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想必你是睡不著了，那我先睡了哈！」

曹八妹早已把孫家人當作了自己的娘家，所以今日女方娘家人登門，自然就是老孫頭，孫老太全家。

楊華安不耐煩的跺了跺腳。

再然後，搖動的幅度漸漸增大，不時還傳出女孩子壓抑的，細細的呻、吟。

屋子裏沒有說話的聲響，只有悉悉索索的寬衣解帶的聲音。

罵完了，氣也撒了差不多，楊華安警告金氏：「你要是敢把老子這事兒捅出去，老子就打死你！」

只有男女粗重的喘息聲傳來。

從他的角度，只看得到落下的帳子在使勁兒的搖晃。

楊若晴道。

天亮了。

「個人建議，下回你直接去問他，捅開天窗說亮話得了。」楊若晴道。

「娘，你把臟衣裳擱那，等會我吃過了早飯去洗。」

看到金氏還縮在牆角委屈的抹著淚，楊華安火冒三丈。

曹八妹的爹娘都死了，遠在曹家村的幾個哥哥，有兩個去了別人家做了上門女婿後，就不再跟曹家村走動了。

「你個煞風景的蠢婦，再搗亂老子抽死你！」

她來到桌邊，抬起手去拽楊華安的褲腳，想讓他下來。

貼滿了大紅喜字的屋子裏，燭火搖曳。

堂屋裏，一眼就看到曹八妹正規規矩矩坐在楊永進身旁。

「到時候，裡正伯真派媒人上了門，你爹娘也點頭了，你怎辦？」楊若晴問。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新女婿楊永進則在堂屋陪大舅，老孫頭，楊華忠他們坐著喝茶。

大孫氏喊了孫氏和桂花她們過來幫忙燒飯燒菜，熱鬧得不得了。

「你，我，八妹，咱們都差不多年紀是吧？」她問。

小雨一聽這話，驚得差點從床上跳下來。

一牆之隔的屋子裏。

等過了這婚嫁頭三日，這婚禮才算徹底完成。

楊華安踮著腳站在桌子上，探著腦袋，把眼睛貼在牆壁上的一個窟窿邊。

很快，床便開始搖動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小雨抬起頭來：「這多不好意思啊，我一個姑娘家的……」

小雨趕緊點頭。

「啊？」

老楊家那邊。

小雨傻眼了。

楊華忠又丟給金氏一個警告的眼神，再次跳上了桌子。

楊若晴伸手拍了拍小雨的手臂。

打了個呵欠，楊若晴扯過被子倒頭就睡。

金氏又來拽他，楊華安惱了，從桌上跳了下來，照著金氏的臉就拍了一巴掌。

拉稀的屎下飯還是便秘的屎下飯

「啊！啊啊！」

婦人捂著臉，縮著肩膀不敢哭。

一對新人的屋子裏。

還有兩個哥哥，雖在曹家村，可是，一年前當曹八妹親娘去世的時候，他們就把曹八妹趕出來了。

一會兒抓啦幾下頭髮，一會兒又自言自語。

「甭想太多了，想太多了會死人的。」

楊若晴怔了下，隨即恍然。

「我這個人啊，最不喜歡就是一個人去瞎猜，翻來覆去的揣摩對方的心思。」

地上，金氏瞅著楊華安這樣，婦人皺起了眉頭。

……

「長庚叔和桂花嬸子都不曉得你和寧大哥的事兒。」

把他急得抓耳撓腮。

「哎，好戲散場咯，看來只有等明晚了！」

床不搖了，帳子也不抖了。

「看到你這樣，我是真信了。」

大傑今日也跟學堂請了一日的假，穿戴整齊，和小潔一起去了姑姑和姑爺家做客。

「女孩子的好年華，也就這幾年了，你得早作打算。」

今個是楊永進和曹八妹成親的第二天，照著風俗，今天女方娘家人得去南方登門做客。

「沒啥不好意思的，該豁出去的時候就得豁出去！」楊若晴道。

床上，厚重的帳子落了下來，遮住了帳裡的風光。

孫氏道：「用不著，我去把衣裳搓了，等會上晝還要去老宅那燒飯呢。」

「嘖嘖，年輕就是好啊，這動靜，老子年輕那會子都沒整出來過！」

坐在那裏，神色複雜，時而蹙眉，時而咬唇。

小雨回了自己的家，幫桂花嬸子她們幹活去了。

看到閨蜜這副樣子，楊若晴搖頭：「哎，怪不得都說，愛情死不了人，卻能讓人生不如死。」

楊永進神采奕奕，坐在那裏五官端正，讓人感覺很是敦厚，俊朗。

楊若晴道：「好多真實的想法，都是以玩笑的形式表達出來，萬一不成，雙方也好有個台階下。」

「草，完事兒啦？」

楊華安一邊偷窺，一邊在心裏腹誹著。

「再說，包子哥對你的心思，在南方的時候我就瞅出來了。你自己，應該也能感覺到。」她道。

……

視線透過拇指大的窟窿，正朝隔壁二兒子和媳婦的屋裏瞄。

「你看，八妹成親了，我很快也要成親，接下來就該你了。」

楊華安凶神惡煞的樣子，把金氏嚇到了。

楊華安意猶未盡的跳下了桌子，發了福的身軀，此時攀爬跳躍都極其靈活，如同一隻胖猿。

然後明日，曹八妹就要帶著新女婿楊永進回門。

等到最後，那床整個都動了起來，如同風雨中一條飄搖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