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八妹點頭，兩個人附身擦腳的時候，曹八妹忍不住又問楊若晴：「可我現在看子川哥兒，他對你好像很喜歡呢！」

「晴兒你打吧，多打幾巴掌，這樣我心裏也……」

生命是脆弱的，死了就死了，可沒有返程票。

「說啥呢，又在打趣我，壞晴兒！」

「不說這些了，說了影響心情，水溫差不多了，咱把腳擦起來吧！」楊若晴道。

「晴兒，你怎不罵我？」

鍋裡的葯汁，發出歡快的咕咕聲。

楊若晴的笑容，有點窘。

這些事，她跟誰那都沒說過，這是她和沐子川之間的秘密，曹八妹是第一個聽眾。

聽到曹八妹這話，楊若晴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照理說不該是棠伢子啊，他對你那麼好……」

「晴兒你怎那樣呢？到底為了啥事那樣想不開喲？」她接著問。

「哎，幸好老天爺保佑，你沒淹死，不然，這會子誰來救你二哥呀！」

她把需要用到的十幾種藥材，按照自己摸索出來的劑量配比好，然後下到大鍋裡添上水，開始文火熬煮

「二哥醒了，說是有點餓。晴兒，你看要不要給他吃點東西？」他問。

那邊，卻傳來楊若晴的聲音。

「啊？」

「哎，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是為了個男的，輕生的……」

「把他糾纏得煩死了，後來某一回在村口我又拽壞了他娘給他縫的新書包帶子。」

楊若晴把楊永進的粥在小爐子上給熬煮上了，然後，帶著藥材來到了隔壁灶房。

半響，他突然問道。

「好滴，等會粥好了我送過去。」

曹八妹臉紅了。

靜靜的看著他，聽他說。

楊若晴笑著對曹八妹眨了眨眼，打趣道：「等回去了，將來一輩子有的是給他熬粥的機會，這會子還是讓我這個妹子來吧。」

「這話說的好，棠伢子我瞅著比子川哥兒還要好！」曹八妹道。

「怎會這樣呢？是不是洗啥東西不小心滑下去啦？」曹八妹又問。

「那啥，我招呼都沒跟你打一聲，就自作主張進了余家村……」

兩個人把腳擦起來，洗腳水潑出去，那邊，駱風棠回來了。

楊若晴笑了下，「嗯，英雄所見略同。」

唯有這灶房裏，燭火閃爍，葯汁在鍋裡發出歡快的咕咕聲。

曹八妹一臉的驚愕。

「呀！」

「那個男的……是哪個？」

曹八妹震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將楊若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楊若晴沉默了。

「沐子川長得好看，我就天天纏著他，堵在他上下學的路上。」

燭火輕輕跳躍，將二人的身影投射在側，並重疊在一起。

楊若晴搖頭：「那是他單方面的事，跟我已沒有關係了，我現在隻喜歡我家棠伢子！」

「子川哥兒？你們兩個？」

起來……

他怔了下，隨即起身來到了她跟前。

「啥？」

「我從前的事情，你應該從我大舅媽那邊聽說過吧？」

楊若晴想了下，「那就熬點小米粥，越稀越好，他大病一場元氣大傷，吃東西得悠著點。」

「哎呀，晴兒啊，我真想不到你們還有那一段兒啊？」

這是兩個人相處以來，她頭一回主動這樣吻他。

「他惱了，凶我，讓我去死。」

「我沒聽錯吧？晴兒你竟然還會做那種傻事？等一下！」

他錯愕了下，隨即回過神來。

待到雜屋房裏就剩下楊若晴和駱風棠二人時，他一臉興奮的道。

為何你總是喜歡一邊看小說一邊吃屎

駱風棠眼底染上了一層歉疚。

「村裏患者多，這小葯爐子可不管用，我來灶房裏把大鍋刷下，用大鍋熬藥。」她道。

燭火點在鍋台上，兩個人分工合作。

「晴兒，你這藥方對這瘟疫湊效呢，回頭咱就把這些葯汁送去給村裏的其他人！你說好不好？」

……

「是說……這裏那啥嗎？」曹八妹指了下自己的腦袋瓜，含蓄的問。

「我當真了，接著就跳了那口池塘……」

話音還沒落，他的唇就被她給堵上了。

「啊？」

「你起來，到我這裏來，讓我甩你一巴掌。」她道。

楊若晴哈哈一笑：「甭跟我這扭捏了，快去陪我二哥吧，他醒了鐵定想你去陪他呢！」

「好嘞，我幫你。」

翻了個身，他把她抵在邊上斑駁且拉著蜘蛛絲的牆壁上，高大的身軀覆了下來。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頭也垂了下去。

駱風棠蹲在灶門口，望著鍋台邊楊若晴全神貫注的容顏，唇角勾起暖心的弧度。

楊若晴白了他一眼：「那必須滴呀，我怎會說不好呢？」

「我爹跟他爹從前有淵源，所以我打小就跟他有婚約，不過是口頭約定的那種。」

楊若晴抿嘴一笑：「哎呀，這有啥好避諱的？沒錯，我那會子腦子不清醒，是大家眼中的傻子。」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駱風棠皺了下眉，接著道：「我不想丟下你，可是，我更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永進和金福叔他們送進余家村自身自滅。」

曹八妹的臉更紅了：「成，那我先過去了啊！」

楊若晴點點頭，「嗯，沒錯，就是那口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