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起身就來拿碗要裝餃子，被楊若晴攔住。

家家戶戶都有泔水桶。

小雨用力點頭：「這個我家有，回頭我就裝到窗戶下面。」

「那怎辦？」小雨問。

「奶說手滑，我卻瞅得清楚，她是故意把餃子往地上摔的……」

「管他過啥，咱也不能這樣被人踩！」楊若晴道。

淘米洗菜的水，刷鍋洗碗的水，全都往那桶裡倒。

楊若晴奔了過來，捧住弟弟的臉瞅著。

譚氏跺著腳怒吼。

對譚氏這種裹著小腳的老太太。

「娘你是老好人，護不住弟弟，那你就讓開，我來護！」

「晴兒，我聽你的，他要是再來找我，我一定堅決起來，不讓他拿捏！」小雨道。

「晴兒，你要做啥去？」

問世間書為何物直叫人天天吃屎

楊若晴拉著大安的手，姐弟兩個徑直朝前院那邊去了。

「我說我明明瞅見是她故意摔的，奶就往我臉上打了一巴掌，說我眼瞎……」

婦人慌了，蒼白著臉趕緊奔去了楊華忠那屋……

今個是冬至節，老楊家的男人們都在前院的堂屋那裁剪香紙。

孫氏不吭聲了，婦人滿臉的心疼。

劉氏正站在鍋台邊上往鍋裡下餃子。

「娘，你要這樣軟弱到啥時候？」

財搖著尾巴正跟那一口一隻餃子，吃得哼哼唧唧。

裏面的髒水都要發酵了，上面漂浮著一層沫子。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隨即猜到來意，譚氏豎起了眉頭朝楊若晴怒道：「死胖丫你過來做啥？給大安出頭？」

畢竟她是楊華忠的親娘。

她拍了拍手，氣定神閑的道：「哎呀，本來是想把泔水拎出去倒了，這手一滑，倒錯地兒了……」

楊若晴點點頭。

「就算手滑打翻了碗，我不計較。那大安的那一巴掌呢？」

「老鼠夾子！」楊若晴道。

啥？

她叮囑。

餃子潑了一地，旺

「沒啥事，晴兒咱吃餃子吧！」孫氏勸道。

但是，楊若晴也絕不可能讓譚氏近她的身。

楊若晴看著面前一臉慌張的婦人，沉聲道：「今個過節，我送餃子給爺奶，是因為我孝敬爹娘。」

「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得逞的！」小雨咬牙切齒。

譚氏氣得個倒仰，一口悶血差點吐出來。

楊若晴把手裏的空桶往地上一摔。

等到孫氏回過神來，兩孩子早跑不見了。

最後落在鍋台邊的泔水桶上。

腳下一滑，她像條泥鰍似的從灶房溜了出來。

久而久之，這泔水桶就成了藏汙納垢之處。

「你忍氣吞聲了。」

「那下回呢？他要跟你做更加過分的事，你還得忍嗎？」楊若晴問。

楊若晴說完，朝大安招了下手。

「晴兒，怎去了這麼久才家來？餃子開了，咱也吃吧……」

泔水四濺，把鍋裡的餃子都給衝出來了。

「要的就是你這種決心。」她道。

「可我奶的做法，太讓人心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個過節……」

籌備下晝去山上燒香祭祖的事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晴兒你莫去……」

「我給爺奶那送餃子去，四嬸要來接，被奶推開了。」

身後，傳來孫氏驚慌的聲音，門也被孫氏攔住。

要幫小雨，首先必須讓小雨覺醒，自個站起來才成。

「這就對了，」楊若晴打了個響指。

「大安，方才怎麼回事？你原原本本跟姐說一遍！」她道。

大安正要張口，被孫氏攔住。

這還了得！

「那陳虎，就是見你怕這怕那，生怕驚動了別人，才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嘩啦啦……」

「白天甭一個人去村後那些偏僻的地方，夜裏關好門窗，床邊上準備一根棍子。」

邊上的劉氏嚇得嗷嗷叫著往後退。

「死胖丫，你、你做啥！」

楊若晴進了院子，經過自家灶房後面的時候，聽到大安忿然的聲音。

譚氏站在一旁，正叉著腰指使著劉氏。

楊若晴一腳把旺財踹飛，然後挑開半截布簾子進了灶房。

瞅見她進來，孫氏忙地對大安使了個眼色，不準他再說。

灶房裏，金氏把著灶門口。

這樣踐踏別人的勞動果實，可惡！

「打了哪邊臉？」

瞅見楊若晴姐弟進來，譚氏訝了下。

可是，她卻不能跟譚氏發生正面的肢體衝突。

「死胖丫，你存心的！」

大安跑了過來。

指了大安：「你說，到底怎回事！」

楊若晴又細細叮囑了小雨一些防狼之術，兩人這才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小雨點頭：「我枕頭底下壓把剪刀。」

「我問奶為啥要摔？奶說她手打滑。」

譚氏回過神來，瞅見這滿地的泔水和餃子，氣得鼻子都歪了。

「剪刀太凶，搞出人命你得坐牢。」楊若晴道。

「這回是讓你收了他的豬腰子，還摸了你的手。」

譚氏把送去的餃子連碗一塊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