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楊華明急得頭上快要冒熱汗了。

再好的造化都不如閑下來看會小說

楊若晴一邊在那敲雞蛋，邊對小安勾了下嘴。

「豬肝跟辣子擱一塊兒炒，給爺們下酒！」

「那會子沒分家，我餵豬，天經地義啊。這錢不能收，得給你爺奶送去……」孫氏道。

「這婚事才剛開始操辦，你就凈想著省！回頭酒席辦得不像個樣兒，讓咱老楊家這臉面往哪擱？」

「老大你書念得比你兄弟們都多，採辦禮品的單子，你幫你娘一道琢磨。」

孫氏眼眶微微泛紅。

「你啥話不說，低頭做人，悶聲做事。可又有誰心疼你？說你一句好？」

一百無十文錢轉了一圈，又落回了楊若晴的手裏。

小安忍不住問楊若晴：「姐，爺不是說晌午咱有豬血吃嗎？」

楊若晴嘻嘻一笑，拿出那一百五十文錢來塞給孫氏。

楊華安微笑著擺擺手：「哎，老四這話說的，為了五弟的婚事，我這個做大哥的，累些也是樂意的！」

譚氏滿面慈愛的拍了拍楊華梅的手臂：「沒問題，晌午就讓你四嫂給你搓肉丸子吃！」

譚氏便指著楊華洲手裏的三斤五花肉開始細細交代起來。

「誒，記住啦！」劉氏屁顛顛的接過肉和豬肝，又騰出一隻手來要拎那裝了豬血的桶。

這會子說賣就賣了，有點不舍，也是人之常情。

……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哼，甭以為那一百五十文錢拿去了，就真的歸他們了。

「娘，這一百無十文錢，是爺奶給你的辛苦費。」

老楊頭問。

院子裏，楊華明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把錢強行塞在孫氏手裏：「這世間沒啥天經地義的事兒，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一分付出就要一份回報。」

繩索上，鈎著兩三斤左右的五花肉，還有半斤豬肝。

老楊頭譚氏還有楊華安楊華明兄弟們全都圍攏過來。

「娘，你怎這麼包子呢？」楊若晴忍不住嗔了聲。

「嗨，哪有你說的這般，年年都養豬，年年都賣豬，可不就是這樣麽！」孫氏道。

小安的眼睛又亮了，轉身跟著大安去了外面玩耍。

聽到楊華洲說，楊華安楊華明兄弟都是眉開眼笑。

楊華洲道：「不是晴兒出的那主意，這會子咱又是另一番光景。何況這豬血咱也吃不了這麼多……」

老楊頭朝譚氏皺起了眉頭。

無所謂，有了這一百五十文錢，想吃多少豬血都成！

楊華安溫聲道。

「肥肉跟豬血一塊兒紅燒。」

一旁，楊華梅拽著譚氏的手臂急得直嚷嚷：「娘，我要吃肉丸子……」

早晚，這錢得連本帶利的讓他們吐出來！

……

孫氏被楊若晴一番話，竟說得啞口無言。

老楊家前院。

「一個人恐有疏漏，還是讓我來幫他一道兒操持採辦這塊吧。」

楊華安落剛落音，楊華明就急得跳了出來。

楊華安還想再說啥，被譚氏截住了。

「這豬血，就是壞掉餿掉，倒臭水溝去，打發叫花子，我也不給他們半滴！」譚氏恨恨道。

他另一手裏，還拎著一根稻草繩索。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他邊抽著旱煙，邊對幾個兒子道：「本月十六是雙日子，鮑家姑娘來過門。」

「就讓老四去採辦，回頭跟他那猴兒精的二哥合計下，能省多少算多少！」譚氏道。

他拍了拍楊華洲的肩膀道：「老五，回頭莫忘了去跟三哥那兌現，他可是說了要贊助你兩百文錢做成親用呢！」

「得，那你忙去吧。」譚氏一擺手，要打發劉氏走。

如果自己猜測的不錯，老楊家給了這一百五十文錢，豬血是鐵定不會再送了。

「三斤五花肉，瘦肉全切下來給你妹子搓肉丸子。」

她點點頭：「晴兒，這錢娘收下，你代娘保管著吧！」

楊華洲對老楊頭他們道：「陳屠戶把豬宰了，見豬肚子半粒豬食都沒有，還誇咱家人實誠來著呢。」

她明白那豬從小豬崽子抓回來，就是孫氏在喂。

灶房裏，楊若晴暗笑了聲。

「照咱長坪村的規矩，這豬血得給左鄰右舍分一碗。你等下先把隔壁老王家，老陳家和老張家的送過去。」

譚氏冷笑：「他們沒臉吃這豬血。」

看著小豬崽子長成大豬，娘的心裏，除了欣慰，應該也是有一定感情的。

「啊？」孫氏瞅了眼手裏的錢，訝了下。

譚氏扯了扯嘴角：「死丫頭也沒白出主意，那不是拿了錢嗎？」

譚氏心裏盤算著，眼底掠過一絲冷光。

楊若晴從娘的眼神中，瞅到了一絲不舍。

床上的楊華忠也是皺著眉，對孫氏道：「咱閨女說的對，該咱的，咱得拿著。這錢，你收下！」

楊華安瞅了一眼那邊偷著樂的楊華明。

「成，那回頭我去鎮上，就用這錢扯一匹布家來，讓娘做兩身新衣裳！」

「回頭在紙上寫全了，交由你四弟去採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