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也是暑天，跟現在這樣下雨打雷的。」

「嘿嘿！」

平時大孫氏大大咧咧的一個人，性子跟孫氏截然不同。

鮑素雲從隔壁飯堂端來了兩碗熱茶，分別給桂花和大雲。

「原本幾十戶人家的村子，活生生從中間衝出了一條大路來。」

啥叫老楓樹成精哦？

大雲點頭：「這倒也是。」

楊若晴更加高興了，洗碗的動作都帶感。

灶房裏的氣氛還不錯，桂花和大雲就是在這時候過來找孫氏聊天的。

而楊若晴則是更想笑。

「不少人家的屋子倒了，家禽家畜死了，還有好幾個人給活生生埋在泥漿底下呢！」

擺明著是老楓樹太高了，容易引電。

楊若晴抿嘴一笑：「這就好，那五嬸趁熱吃吧。」

這邊，桂花她們跟孫氏拉起了家常。

鮑素雲笑了下，清了清嗓子，隨即也說開了。

前兩日，她和棠伢子左君墨一行，剛好親身經歷了一次呢。

鮑素雲吃飽了，擦拭了下嘴，對婦人們道：「說到這野獸們成精渡劫，我倒也想起我娘從前跟我說的一事來。」

桂花道：「昨夜那一場大雨，烏風黑炮的，打了一宿的雷下了一宿的雨。」

「找了個避雨的山洞落腳。」

鮑素雲接著道：「我老嘎婆說了，那水，是紅顏色的，是山頭上的紅泥巴水。」

聊著聊著，話題再一次轉移到了村裏。

她們聽著樂呵就行。

患難見真情。

楊若晴一邊洗碗，邊豎起耳朵聽。

「要知道，咱村後面這眠牛山，老長老深了，山裏面啥樣的稀罕東西沒有？」

「到了後半夜，那村後的山上，泥漿石頭沒命似的往山底下沖。」

「說是村裏將有大災難發生，連夜派我嘎公他們去村裏挨家挨戶的說，讓大傢夥兒收拾東西趕緊出去躲一躲。」

桂花的話，讓孫氏等幾個婦人在那嘖嘖稱奇。

「然後天上就降雷下來劈它，樹身上全都是西郊盆那般大的火球呢。」

「看到那裏豁了一個大洞，嗯……估計得有這鍋台兩個大的洞。」

「啊？雨水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能從哪掉下來？」

這回婦人們聊的話題，都是關於這回下雨發大水的。

桂花擺手：「誒，可沒今年這樣過。」

桂花性子急，

鮑素雲在一旁邊吃飯邊微笑著看著，忍不住道：「真是羨慕你們娘倆，啥時候我的綿綿也能這樣跟我說話，該多好！」

孫氏詢問了桂花和大雲家的情況，得知他們兩家雖然都漏雨了，但還都能應付。

「這會子，一村的人都笑不出來啊！」她又道。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交待完了，楊若晴走到鍋台邊摘下孫氏腰間的圍裙給自己圍上。

「村裏上了年紀的老人都說，這是眠牛山裏有啥東西要成精了，在渡劫呢！」

鮑素雲再笑，滿眼期待之色。

孫氏笑著道：「這有啥嗎？不過就是餵食的時候多舀兩瓢的事兒，你們甭往心裏去。」

「我娘小時候也是住在山裏，那時候她比晴兒還要小一點吧大概。」

「後來老楓樹的半邊樹身都被劈焦了，那雷電才消停。」

「不會吧？往些年暑天不也這樣麽！」

鮑素雲點點頭：「嗯，我明白，我不會往心裏去的。」

桂花道：「吃過了晌午飯，打算過來餵豬。」

大雲也接過話茬：「她還讓咱這幾日都甭用過來喂，她一併餵了就是了。」

孫氏嗔了楊若晴一眼：「凈說傻話，胖妞有啥不好？甭管你長成啥樣，都是娘的寶貝閨女！」

雖未親眼所見，可聽著這訴說，都能想像出當時的場景……

趕緊湊過來問鮑素雲。

擺明著是山體滑坡泥石流好不？

「娘，我來洗，你邊上坐著陪我說話就行了。」她道。

小學課本上都學過，鄧媽媽說了，打雷閃電的時候不要站在大樹底下呀……

孫氏便笑著道：「閨女是娘的貼心小棉襖，你甭急，過兩年等到綿綿會說話了，也一樣。」

「邊上還掉了幾根羽毛，大家都說，是一隻山雀成精了。」

「剛從晴兒嘎婆家那院子過來呢，剛進這側院門就聽到灶房裏在笑。」桂花道。

「夜裏那陣雷雨就是接它去天上做神仙的……」

大雲探過腦袋問桂花：「那些玩意兒渡劫完了是不是就該天晴了？」

「那水，從天井上面落下來，我老嘎婆當時是那一帶的問米婆。」

「啥事兒啊？快說給咱聽聽，橫豎外面下雨，咱也沒啥活計可做。」桂花趕緊道。

「我還聽他們說啊，咱村村口的那棵老楓樹，早些年也要成精。」

「她舀了一捧水瞅了好久，說這雨水，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嘶……」

「大家都不信，我老嘎婆隻得吩咐我嘎公他們帶著我娘還有兩個舅舅，連夜出了村。」

問世間書為何物直叫人天天吃屎

故事聽完了。

鮑素雲道：「後來天晴了，有村民爬到了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