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留了兩百文錢給楊若晴。

「王春花她自個瘦成一根麻桿，就來擠兌我閨女，她懂個屁！」

「莫跟地上坐著，有啥事咱坐起來慢慢說啊……」

肥膘太厚，譚氏是真心摸不出來閨女哪裏癟了。

楊若晴朝那個肥碩的背影笑了聲，打了個招呼。

「這是怎回事？怎吵成這樣了？」

楊若晴目光四下找尋著。

「我說了，那老中醫當時沒跟我這說啥，跟栓子二姐那嘀咕去了。」

以這二人為中心點，做著激烈的言語交鋒。

「王春花她放屁！」

發現東屋的門也上了鎖，譚氏和楊華梅竟也不知去向。

「現在一大家子都聯起手來，叫我要減肥。」

譚氏道：「一隻破鞋要回來，也就你們稀罕，稀罕個啥勁兒……」

王翠花個頭高，譚氏雙手叉腰，也只夠到人家的胸口。

「那老中醫怎說呢？」譚氏接著問。

楊華忠也吼了一聲，快步沖向了譚氏那邊，勸解著。

楊若晴跑在前面做起了開路先鋒。

等到忙完這一切，楊若晴送土簸萁回前院東屋時。

楊華忠，孫氏，桂花，還有楊若晴一行火速趕到老王家附近時。

「晴兒娘，你家老太太在老王家跟栓子娘打起來了……」

「人家挑選媳婦，都要挑屁股大的。」

譚氏罵咧著，站起了身。

「借過借過……」

這胖小姑怎還哭了呢？

老楊頭的呵斥聲，王洪全的勸解聲……

王翠花也不是省油的燈，兩片嘴皮子一開一合，旁邊勸的人都插不進嘴。

窗明幾淨，空氣清新。

院子正中間的，譚氏跟王栓子的大姐王翠花在那對罵。

圍觀的人群看到楊華忠一行過來，主動讓出一條道來讓他們一家子進了院子。

……

楊若晴道：「五叔他們這不是要回來過端午嘛，我和我娘把他們那屋子打掃下，忘了帶裝臟土的簸萁了。」

可這米才剛淘完放下鍋，桂花就風風火火過來了。

被誰欺負了？

真正的雪中送炭。

三間久未住人的屋子，重新煥發了生機。

咦，楊華梅和王栓子呢？

「……這麼說，你去栓子二姐家做客，那個親戚老中醫果真給你把脈了？」譚氏問。

當初楊華忠被誣陷下大牢那回，老楊頭他們袖手旁觀，王洪全卻去了縣城。

撇開楊華梅和王栓子的夫妻關係，單從交情上說，楊華忠一家跟王洪全一家交情很好。

暴風驟雨的中心點啊！

楊華梅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

「真是醜人多作怪！」

終於，找到了。

楊華梅點頭：「我說不要把，栓子她二姐說既然來了，就都把個平安脈，非得讓我把手伸出去。」

「現在一頓隻讓我吃一碗飯，夜裏臨睡前的那碗豬油荷包蛋麵條也沒了。」

「等到我和栓子吃過飯家來的時候，她二姐把我叫到一個屋裏。」

「在呢！」楊若晴道，趕緊過去拿在手裏。

「這還了得？我如花似玉的閨女嫁給他老王家做媳婦，是要做媳婦王的，可不是給他們折磨的！」

摸到身旁擺著的拄拐握在手裏：「走，咱去老王家，我倒要會會那一家子黑了心肝的！」

母女兩個看今個日頭好，又把屋裏的幾把凳子，以及床上墊著的木板全部搬去了院子裏曬。

譚氏卻是氣得臉都紅了。

「栓子大姐把我屋裏藏著的零嘴小吃也全拿走了，栓子娘也不疼我了，」

可老太太輸個頭不輸氣勢，雙手叉腰罵得唾沫橫飛。

眾人的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依舊阻擋不住院子裏兩道尖銳高昂的對罵聲。

「女人胖嘖嘖的是福氣，旺夫，也好生養！」

遠遠便見老王家院子外面，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堆過來看熱鬧的人。

譚氏惡狠狠咒罵著。

為何你總是喜歡一邊看小說一邊吃屎

不過，她臉上那些還沒來得及擦掉的淚痕，還是被楊若晴看了個正著。

可是，譚氏的火氣卻燒得更盛。

「她說老中醫說我難懷娃，讓我回去不準多吃，得把這一身的肥膘子給減下來……」

混雜其中，卻又被那對罵聲壓製住的，還有栓子娘的哭聲。

「栓子二姐那麼凶，我怕她，就讓那老中醫給把脈了。」她嘟囔著道。

正猜測著，譚氏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借土簸萁做啥？」

老太太嘴裏絮絮叨叨著，卻還是起身摸索著往門口來。

「我現在日子過得好苦哇，你摸摸我這肚子，都癟下去了……」

「人家栓子大姐，栓子爹娘，還有栓子自個，都聽信了他二姐的話。」

再邊上，栓子娘坐在地上抹淚，王春花蹲在一旁扶著，臉黑得跟什麼似的。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她把土簸萁放回了原地兒擺好，然後回了後院跟孫氏一道兒回了自己家。

孫氏看了下這陣勢，則是來到了栓子娘跟前。

楊華梅抬頭朝屋門口這邊瞅了一眼，又快速的把頭扭了過去。

甭管楊華忠家大小喜事，王洪全家必到恭賀。

孫氏好言勸著。

譚氏回了東屋，掩上門，坐到床邊拉起楊華梅的手，接著跟她說方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