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也是咬緊了唇，站在那裏，這一回竟是啥話都不說了。

她接著問大安：「咱兩天做一窩豆腐，你再算算，一個月下來，咱又能賺多少？」

「每一塊重量該是半斤，十塊就是五斤，呀，一斤黃豆子能做出五斤豆腐來哩！」

小正太的小手捏緊了拳頭，眸光在昏暗的灶房裏，異常的明亮！

楊若晴卻睜著眼睛半點睡意都沒有。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浸泡兩斤黃豆子，做一窩豆腐，一窩豆腐十斤，二十塊。每塊兩文錢，大安，你來算算，這一窩豆腐下來，咱能賺多少？」

「照著一個月三十日來算，咱能賣十五窩豆腐，算下來純賺四百八十文呢！」

買田，買地，買鋪子……

但是今夜，是必定會搞到手的！

孫氏對此是毫不知情，這些年她在老楊家，她的世界就是後院的灶房豬圈牛棚雞窩，再多就是田地菜園和村口的池塘。

長坪村這一帶，盛行過寒衣節，每年的農曆十月初一，都會給過世的先人燒去香紙和衣物，給先人禦寒。

拉稀的屎下飯還是便秘的屎下飯

這個時辰點，應該還是屬於上半夜，還沒過十二點。

大安在那掰起了手指頭……

楊若晴笑著應了，隨即從灶門口站起身，走到壓著豆腐的門板前。

她撒謊了。

楊若晴點點頭，「好哇，前提是你得能爬的起來，天蒙蒙亮就得走！」

白嫩嫩俏生生的豆腐，赫然於眾人眼前，還冒出絲絲熱氣和豆香味……

孫氏頭一回看到豆腐，還這麼多，一斤黃豆子炒了，最多也就吃兩頓。這麼多豆腐，得吃好幾天哩！

「那我家晴兒是怎想的呀？」孫氏笑眯眯問。

「豆腐嘛，我想了下，就按著塊數來賣，兩文錢一塊！」

打量了一番，楊若晴道：「差不多了，可以揭了！」

「娘，豆腐撿好了，養在這井水裏就成，咱都回屋歇息吧！」楊若晴招呼道。

大安在那認真的聽著楊若晴說話，然後掰著手指頭算。

孫氏道：「晴兒啊，是真的嗎？娘沒聽錯吧？咱要是一個月能賺那麼多錢，那真是不怕餓肚子了呀！」

楊若晴一邊俯身把切好的豆腐撿到一隻木桶裡，一邊道：「首先

「姐，不曉得黃豆多少錢一斤？豆腐又能賣個啥價錢？要是這二者之間的差價不錯，咱往後就可以做豆腐掙錢了！」

估摸著整個長坪村的人，都睡得差不多了吧？

孫氏和老孫頭激動起來，剛要張口，楊若晴再次抬手製止住他們的話。

看了眼大安，又看了眼楊若晴，孫氏激動得啜泣了一聲。

然後在那碗剩下的鵪鶉湯裡，沾了一遍兒，染上了鵪鶉肉的香味兒後，這才滿意的離開了院子。

楊若晴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剛躺到床上，累了一天的孫氏就沉沉睡去了。

明個去鎮上，除了賣豆腐，她還有一個大件兒的東西要去賣呢！

「晴兒啊，大安的福氣，就是攤上你這個姐啊！」

「娘，沒事的，這趟去鎮上也沒啥多東西售賣，主要是買這些豆腐，我一個人去也成的！」

倒是老孫頭在那尋思了一番，說道：「去年我去清水鎮趕集，黃豆子賣進米糧鋪子是三文錢一斤，米糧鋪子再賣出來，就是五文錢一斤！」

嗯，是時候去做一件事了。

孫氏這一覺躺下去，怕是得到天蒙蒙亮才會起身。

「娘，明個寒衣節，可都是下晝日落之前燒香的。我一早就去趕集，不耽誤的！」楊若晴說道。

「姐，明個我陪你一塊去鎮上趕集！」大安主動道。

「好，是該歇息了！」

不過，那大件兒的東西，這會子還沒搞到手！

他還伸出手來數著：「一塊，兩塊……八塊！姐，一共是八塊豆腐！」

總之，這日子的奔頭多了去了，但這腳底下的路，還得扎紮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的去踩……

悄無聲息的翻身坐起，把衣服重新穿好，憑著這兩夜跟孫氏一起睡的經驗推斷。

「我行的！」大安道。

於是，石頭和土磚被移開，拿去木板，揭開黑網布……

聽到楊若晴要送大安去上學，孫氏滿臉動容。

她轉而又問孫氏和老孫頭黃豆子的價錢。

悄無聲息的拉開了屋門來到了外面，楊若晴去灶房，拿豆渣捏了一個餅餅。

楊若晴說道。

楊若晴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娘啊，你的心願也太小了點吧？不餓肚子就滿足了？我可不這麼想呢！」

夜色中，她的身形好像跟夜色混為了一體，徑直朝著陳屠戶家的方向奔襲而去……

「算上咱先前喝的那些豆腐腦，這一斤黃豆子，能做出十塊豆腐來，每一塊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