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坐在一塊喝茶閑聊。

孫氏和鮑氏回屋來，見狀，會心一笑。

長庚道：「幾個工匠都是現成的，不過明日大牛家有事，不能來幫工了，咱缺了人手……」

楊華洲今夜留在酒樓沒有回村。

上回，就是在這個地兒，那弩箭跟雨點似的，從四面八方射過來。

可是，他從前都沒來過長坪村啊。

楊華忠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早日蓋起來早日把豬養起來。」

後面去鮑家村做法事。

隨即進了邊上的灶房。

這邊，禿子看到鮑素雲，臉上的笑容僵了下。

楊華忠也很高興，「成，那我照著小工的工錢算給你，另外再管兩頓飯！」

明日就不好再跟長庚家獃著了，怎辦？

怕她尋死覓活冤魂纏身，他當夜就跑了，後面去了黑風寨做了山賊。

禿子個頭比楊華忠矮一些，這一撞，他額頭上就磕起了一個包塊。

年前從鮑家村嫁到了長坪村，如今是楊老三五弟的媳婦。

突然，他想到了啥，眼珠子都差點瞪到了地上。

在哪見過？

來到屋門口，朝著中間那屋喊了一聲：「晴兒娘，我帶長庚和那位貨郎兄弟過來喝茶了！」

禿子心裏蠢蠢欲動。

他走在楊華忠和長庚的中間，緊跟楊華忠的步伐。

這個年輕的婦人，怎忒眼熟？

禿子有些尷尬，連連擺手：「沒走好，讓你們笑話了。」

朦朧的月色下，那人頭頂光禿禿的腦袋，就跟一面會反光的鏡子似的。

她招呼著。

楊華忠和長庚都很詫異。

那姑娘俊的，他活了小半輩子，就沒見過有人能把孝服穿得那麼好看！

往常夜裏，桌上都是點著豆油燈照明。

這牆根底下，白日看，都是堆著些柴草雜物，半點機關陷阱的痕跡都沒有。

楊華忠道：「我讓你進屋去坐。」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姑娘不僅沒死，還嫁了人，出落得比從前做姑娘還要好看呢！

禿子往孫氏身後瞅，方才那個年輕的俏媳婦沒進來。

禿子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嗨，沒毒的水蛇，虛驚一場，不耽誤幹活！」

這事兒，也就漸漸淡掉了。

兩個婦人都還不困，便拿了針線簸籮，來了隔壁楊若晴這屋做針線活。

隨即，中間那屋的門就開了。

等到天色將黒，長庚起身告辭，禿子這才想起光顧著打聽鮑素雲的事，倒把那個設下陷阱機關的小子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過了一會兒，院子裏面傳來了腳步聲。

楊華忠道：「禿子兄弟，你被蛇咬了，身子成嗎？」

這會子鮑素雲在村裏，是老楊家的太太病了，得留下來照看。

大安和大傑寫字的時候，楊若晴點的是蠟燭。

很快，孫氏就端了三碗茶進來。

禿子旁敲側擊，總算打聽到一些他想要曉得的東西。

吃過了夜飯，孫氏和鮑素雲一塊兒去前院給譚氏和老楊頭送了飯菜。

死的聽說那戶人家人家的當家的。

他朝那邊瞄了一眼。

禿子的一顆心，躁動起來。

為何你總是喜歡一邊看小說一邊吃屎

只要耐心守著，鮑素雲鐵定會來上茅廁的。

長庚撿了個貨郎的事兒，兩個婦人都聽說了。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還一口氣點了兩根，把桌上這一片的光線照得明明亮亮的。

「嘿嘿，沒事兒，到門口了，進來吧！」

「這幾日應該都是天晴，明日咱還是去工地把豬圈先蓋起來是不？」長庚問。

夜，很安靜。

一邊走，那眼睛四下瞅著。

老楊家的茅廁就在這院牆外面。

這會子過來竄門，也不驚奇。

有一回吃不飽飯，就混進了一支道士隊伍，出殯的時候吹吹嗩吶，混口飯吃。

打那後他就到處混，到處飄。

哭喪的時候，他一眼就相中了棺材邊，死老鬼的閨女。

再沒去想過。

老楊家後院，有個人影在院牆外面探頭探腦。

「好好，咱進屋。」

又是新奇，又是激動，又是緊張，又是暗暗得意。

禿子在那使勁兒的想。

禿子光明正大的進了老楊家後院。

回到屋裏，楊華忠在燈下陪小安耍。

楊若晴則坐在一旁監督大安和大傑寫字。

禿子躲了起來。

他一時沒忍住，跟蹤她，半夜把她堵在祠堂後面一個僻靜的巷子裏，強了那姑娘。

禿子搓著手，賠著笑問。

楊華忠招呼了他兩聲，方才回過神來。

一個沒留神，前面的楊華忠腳下停了下，禿子就撞到了楊華忠身上。

「哎喲！」

爽完了，也有點懊悔。

禿子強按著內心的激動，跟著楊華忠和長庚進了屋子。

就在這時候，只聽長庚跟楊華忠那商議。

孫氏跟無數鄉下婦人一樣，對自家男人帶回來的客人表示出了熱情和歡迎。

偶爾傳來幾聲狗的吠叫聲，遠遠近近。

順便拉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