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了堂屋。

楊若晴道：「就是正月初七。」

並且在此基礎上，還得到了升華。

邊上眾人都沉默。

小安看到主坐上，擺著一張有靠背的椅子。

楊華明和劉氏帶著三個閨女也過來給老楊頭和譚氏拜年了。

「可老五他們，卻還在千裡之外的南方。」

老楊頭放下手裏的旱煙杆子，對譚氏

金氏站在譚氏身旁，看著大安小安，婦人咧著嘴露出歡喜卻又憨傻的笑。

「面子，是做給別人看的。」

他點點頭，心思又移到別處去了。

老楊頭和楊華安招呼著楊華忠和駱風棠坐。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今個過年夜，當著大傢夥兒都在，我想跟爹商量個事兒。」

「咱要是啥都去顧及別人的看法，那人還不用活了！」

劉氏翻了個白眼。

楊華忠又詢問起楊永仙念書的事，說了很多吉祥和鼓勵的話。

就那麼咬著，像是在琢磨啥。

據楊若晴觀察，四房的這三個堂妹，荷兒和菊兒幾乎是劉氏的翻版。

老漢耐心的解釋道，他又看了眼這空著的椅子。

楊若晴趕緊起身過去，逗弄著被楊華明抱在懷裏的三丫頭。

今夜認真梳理了下，洗乾淨了臉，換了新衣服，姿容露出來了。

「二房兩口子一路貨色，等明日他們回村來，我得好好說說他們，不像話！」譚氏道。

小安似懂非懂，虎腦袋用力點了點。

椅子上還搭著紅布。

「大伯這裏也是，咱們有好多個曾祖母嗎？」

「爹，從前過年，咱父子兄弟都聚在一塊的，骨肉不分離。」

譚氏穩穩坐在桌邊的一隻暖桶裡，喝著茶。

平時劉氏光顧著自己，不怎麼給三個閨女打理。

「咱是一家人，是骨肉兄弟，平時有個啥磕磕碰碰的，都要互相諒解，包容……」

見狀，楊若晴放下手裏的茶碗。

「小安明白啦，曾祖母胃口大，一頓能吃好多好多。」

三丫頭都是蓬頭垢面。

問世間書為何物直叫人天天吃屎

不一會兒，後院那邊一陣鬧動。

楊華安也點頭：「尤其是那顆美人痣，添了神韻。」

聽到大家這樣誇讚自己的閨女，楊華明很是高興。

他把旱煙杆子重新塞回了嘴裏，沒抽，也沒拔出來。

可椅子又沒人坐。

老楊頭：「……」

椅子面前的桌上，同樣擺著一碗熱茶，一隻碟子裏放著好幾塊點心。

老楊頭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很多。

雖然後面老楊頭還是讓人把二房的銀子捎帶去了鎮上，楊華林也沒回村來。

「我說二哥他們也真是的，銀子照拿，該他們出力的時候，就躲著不見，過年也不家來，真是的……」

他歪著腦袋，好奇的問：「姐姐，我們到底有多少個曾祖母呀？先前家裏吃年夜飯，你也說空位是留給曾祖母的。」

「能不能也對老五他們開下恩，讓他們重回老楊家吧！」楊華忠懇求道。

劉氏瞥了眼四下，「咦，二哥他們明日該回村來拜年吧？」

「爹，過年這是萬家團圓的日子，咱父子兄弟，都在這團聚。」

見沒人搭理自己，劉氏又在那嘰嘰怎怎道。

「就算是二哥他們，做了那些不孝順的事，你都能原諒他。」

小安接過點心，歡歡喜喜的吃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自然是要聲援楊華忠，為五叔爭取回來的機會。

楊華忠忍不住打斷了老楊頭的話。

「姐姐，為啥那椅子沒人坐還擺那麼多好吃的？」

堂屋裏，酒菜的香味，還沒散去。

忙地抱著三丫頭輪番給大家拜年。

他伸出小胖手去指著，奶聲奶氣的問。

堂屋裏，不僅楊若晴發現了，其他人除了瞎眼的譚氏，也都留意到了。

三丫頭都一歲出頭了，模樣漸漸的長開了些。

道：「過年就要樂呵呵的，要訓，也得等過了上年頭。」

楊永仙則忙著給眾人抓茶葉，泡茶。

「牙齒和舌頭，鍋鏟和鍋緣，那都有磕磕碰碰的時候……」

楊華忠點頭，漢子又看了眼這桌邊的眾人。

又把他那套老生常談的話拿出來說。

楊若晴收回視線，接著聽長輩們說話。

眾人啞然失笑。

楊華明看了眼劉氏：「今個過年，你就不能說點旁的？」

三丫頭楊若秋，則是完全繼承了楊華明的優良基因。

「爹！」

進來一眼就看到堂屋最裏面的神龕前，點著兩根紅蠟燭。

一提到五房的事，堂屋裏的好氣氛，突然就凝滯了下。

「啥事兒？你說。」

一直坐在暖桶裡不怎吭聲的譚氏哼了一聲，說話了。

一番寒暄後，大家都坐了下來。

「爹，我想說句話。」楊華忠道。

「小安吃塊點心，乖乖的哦。」

老楊頭道：「秋丫頭這模樣……長大了指不定還真俊呢！」

一番寒暄後，大家落座。

楊永進逗弄著小安。

一歲出頭的小女娃娃，膚色白皙，眉眼有神，眉心還有一顆小小的美人痣。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桌邊的老楊頭搶先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