不多的任務嗎？」

「不，我要讓他出去打仗。」

「啊？」隨著聞渡的搖頭，袁紹忽然舉著手指頭數數。「呂布一派、馬騰一派、公孫瓚一派、曹操一派、加上我們和有可能參戰的劉備一派，這可就有五六支人馬了，這西邊、北邊的胡人加起來還不夠咱們分的吶，還要再加人？」

「主公，你眼中的天下有多大？」

「什麼意思？不就是中原加上塞外平原嗎？」對於聞渡突如其來的詢問，孫堅給了一個頗為局限的答案。

「你知道塞外的草原有多大嗎？」

「這個…」孫堅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回答稱：「和咱們的中原差不多大？」

「錯，塞外的世界，大約有八個中原那麼大。」

「！！！」聽見這個消息的孫堅眼睛驟然變大，滿臉的震驚與不敢相信。

對於孫堅的這幅模樣，聞渡並不感到奇怪，也不會嘲笑他的短視，畢竟這個時候，有文化的種族在忙活著爭奪自己國家的地盤，沒文化的尚且還是一群嗷嗷叫的野人，現在這時候真正走出國門看世界的也就是張騫這位偉人了。

「我是知道西域有三十六國，可是根據傳言的印象，那都是一些小國家，根本不能和咱們中原相提並論，若是外面還有七個中原一般大的疆土，那上面的國家都得是什麼樣子啊？」

「若是如西漢以及東漢初那時候，周邊國家加起來都不是大漢的對手，不過現在畢竟剛剛經歷了一場內戰，人口、經濟、鐵器相比之前弱了太多，光是打周遭的胡人就夠吃力的了，就更不要提征服千百萬裡之外的各個國家了。」

「嗯，你這話說的確實中肯。」孫堅點頭稱是，經過這幾年的混戰，他作為親身經歷者，自然明白戰爭對內部帶來的傷害有多大。「那接下來我建議咱們應當先修生養息個三年五載的，開墾更多的荒地儲備糧食、開採更多的鐵礦打造武器、訓練更多、更精銳的士兵，增長更多、更富裕的經濟。」

「主公的想法與我一致，更不熟悉的人作戰沒有優勢，在不熟悉的地界作戰更沒有優勢，在這絕對劣勢下，最忌諱的就是頭腦發熱貿然出擊。」聞渡吃下一塊糕點解了饞後又繼續開口稱：「正好在這幾年內，我把破騎陣法交給呂布、曹操、他們，再在後方多開鍛造廠、冶鍊廠，多多打造鎧甲、輕弩、馬鐙、馬鞍、馬蹄鐵和馬甲，不僅給咱們自己人裝備上，也得給呂布等人一些好處，畢竟還指望他們出去打架吶。」

「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把鍛造的方法告訴他們呢？」聽過聞渡的計劃，杵著下巴的孫堅說明了自己的疑問。「在各個州內建造廠房，讓他們自己鍛造，豈不是事半功倍？」

對於孫堅的好心提醒，聞渡忽而露出奸笑，眯著眼睛反問稱：「什麼好東西都教給他們了，萬一他們突然來個心術不正，舉兵謀反，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雖然這樣做挺壞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贊同這個觀點。」孫堅轉頭就倒戈到了聞渡這邊，順道還補充說：「除了裝備之外，別的東西也藏著點，就比如你練成的那個陣法，也留點細枝末節的，既然要防備，那就要全方面的緊抓。」

「我明白，明天就把呂布、李傕那群人給叫來，跟他們講講之後得見計劃，剩下的曹操、袁紹被公孫瓚就等著回去的時候再說。」

和孫堅達成共識之後，聞渡便回去歇息了，一夜安眠，帶著迷茫的雙眼迎來了照射進屋內的太陽，洗漱完畢後跑到了府外的大街上，本想著進酒店嘗一嘗本地的特色菜，可是轉眼的功夫就被士兵給攔住了，帶話說是孫堅喊他過去議事。

君命不敢違背，聞渡隻得暫時收回進店的雙腳，在附近的小攤上隨便買了點吃的墊巴了幾口，就跟著士兵回去了……

「喲，各位來的都挺早啊…」一進堂門，嘴裡邊嚼著油餅的聞渡便笑呵呵的跟眼前的一大群人打著招呼。

「不早了，再過一個時辰就可以吃午飯了。」李傕抱著雙臂，頗為埋怨的看掃視著嘴上佔滿油膩的聞渡。「我真是服了，把我們拽過來之後你自己倒是跑出去吃飯…」

「哦？稚然兄是餓了嗎？來來來，我這裡還有幾個肉餅，你先吃著。」插科打諢的聞渡走到李傕面前，將兩個尚且還冒著熱氣的肉餅塞給了對方。

而李傕本來還挺嫌惡聞渡的自來熟想要把餅扔了的時候，鼻腔中吸進了香味，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浪費糧食，自己留了一個，又給了郭汜一個。

見著李傕沒有舍掉自己的好意，聞渡會心一笑，繼而轉回到孫堅身邊詢問說：「主公，你們談到什麼地方了？」

「昨天晚上咱們商量的事情我都跟他們講過了，他們也都同意了，只是現在有了一個新的問題——領土的所有權。」

「什麼意思？」

「就是說出去之後佔領的領土歸誰？」隨著聞渡的疑問，不等孫堅開口，另一邊的呂布先聲奪人道：「雖然我答應與你們化乾戈為玉帛，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講明白的，我們出去征服胡人，那征服之後的領土要怎麼算？總不能讓我的軍隊白白犧牲，到最後土地還要歸到你們手上吧？」

「對對對！」一邊吃著肉餅的李傕也是幫襯道：「我們這西涼鐵騎雖然是精銳，但訓練程度十分困難，可不是說在西涼出生的人騎上戰馬就能歸進精銳的行列中的。」

「嗯，你們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不說過要給你們糧草和馬具支援的嗎？這還覺得吃虧嗎？」

「沒錯，你想想，為了打仗，自己的同袍都死了，到最後打下來的疆土沒有一寸是屬於自己的，全都給人做了嫁衣，那誰願意白白出力？你給的東西再多，沒人願意賣命不也是白搭嗎？」

「稚然兄，想不到你還挺雞賊的。」對於把問題的重點從自身轉移到手下人，讓他們做「擋箭牌」這一點，聞渡也只能用雞賊來形容李傕了。

「這個形容詞我不喜歡，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這句話可是你之前親口提到的。」

看著逐漸佔了上風的李傕，一陣無奈浮現在聞渡臉上，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有被粗神經的李傕給將死的時候。「雖然以你們現在的身份並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本，但講實話，疆土要是過於龐大的話，我軍還真不一定能有人手去管理，對此，我有個提議，我軍幫你們提供後援和士兵，你們出去剿胡，所得到的領土的一半給我們，怎麼樣？」

「那我要再加一個條件。」抓著沒人說話的空檔期，呂布發出雄厚的嗓音說道：「草原上沒有大江大河，水源很匱乏，除此之外胡人為了隨著水草遷徙而睡在帳篷中，從不搭建房屋的，這兩點需要幫忙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