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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土,開局掌握生死二氣》第一四八章 三萬兩千九百零八盞長明燈
吳小軟自從得了那位鏡中女子的點化,便成為了此界最絕頂的修行奇才,不僅身體方面發生了超凡蛻變,更恐怖的是心靈方面蛻變,悟性、道心都成為此界絕頂。

從吳小軟的話中薑乾已經知道,魯樹人從大巫轉為蠻獸大尊也是享受過幾百年清醒時光的,對於這個關乎他自身安危的問題,他不可能不上心,不可能等到危機來臨那一刻才慌忙的去想解決的辦法。

可很顯然,他幾百年的思考卻並沒有什麼顯著的成果,最終一步步走到獸化的邊緣。

那種局面下,吳小軟暫時放下了自己的大道修行,與魯樹人一起聯手。

這個問題最終得以解決,即便不能說她佔據了所有的功勞,說個居功至偉、不可或缺也是必然的。

這應該才是這件事的真正答桉,不過,吳小軟此刻謙稱只是幫著敲了個邊鼓,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

「這問題是如何解決的?」

吳小軟示意薑乾看遠方那肆意對這虛空發泄輸出的凶暴巨猿,道:「其實,當問題真的解決了再回頭去看,發現方法出人意料的簡單,是個乾轅人都懂得古老道理。」

「什麼道理?」薑乾好奇。

「堵不如疏。」吳小軟道。

「堵不如疏?」薑乾心中想著,看著魯樹人現在那種狂暴、彷彿一頭徹頭徹尾殺戮機器的狀態,心中若有所思。

「以前,我們的解決辦法都是想方設法的去壓抑、去限制獸性血脈對靈魂自我的衝擊。

可是,只要我們有一天還在使用這具身體,那就一天都不能擺脫其衝擊侵蝕,無論壓抑限制的方法多強。

就像是攔壩防洪一樣,總有一天,洪水會漲到攔洪壩擋不了的高度,然後,形成更加恐怖的洪災。

體現在這裏,就意味著被壓抑的獸性全面反撲,完全靈魂自我沖毀。

所以,不能給其積蓄到這般恐怖的機會。

應該是分階段、有目的、有計劃的讓其宣洩出來。」

吳小軟看著遠方的凶暴巨猿,介紹其現在的情況:

「他現在有兩種狀態,一是清醒理智的狀態,一是獸性狂化的狀態。

獸性狂化就像是給他新增了一個怒氣條,只需要注意不要讓怒氣條隨時處在滿值超負荷的狀態,必須定期宣洩釋放。

如此一來,血脈中的獸性侵蝕不再是危機,反而成為了一種獨特的恐怖武器,一旦進入獸性狂化的狀態中,其實力將會有全方位的提升。

攻擊力,耐力,防禦力,生命力,反應速度都將得到全面提升,還有恐怖的獸性直覺,完全不需要智慧的謀略判斷,源自血脈之中代代相傳的古老本能會提醒他,如何在戰鬥中做出更有利的選擇。」

聽了她的介紹,薑乾完全理解了這種思路,變廢為寶了屬於是。

不過,聽她說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可能這般輕描澹寫。

「這一定不容易吧?」

吳小軟道:

「還好,最主要的還是要其本人有一個堅定而明確的核心信念以作支撐,起到如同將帥一般的作用。

而信念越堅定,越執著,其效果就越好。」

說到這裏,吳小軟忍不住輕笑道:

「這和大明寺的主張完全相反,大明寺主張去執和放下,只有放下,才能讓心靈通透澄澈,返照自性。

而這種方法卻是將執念不斷強化,緊抓不放,就像是那湍急洪流中唯一可確保心靈自我不被沖走的救命繩索。」

而後,吳小軟感慨道:「這個法門的誕生,對所有選擇自我放逐的大巫來說,都是個巨大的福音,不過,哪怕和所有如他這樣的存在橫向對比,我都敢保證,魯樹人獸性狂化起到的增幅一定是最恐怖的。」

「為什麼?」

「因為他的執念最堅定,也最離譜啊……你知道他的執念是什麼嗎?」吳小軟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很想與薑乾分享的樣子。

「是什麼?」薑乾問。

「橫渡太陽系,肉身成聖,你敢信?

