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路。

吳敬中辦公室。

吳敬中，陸橋山，馬奎，余則成都來了。

「站長，戴局長的飛機怎麼會失蹤呢？」余則成問道。

「我也不知道。」吳敬中一副沉思的樣子。戴老闆突然出事，他有些驚魂未定，想去山城看看。

「這飛機，這飛機，它不可能停在天上，總要落下來的呀。」馬奎也是有些惶恐不安。

「站長，這消息屬實嗎？」陸橋山冷靜問道。他還算平靜，他和戴老闆不是一個派系的，戴老闆出事，對他來說不算壞事。

「屬實，已經找毛主任確認過了。」吳敬中道。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余則成一頭霧水。他也不知道戴老闆的飛機是怎麼失蹤的。後世的說法不一，但都是猜測。

「不行，我要馬上去山城。」吳敬中已經慢慢緩過來了，他要立即去山城。他開始換衣服。他本來穿的是中山裝，他要換成西裝。去山城，他還是要注意著裝的，怕被人笑話。

片刻後。

吳敬中這個老狐狸已經換好衣服，也恢復正常了。

「我估計呀，不會是失蹤那麼簡單，也許總部在故意封鎖消息，我不在的這幾天，站裡的工作由橋山負責。」

「站長放心，咱們這兒不會出事的。」陸橋山嘴角有了笑意。吳敬中讓他負責，這說明，他當副站長的可能性更大。

「各位再見了。」吳敬中坐車離去。

吳敬中走後，余則成沒有在站裡多待，他打聲招呼也走了。

路上，他猶豫一下，去找左藍了。

他本來今天晚上不打算去了。

但既然有事出來了，就去吧，反正家裏穆晚秋已經熟睡了。

...

商券會館。

左藍的窗戶沒關。

余則成還是從窗戶悄悄進去。

此時，左藍已經睡著了。

余則成一聲不吭撲了上去。

「則成，你怎麼來了？」左藍一臉驚喜。她還以為今晚余則成不來了。

「藍，我剛收到消息，戴老闆乘坐的飛機失蹤了。」

「什麼？飛機失蹤？」

「對，我估計戴老闆凶多吉少。」

「啊？是什麼人乾的？」

「我也不知道。」余則成說到這裏，就不再說話了。他沒說秋掌櫃的事。正常情況下，他是不知道秋掌櫃的。

...

等左藍熟睡後。

余則成又偷偷回家，摟著穆晚秋繼續睡覺。

他一晚上這麼來回折騰，也不嫌麻煩。

他倒是不會累，他已經非人了。

第二天。

上午。

余則成帶著穆晚秋去了吳敬中家。

「好好的飛機，怎麼就會失蹤了呢？」吳太太一臉擔心。昨晚吳敬中連夜走了，她一晚上沒睡，今天滿臉憔悴。也幸好余則成和穆晚秋來了，陪她說說話。

「跟孫猴子一樣，躲到雲彩裡去了。」這句話，本應該是電視劇中翠平說的，但現在，沒人這樣說了。余則成忽然想到了翠平，「不知道翠平在幹什麼，她是不是在打土匪？她是女中豪傑，讓她窩在家裏當太太，是委屈她了，她的槍法不用，就可惜了。現在翠平當個好隊長就很好。」

「也就是不知道飛機在哪兒降落吧。」穆晚秋見余則成沒說話，她說了一句。

「能正常降落就好，就怕不是正常降落的。」余則成隨口道。

「不是正常降落，那是怎麼降落？」吳太太問道。

「墜機。」余則成言簡意賅道。他點破了一層窗戶紙。他知道大家都下意識迴避這個問題。

「不可能吧。戴老闆的飛機在起飛前，肯定嚴密檢查過的，不會出故障的。」吳太太道。

「正常情況下確實不可能。」余則成隨口道。

「你是說有人害戴老闆？」吳太太問道。

「有可能吧，我也是亂猜的。」余則成道。

「戴老闆的敵人倒是挺多的，一直都有很多人要害他。」吳太太點點頭道。

「也不一定是這樣，也許飛機去了別的地方。」余則成道。

「你們說，飛機會不會跑到延州去啊？」吳太太道。

「延州？不可能。」余則成搖頭道。

「為什麼不可能？老吳剛才還來電話，說老頭子最擔心的就是戴老闆的飛機去了延州。」吳太太道。

「站長來電話了？山城那邊什麼情況？」余則成問道。

「山城那邊正在派人找戴老闆的飛機，到處找，都沒找到。所以，有人猜測，戴老闆是不是飛去了延州。」吳太太道。

「戴老闆和延州勢同水火，不會飛去延州的，這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余則成道。戴老闆很可能是被內鬥搞死的。

「老吳也是這樣說的，但他也說了，不怕一萬，但怕萬一。」吳太太道。

余則成皺起眉頭不說話了。

「叮鈴鈴...」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不好意思。」吳太太客氣一下去接電話。

「喂，我是。」

「什麼？」

「真的嗎？」

吳太太一臉緊張的放下電話。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飛機真的摔了，戴老闆的飛機摔在山上了。」

「消息可靠嗎？」余則成急忙問道。

「不會錯的，我堂妹是龔仙舫家的親戚，龔處長也在飛機上，都死了。就在金陵附近的山上，嗚嗚...」吳太太失聲痛苦起來。

...

余則成和穆晚秋安慰一陣吳太太，告辭離開。

車上。

「則成，你要不離開軍統吧？」穆晚秋有些擔心了。戴老闆都會死於意外，下面的人，安全更難保證。

「晚秋，我現在離開不合適，等等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吧。」余則成皺眉道。他其實也不想在軍統幹了。他不需要搞情報，或者，他搞情報方法更多，更容易，不一定非要在軍統，但現在他和吳敬中關係不錯，貿然離開不合適。

「則成，要不我們去醜國吧？」穆晚秋知道余則成在醜國已經置辦下產業了。

「可以考慮去，不過，晚秋，你先去那邊安頓下來，然後我再去。」余則成現在肯定不能離開。他還要幫呂宗方搞大量物資的。

「那我什麼時候去？」穆晚秋問道。

「也不用太著急，再等等看。晚秋，先讓你父母還有我父母去那邊吧，咱們可以晚一點走。」

「那好吧。」

...

中午余則成在家吃飯。

下午。

他打算去趟站裡。

站裡應該已經知道戴老闆的事了，他去看看情況。

路不遠。

片刻就能到。

但一輛車好巧不巧擋住了路。

余則成沒有因為路被堵住而生氣，他反而笑了。

他感覺到了危險來臨。

有人要殺他？！

「這是好事啊？」余則成心裏美滋滋想道。

「終於來點刺激了，不知道是哪幫人來送死？」他拿出手槍，坐在車裏靜靜等著。

突然，路前後衝出來十幾個人。

「八嘎，殺雞給給！」原來是倭人要殺他。

「啪啪啪...」在他們開槍前，余則成先開槍了。他總是喜歡先下手。

「啪啪...」倭人也快速射擊。

「八嘎...」倭人很生氣，他們發現十幾把槍，打出去的子彈，都被車擋住了。余則成的車竟然改裝過，防彈啊。

幾十秒後。

倭人全都被余則成打死了。

他們一個個怒目圓睜，死不瞑目。他們似乎在說「為什麼是防彈車？這不合理啊！」

殺完人，余則成有些疑惑的看向另外一個方向，那邊也傳來了槍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是商券會館，左藍沒事。也不是家裏，晚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