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小萍，楊若晴和駱風棠並排站在堂屋門口看雨。

這丫頭，刀子嘴豆腐心。

楊若晴側眸看了他一眼：「這話……有道理。」

駱風棠不吭聲，靜靜的看著面前一臉認真的女孩兒。

看到楊若晴，小萍趕緊道：「晴兒姐姐你們回來啦？」

聽到他這話，楊若晴也不敢大意。

她一口氣跑上了那條通往老楊家正門的青石板路。

孫氏和金氏趴在鮑素雲身旁，兩個人都在哭喊。

「你先莫哭，再去煮一碗紅糖生薑水來，咱先喂五嬸喝下去驅寒！」她隨即吩咐。

「好，好！」

楊若晴微微蹙眉：「是啊，但她現在情況特殊，再受刺激對大人孩子都不好。」

大黑鍋破了個洞，大雨就從那洞裏沒命似的往下潑。

母女兩個一起幫鮑素雲擦拭身體換乾燥衣服的時候，楊若晴從孫氏這詢問了事情的始末。

雖然，有些東西，是不可以被取代。

她站在人群中，雙手撫掌，仰望著頭頂的彩虹，唇角含笑。

驚擾了這邊看彩虹的眾人。

「晴兒，棠伢子，快，快把你們五嬸抬回屋去！」孫氏大喊。

「素雲，素雲……」

孫氏和金氏相互攙扶著，也跌跌撞撞的進了巷子。

孫氏說完，哭了。

從前進山打獵，趕上暴風雨天氣，他親眼目睹過。

前腳進村，後腳暴風雨就到了。

楊若晴緊隨其後。

孫氏回過神來，「灶房有熱水，我這就去舀。」

楊若晴看了眼鮑素雲那一身濕漉漉的衣服，道：「得趕緊擦身子換衣服。」

這種時候，顧不上旁的了。

「我滴個天哪，昨日才剛生完孩子，今個就這樣，要是有個啥閃失，我怎跟老五交待啊……」

於是，趕緊帶著眾人下山，往村裏方向趕。

這邊，楊若晴看著昏迷中的鮑素雲，嘆了口氣。

「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這彩虹，當真好看！」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只要能平平安安家來，早些晚些不打緊。」他道。

孫氏抹幹了淚，趕緊去了灶房煮紅糖生薑水。

楊若晴道。

「最起碼，也得拖過滿月才成。」她道。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雲收雨散，雨過天晴，一道彩虹架在半空。

駱風棠看了眼躺在泥水裏的鮑素雲。

看到楊若晴和駱風棠跑過來，孫氏如遇救星。

但痛苦卻可以被沖淡……

這場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小安剛被我和小銀哄著睡晌午覺去了。」

「我爹他們應該會在鮑家村那邊吃過喪宴才能家來，又趕上這場雨，到家估計得到傍晚。」她道。

屋子裏，金氏在那搖搖籃。

她自己則奔到床邊。

五嬸原本就身子虛弱，昨日提早生孩子，元氣虧損尚未補回來。

真正的瓢潑大雨啊！

……

「好，那你去後院做你自個的事吧。」

「等我回來，剛好撞見你四嬸從這屋裏跑出去。」

楊若晴皺了下眉頭，拔腿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晴兒，這下怎辦啊？」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也沒有離開，就站在屋外的院子裏，隨時聽候裏面楊若晴的吩咐。

「那事兒，你五嬸早晚會曉得的，紙包不住火。」他接著道。

楊若晴撫摸著母山羊毛絨絨的腦袋，輕聲道。

「等到以後遇到了公山羊，咱再逮回去，讓它跟這隻母山羊配對。」

楊若晴搖搖頭，剛好小萍從後院過來。

他則負手站在她身側。

楊若晴道：「不能找個地方躲一躲嗎？」

他淡淡一笑。

於是趕緊起身對身旁的駱風棠道：「棠伢子，你力氣大，把我五嬸送回屋去吧！」

楊若晴來到她的小搖籃旁，輕輕搖晃了幾下。

「回去更穩妥，這一帶的山坡植被稀疏，我擔心雨勢過大又為時過長，山體會滑坡！」他道。

楊若晴則拉開鮑素雲的衣裳櫃子，翻找出一套乾淨的衣物。

駱風棠打量了一眼四下的地形走勢。

那是孫氏的聲音。

嘩啦啦啦……

然後交給隨後進來的孫氏和金氏。

楊若晴上前去看了一下鮑素雲，她暈厥過去了。

「嗯，我爹我娘呢？」楊若晴問。

他趕緊俯身把鮑素雲抱了起來，快步衝進了巷子。

大傢夥兒全都出來看稀奇。

駱風棠環視了一下堂屋，問道。

……

「哦，曉得了，那小安在做啥？」

「一場暴風雨要來了，咱回村吧！」駱風棠提議。

「我當時就曉得不妙，進屋一看，你五嬸就從床上爬起來了。」

「娘，你已經盡到你的力了，這不關你的事兒，都是四嬸嘴上沒個把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