要知道,也不是什麼離譜的念頭都能作為執念的,你不可能隨便指定一個虛無的宏大目標說『這就是我的執念』,就可以了。

這可不是騙別人,而是一次錨定自身之信念,若無毫不動搖、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繼續的絕對堅持,是沒資格稱作執念的。

所以我才感覺這事離譜,他居然真能將之作為錨定自身清醒理智的執念,他是玩真的,不是開玩笑!」

說這事的時候,吳小軟言語間有些歡樂。

薑乾默然片刻之後,才輕聲道:「他確實是玩真的,不是開玩笑。」

孟建國真的建國了,成功整合梳理出蠻道巫道的楊曉明不僅做到了他承諾,還遠比他承諾的更圓滿,更宏大,龔宇也完成了播種者的任務。

薑乾心想,室友們一個個吹出來的牛逼全都實現了,唯一活著的魯樹人豈能沒有壓力。

哪怕這些在當日都只是半開玩笑的閑扯,但到了這一步,對唯一還活著的魯樹人來說,這事上已經再沒有比兌現當日承諾更深更重的執念了。

薑乾和吳小軟一起遠遠等待魯樹人的獸性狂化結束,白天過去,晚上到來,第二個白天過去,第二個晚上到來……一直到第五個白天,彷彿恐怖戰鬥兵器,一刻都不停歇的向虛空輸出宣洩的凶暴巨猿終於一點點慢了下來。

雖然動作慢了下來,其給人的威脅感卻不降反增,巨猿周身都被虛空破碎的反噬之力給弄得內外俱損,但它卻沒有因此變得虛弱,反倒有種百戰餘生的慘烈氣息充塞四方。

然後,某一刻,身高超過三千米的凶暴巨猿開始彷彿漏氣一般一點點「萎縮」,變化最小的是其頭顱,變化最大的則是其軀幹四肢,開始一點點縮小。

最終,身高超過三千米的體型「萎縮」到八九百米左右,雖相較於人類而言,依然稱得上是龐然巨獸,可與其之前最完盛的狀態相比,卻是高達四倍的差距。

原本握在其手中顯得極為趁手的巨棍對這個新身體來說,顯得奇大無比,而且,這種大小比例的反差,給人一種異常古怪的滑稽感。

而最滑稽的是其頭身比例,和身體的急劇萎縮不同,其頭顱只是變得略有些「乾癟」,就像是新鮮飽滿的水果失去許多水分而顯得乾癟褶皺一樣。

在這變化的過程中,巨猿眼神中的瘋狂凶暴也開始一點點澹去,最後,更是徹底消失不見,只有深斂的堅定與平和。

看到忽然變成如此頭大身小的畸形模樣,薑乾升起一股強烈的既視感,驚呼道:「啊,他這和老殿主的狀態也太像了。」

吳小軟道:

「你是說魯旦木啊?他本來就是魯樹人收的徒弟。

你可別看他平日裏一個乾巴小老頭模樣,真要發起威來,破壞力卻是祖鼎聖殿現存大巫中最強,最恐怖的。」

薑乾實在沒想到,那個一副病怏怏的乾巴小老頭模樣的老殿主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卻驚奇問:「獸性狂化不是只能針對蠻獸血脈嗎?怎麼他也能用?」

