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回過神來，他抬頭看了眼楊若晴，那眼神，寂滅得像個沒有底的深淵。

一代俠盜王陵，絕非浪得虛名。

楊若晴沒吭聲。

「咱該做的，都做了。」

……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得到，又失去。

「怎啦？」她推開窗戶，問。

終於來了。

楊若晴搖頭。

讓王陵把李財主帶走，是最好的選擇。

撂下

一眼便瞅到王陵被月光照著的側臉，蒼白慘淡得可怕。

不過，這都已不關她的事了。

楊若晴跟在駱風棠身後，來到池塘邊時。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自暴自棄！你不配做人夫君，不配做人爹，你該打！」她厲聲道。

「屍骨都胡亂埋在後山的墳場，分不清誰是誰……」

「我來！」她道。

「嗯，我這就來。」

後院養魚的毛塘邊，王陵一臉頹然的坐在那，望著面前的池塘水走神。

王陵說完該說的，從地上爬起了身。

他也渾然不覺。

「李文財的命，歸我！」他道。

楊若晴居高臨下的看著王陵，大聲問。

不曉得該如何安慰他。

被楊若晴攔住。

「接下來，便是王陵跟李財主清算帳的時候了，咱不用插手。」她道。

「沒錯，我打的就是你！」

「不偷李財主家，我就不會被他們逮住，我的妻子兒女，也就不會被他控制！」

楊若晴點點頭。

何況他跟李財主，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想必，是李家的人刻意瞞著，私下裏鐵定在焦急找尋。

「嘗過了天倫之樂，有妻子兒女的滋味，如今再變回孤家寡人，一般人都扛不住這打擊！」他道。

披上外衣，她悄無聲息出了屋子。

一個頭髮花白的男子，直挺挺躺在亂葬崗裡。

「我找了過去，那裏成了一片廢墟。」

一雙眼睛，寂滅得沒有半絲光亮，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啥都沒了。」

「這件事，於我們，就到這裏了。」她道。

他皺緊了眉頭，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楊若晴這一巴掌拍下去後，他懵了。

「倘若他從前便是一個人，倒也無妨。」

他的臉上，淚水和酒水混合在一起。

王陵面如死灰，目光獃滯。

她在他身旁站定，問。

駱風棠道：「晴兒出來下，王陵來了。」

「咱不再管了麽？」他問。

「我去找了鄒縣令，跟他私下做了一筆交易。」

「半個月前，那家勾欄院發了一場大火，裏面的人都燒死了。」

楊若晴道：「擒賊先擒王，咱把李老狗揪到王陵跟前，讓他們當面對質。」

王陵咬牙，臉膛的肌肉梗了起來，手指更是深陷入身下的泥土裏，摳出一條條痕跡來。

縣城西面的山腳下，是一片亂葬崗。

王陵點頭。

「我要是不劫富濟貧，就不會去偷李財主家。」

「你罵的對，我不配，我該死！」

暗中留意著李家村那邊的動靜。

一巴掌，狠狠拍在王陵的臉上。

他喃喃著，像是在問她，更像是在問自己。

「大仇得報，你為啥還是這副樣子？」

然後，她擼起袖子，俯下身。

「哈哈，哈哈哈……」

「我得到消息，我妻女當日被賣到了縣城的一家勾欄院。」

再好的造化都不如閑下來看會小說

換做是自己，恐怕也得成為一具行屍走肉了。

「王兄，你怎麼睡在這裏？」

「沒人知道那是李文財，鄒大人會幫我處理掉他！」王陵道。

一道難掩焦急的聲音傳來。

楊若晴接著又問。

「縣衙大牢後面的水牢裏，就關了他一個！」

楊若晴蹙了下眉。

駱風棠訝了下。

王陵腳步頓住，沉默了下：「去我該去的地方。」

「王兄，你要去哪？」駱風棠問。

是駱風棠和楊若晴。

「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我在想，我前世是不是殺戮太重？才讓我這世孤家寡人一個？」

「怎麼樣？」

沒有傳來李財主失蹤的消息。

手裏抱著一隻酒罈子，往嘴巴裡灌酒。

王陵連夜帶走了李財主。

直到走出了視線，楊若晴才輕嘆出一口氣。

望著王陵離開的方向，眼底掠過一絲擔憂。

「王兄！」

她只要耐心的等待後續結果……

「是不是很詫異，我為啥要打你？」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