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孫氏都有點不忍心了，暗暗朝劉氏投去安慰的眼神。

「光是擦臉有啥用？先前我身上痛得全都濕了，難受得要死！」譚氏跟鮑素雲這沒好氣的道。

劉氏眼珠兒轉悠著，站在那裏沒有要走的意思。

鮑素雲拿起大瓦盆轉身出了東屋。

楊若晴道：「四嬸，這裏也沒啥要咱幫忙的，咱先出去吧，等奶換好衣裳了再進來。」

「把我撞成這副樣子，我的腳，廢掉了，我痛死了啊……」

「至於腳傷那塊，臥床休養個把月，再堅持喝葯，就差不多能下地了。」他道。

譚氏坐在床上喋喋不休的控訴著楊華明，邊上的其他人只能安撫。

其他的人，除了小娟，再沒有人願意跟進去了，大傢夥兒一窩蜂的進了東屋看譚氏。

福伯於是去給楊華明瞧病去了，老楊頭和楊華忠跟了進去。

聽到小娟這話，老楊頭猛地想起來隔壁屋子裏還躺著一個，而且還被綁了雙手雙腳丟在床上。

再好的造化都不如閑下來看會小說

譚氏原本是在點頭的，聽到鮑素雲轉身的動作忙地喊出聲：「老五媳婦等下，」

「不要你服侍，你出去，晴兒和梅兒留下！」譚氏突然道。

劉氏一臉委屈的嚷嚷了起來：「娘，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啊，我啥時候偷過你的錢啊？」

福伯道：「老楊叔啊，就我先前檢查的情況來看，老太太應該是沒有內傷的。」

老楊頭連連點頭，又跟楊華忠道：「老三，我上了年紀記性不太好，你把這些都給記住了啊！」

楊若晴的視線一直落在譚氏的腳踝上，這腳踝是真的腫了啊，老太太這趟真的夠喝一大壺了。

楊華梅也在，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抹淚，邊抹淚邊氣急敗壞的大罵楊華明不是個東西啥啥的……

「老四，老四真的瘋掉了啊，這樣撞我，我老婆子黃土都埋到脖子根了，就沒挨過打，今個這一撞，閻王爺跟前走了一遭啊！」

譚氏躺在床上，一條腿搭在被子上面，腳踝的地方纏了幾圈白色的紗布。

孫氏側身坐在床邊，正微探著身子給譚氏喂水喝，鮑素雲則在一旁的洗臉架前面擰帕子打算給譚氏搽臉。

楊華忠正要送福伯走，小娟抱著狗蛋倉惶擠進人群，「福伯，求求你去瞧瞧我家狗蛋爹吧？」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侍個假，到時候趁機渾水摸魚偷我的錢才是真！」

譚氏道：「你去打水，讓老三媳婦給我找衣裳。」

先前譚氏疼得滿頭冷汗，後面的衣裳都濕了。

劉氏道：「晴兒你去忙你的吧，梅兒你也去吧，我留下來一塊兒照顧老太太，好好盡一個媳婦的職責。」

「晴兒來了沒啊？」譚氏又問。

「你可千萬別再給他安排差事了，讓他餓死算了，餓死了我都不解氣！」

譚氏喝住楊華梅：「你懂個屁，她才沒那個好心呢，留下來服

楊若晴跟楊華梅兩個夾在中間，兩個人都很默契的選擇了不說話，眼睛滴溜溜的轉，看譚氏和劉氏。

「少跟老婆子這裝腔做調，你是啥樣的人，手腳乾不幹凈，存的啥心，瞞不了我這老婆子。」譚氏道。

譚氏聲音沙啞的對眾人道：「今個我這把老骨頭差點摔散了，一條老命是撿回來的啊！」

然後，楊華忠道：「福伯，我送你回去，順便給我娘抓藥回來。」

鮑素雲對譚氏的這個吩咐沒啥驚訝的，反正老太太讓她做啥，她乖乖去做就是了。

眾人滿頭黑線。

說著一些僥倖的話，譬如老太太福大命大，有驚無險啊啥啥的，

面對劉氏委屈的辯解，譚氏卻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意識到這種場合似乎不適合笑，她趕緊抬手捂住了自個的嘴巴，辛苦的憋著。

「今個我真的是好意想要留下來跟三嫂她們一塊兒照顧您老，您老這話說的，糟蹋人啊，也寒了我的心……」

楊若晴便跟譚氏這道：「奶，我在呢，你有啥話想跟我說啊？」

「好心當做驢肝肺，三嫂，梅兒，晴兒，你們可幫我聽好了啊，不是我劉氏不孝順不伺候婆婆，是我婆婆不稀罕我伺候，那我走了！」

東屋裏，楊永仙楊永智這些男丁也紛紛識趣的退出了屋子，好讓譚氏擦洗。

譚氏還想要再說啥，鮑素雲擰了帕子過來了：「娘，我擰了帕子，擦下臉吧。」

楊若晴實在忍不住笑了。

楊若晴他們進來後，也是圍攏到床邊，然後劉氏上前去噓寒問暖。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