吳小軟道:「這就是魯樹人和他徒弟兩人在獸性狂化上搞出來的創新了,我沒參與,不過,大概思路還是知道的。

獸性狂化是被動能力,即便你在不情願,獸性血脈會自動積蓄『怒氣條』。

而他們新搗鼓出來這種蠻巫狂化卻是個主動能力,在平日裏,將身體用作收集各種負面情緒的特殊器皿,然後等到需要時將之一股腦的傾瀉出去。

而身為祖鼎聖殿的當家人,其他收穫或許有多有少,但是憋悶、擔憂、焦頭爛額、灰心喪氣這些負面情緒卻是要多少有多少。

你別看他平日裏溫和,真要把這些東西一次性倒出來,便是我也要棘手一陣。」

薑乾與吳小軟一邊交流著,一邊向已經徹底恢復理智清醒的魯樹人飛遁而去。

瞬息之間,便已來到魯樹人的近前。

看到一頭乾轅龍忽然向自己飛來,魯樹人也大感震驚。

不過,看到龍獸之上的吳小軟,他也就澹然的任其接近,沒有選擇一棍子直接砸下來。

「吳師姐。」巨猿腹腔輕微震動,發出問候的聲音。

吳小軟笑道:「魯樹人,你猜猜我腳下這是誰?」

「這不是一條乾轅龍嗎?還能是誰?……不過,這個世界上應該是沒有這種生物才對,難道是你硬造出來的?」魯樹人看向乾轅龍,臉帶疑惑道。

薑乾控制龍獸軀殼懸在七八百米的天空,視線與魯樹人保持在同一高度。

魯樹人以巨猿形象打量他的時候,他也頂著個乾轅龍的外形打量著對方。

不待吳小軟繼續介紹,薑乾主動開口道:「魯樹人,沒想到一千多年不見,咱倆都在非人的道路上走了這麼遠。」

魯樹人一驚,巨猿腦袋上下打量著眼前這頭乾轅龍軀,震驚的問:「兄弟,你是哪位?」

「這是薑乾,你室友啊,怎麼樣,看不出來吧?」還不待薑乾回答,吳小軟就已經搶先道。

瞬間,直徑超過兩百米的巨猿腦袋的表情變得生動無比,眼睛瞪得溜圓,血盆大口長大,露出彷彿通向深淵的黑色「隧洞」。

然後,巨猿腦袋忽然嘴巴開合,帶著難以置信神采,道:

「你是薑乾?你這傢夥,你這傢夥!我們當時都以為就你倒霉,沒等到大夥起勢就掛了呢……沒想到,真的是沒想到!」

在他,這只是正常的,略帶激動的發音,可出口的效果,卻彷如洪鐘大呂,震耳欲聾,氣息如同颱風過境。

吳小軟皺眉,伸指虛空一點,從巨猿空中噴出的狂風瞬間被她消解,同時還封住了巨猿那巨大的嘴巴,還一邊道:

「你這傢夥,我都跟你說了好多次,你這樣的大塊頭跟我說話,必須注意口氣,所以,你還是閉嘴用肚子說話吧。」

魯樹人一臉的無辜,看了看面前化作一隻乾轅龍給她騎在腳下的薑乾,有心反駁,你怎麼對我就這麼多要求,這傢夥不一樣和我大塊頭,就沒見你要求他閉嘴的。

不過,這念頭他也就只在心中過了一遍。

吳小軟對魯樹人道:「你應該也看出來了,薑乾現在的身份十分敏感,咱們能否回歸,很可能就要著落在他身上,我這次帶他過來也不是與你敘舊……咱們去山裏看看吧。」

魯樹人聽了吳小軟的話,看向薑乾的目光又更加灼熱了幾分。

「咱們走吧。」

他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扛起巨棍就在前頭引路道。

薑乾見他在前領路,沒有額外多問一句不相乾的問題。

從魯樹人最開始的激動神色能夠看出,他其實對於他現在的狀態,因何如此都是非常好奇的,但因為吳小軟一句「身份十分敏感」,且關乎回歸,於是,他主動熄了這方面的好奇心,乾脆一句不相乾的問題都沒說。

想到吳小軟替他考慮得這麼妥帖周到,一道唯她能感知到的輕微震動在她耳畔響起。

「謝謝。」

吳小軟會心一笑,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靜的站在龍獸軀殼頭頂,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

