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

墨天行與古月娜天降，那道創世神意念也被強行帶了進來。

他們的出現自然是第一時間引起冰雪二帝的注意。

古月娜看著這獨立的一片世界，雖然早有預測，但當真的看到小世界的一切，還是忍不住驚嘆。

放眼望去，一片搖曳蔚藍光景，成片的藍銀草隨風搖曳，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前方矗立著一座不大的住宅別墅，旁邊栽種著一片淡金色的竹林，散發著金色神曦。

側邊還有一大片碧綠的水潭，蜿蜒引出一條清澈的溪流，澆灌旁側的葯田，栽種著不少珍稀靈藥。

神秘黑袍虛影看到如此光景也是驚呆了。

這是在哪？

落冥見到他的時候，頓時撲過去就是一頓磕頭，哭訴說「創世神大人。」

這搞的神秘虛影很尷尬。

明炎和幽焱兩位帝君對視一眼，有些遲疑。

「他應該不是，只是創世神留下的一道意念。」墨天行平靜道，與雪帝碰面。

他把事情的脈絡說清楚，大家這才得知。

原來這道神秘虛影就是當初在神殿內那尊石像，也是給予墨天行月之境權健的幕後使者。

落冥有些尷尬的撓頭。

他畢竟是離火界僅存的古神，對創世神的崇拜是融入骨子裏的。

看到這人與創世神一模一樣，智商直接歸零，想也沒想就直接給跪了。

神秘虛影也是有些尷尬的撓頭，他這外貌確實太具迷惑性了。

不過庭院前栽種的羽化神竹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跟過創世神一段時間，見識的東西還是很多的。

他能感受到這片金色竹林的不凡之處，但也看不出具體什麼情況。

隨後他又在庭院內看到了自封在粉紅晶體內的源和，靈魂在逐漸凋零。

「源氏血脈？」

他是真的沒料想到，墨天行的小世界內竟然還藏著一位自封的源氏血脈。

「你有辦法救他嗎？」古月娜看他盯著自封的源和，出聲詢問道。

墨天行也朝這邊投來目光。

源和能夠憑藉獻祭自身打開月之境的通道，這一點本身就有疑點。

當初他們所遭遇的那位白衣少女，源和的妹妹，哪怕失去神智也依舊在鎮守神殿。

很顯然，永夜界的源氏家族應該與月之境存在某種特殊的聯繫。

而這傢夥一直在那石像內裝神弄鬼，多半是知道其中一些辛秘。

「這傢夥還活著，多半有點不符合常理啊。」神秘虛影打量著晶體自封的源和，咂了咂嘴道。

「一般而言，但凡獻祭一次，得到月之境的賜福，靈魂就已經開始不完整了，湮滅是無法停止的。」

「這傢夥好像很久以前就曾經獻祭過一次，我當時也接受了他的獻祭，為他開啟了月之境的通道，沒想到他那個時候竟然沒死？」

神秘虛影說這話的時候忽然瞥到源和手裏緊握的那把長刀，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麼，臉色一變，罵罵咧咧的說了句「國粹」。

古月娜臉頓時黑了。

原來受獻祭者就是你啊？開啟月之境通道的也是你，不過現在也不好發飆，救人要緊。

「你可有能力救他？」古月娜略微皺眉道。

其實她心裏大致也能猜到答案，受獻者恐怕也無法將力量返還給原獻祭者，這其中牽涉著很深的秩序法則。

果不其然，神秘虛影搖了搖頭。

「這個我也沒辦法，我只是回應了他的獻祭，但卻並非獻祭給我本身，而是整個月之境。我的神職只是負責接收與處理回應。」

墨天行心中瞭然。

要是他有辦法，恐怕也不會放任那看守神殿的白衣少女靈魂凋零，化作行屍走肉。

他從初次見到那白衣少女的時候，就看出她只是徒留身軀，而靈魂早已凋零。

當初回應他的，也不過是對方的一縷執念，神級軀體通靈所化，執念經久不散，又稱神祇念。

「雖然無法幫他徹底解決靈魂凋零的問題，但還是能夠做到延緩凋零速度的。」神秘虛影嘆息道。

他看見源和手裏的那柄長刀，大致也明白了。

萬年前，他感知永夜界有人獻祭，開啟了月之境的通道。

結果送上來的是一位身負重傷的白衣少女以及追殺她的詭異生靈。

他身為月之境的秩序守則，自然是沒有插手。

那白衣少女打退了那些詭異生靈後，一直停留在神殿等他哥哥來接她。

他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獻祭自身，請求開啟月之境通道的是他哥哥。

在他看來，結局已經註定了。

沒有人能在獻祭後還活著，更別提來月之境接人了。

要知道，這裏可是創世神大人留下的傳承之地，上來一次就需要獻祭死一個。

結果如他所料，她至死都沒能等到她有人來接她。

他本來也沒覺得什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結果今天，他認為的已死之人，那少女的哥哥竟然他媽的沒死？

這種突如其來的反轉讓他內心有些難受。

他哪裏知道，源和在萬年前那場獻祭中非但沒身死，反而一直惦記著被他送上月之境的妹妹。

他與古月娜的約定內容很簡單。

他承諾送古月娜前往月之境，古月娜幫他把妹妹從月之境帶走，只要不是回永夜界，去哪裏都好。

他為了開啟再度啟月之境，在自封的晶體中等待了近萬年之久，等待合適的時機復甦。

從月之境出現波動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都來了。

他也沒想過能夠活著回去，沒有誰能躲過獻祭後的靈魂凋零，何況他還是第二次，必死無疑。

所以，在臨終前殺死永夜大帝，這是他最後的念想。

只可惜，永夜大帝的力量，根本不是他獻祭所得來的力量就能討伐的。

他之所以經歷兩次自我獻祭，靈魂沒有徹底泯滅，內心的執念太強了，幾乎化作心魔支撐著他走到現在。

「算我欠你的。」神秘虛影吐了口濁氣，抬手按在源和自封的晶體表面，緩緩閉上雙眸，一股奇異的氣息從他掌心擴散。

墨天行見狀，心中不免一驚。

他發現那股灰色氣息極為特殊，其中似乎蘊含著斑駁繁雜的信仰之力，隱約間得以窺見糾纏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