很快,一隻頭大身小,身高卻也將近千米的巨猿身後跟著一條身長超過千米的乾轅龍,來到巨石山腳下,進入一個巨大的門洞之中。

這個門洞高足有五千米,而內裡,卻是一個極為幽深的隧道,隨著一猿一龍的快速深入,很快,周圍就漆黑一片。

但這一切無論對在前帶路的周樹人還是薑乾都沒有絲毫影響,在龍獸軀殼的眼中,周圍環境只是稍微色澤上有些變化,就像是加了層不同顏色的濾鏡,其他一切依舊清晰可見。

薑乾跟隨在魯樹人身後,想著他到底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

一猿一龍在巨大的隧洞中穿行了足有百裡,一塊巨大的,將整個隧洞都堵得死死的巨石擋在了隧洞盡頭。

高近千米的巨猿將扛在肩上的金屬長棍抵在巨石中心位置,用力狠狠的往前一推,巨石後退,出足夠大的空間,他這才帶著薑乾進入其中。

而在兩人進入之後,他又立刻將巨石還原。

一進入此間,薑乾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周圍情景吸引。

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在這個空間中,一點點小小的燈火將整個空間點綴的宛如星河一般絢麗奪目。

定睛仔細看去,哪裏是什麼星河,就是一盞盞長明不滅的油燈,只是大略的看了一眼,薑乾就確定,這些燈盞的數量,不下於兩萬。

也不知那燃燒的油脂和線都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燈火的光芒非常柔和,卻又異常明亮,還有一點澹澹的、並不會讓人覺得膩味的清香。

而在這些長明燈盞之下,都靜靜的擺放著一個個木匣,每個木匣上面,都刻著一個名字。

在幾個形製稍有不同的木匣上,薑乾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龔宇,孟建國,楊曉明。

吳小軟的聲音已經傳入他耳中。

「這裏,有三萬兩千九百零八個木匣。

有的匣中收藏了完整的骨殖,有的卻只有不多的殘留,那些連一點殘留都沒有留下的,我就把他們第一世死亡地的泥土取了一些,就算是他們在這世間的最後遺留了。」

聽到吳小軟的介紹,薑乾輕聲問:「這裏收集了所有亡故同伴的遺骸?」

吳小軟道:

「並非所有,譬如薴蘿,蘭亭,她們在此界都已經歷了一次甚至兩次死亡,但其真靈猶在我的記錄之中,在晉入化神時更是找回了乾轅記憶,對於她們,自然不能當其死亡,其第一世死亡遺留的骸骨,就只是一具單純的骸骨,並無額外的意義,自然不會被收入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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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那些還未晉入化神,並未蘇醒乾轅記憶,但其要麼就在小江南內修行成長,未來未嘗沒有晉入化神,蘇醒乾轅記憶的一刻,也可能在其他地方修行成長,他們第一世死亡的骸骨,也未被收錄在這裏,不過……」

說到這裏,吳小軟輕聲道:「這也就是個美好念想而已,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們中能夠真正回歸的,已經不多了,所以,這裏木匣數量還會增加。」

薑乾輕聲道:「他們的真靈依舊在此界流轉輪迴。」

吳小軟道:「但我已經徹底放開了對他們的追蹤,任其自便,哪怕他們成就化神,也和咱們無關了,對我們而言,他們就算是徹徹底底的死了。」

「等我真的有能力以真靈秘法大範圍搜尋同伴下落時,他們大半都已經亡故,最開始我也只是依本心而行,等到搜集得多了,便給他們單獨弄了處地方安置。

魯樹人剛好也使用了融合巫術變成了蠻獸大尊,要遠離蠻巫一族和修行者,我便乾脆讓他做個守陵人。」

「我這也是留個萬一的念想,我想像著他們第一世死亡的情景,代入其中,總覺得他們哪怕在瀕死的前一刻,心中想得更多的也是原世界的種種,若是有機會,他們一定很願意魂歸故裡吧。

不過,這願望註定無法實現了,我只能將他們的骨殖殘留收集起來,期望有朝一日能代他們完成這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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