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過來的時候聽到王洪全說，說這兩日想讓晴兒娘你陪著梅兒去一趟李家村的李神婆家，問問看到底啥情況。」

「我娘這到底是心虛幻聽呢，還是啥啊？老是這麼折騰下去，夜裏睡不好覺的，日子一長，對身子不好啊，這問題咱得重視起來！」他道。

楊華明被安置在後院，很久以前住過三房，五房的那幾間小屋子裏。

她轉身朝前面低矮的堂屋走去，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孫氏看了眼楊華忠，見楊華忠朝自己暗暗點了點頭，孫氏便道：「我啥時候都成，回頭讓梅兒騰出空來喊我一聲就成。」

老楊頭正坐在那裏悶著頭抽旱煙，楊華忠和孫氏坐在一旁陪著，聽到楊若晴的聲音，老楊頭撩起眼皮子朝這瞅了一眼，然後搖頭嘆氣。

「十裡八村，誰家沒有受過您恩惠和照顧的？這一趟，若不是我這小姑子家真的趕上棘手事兒了，也不會來您這裏叨擾您啊1」

楊華忠和孫氏的臉色也是很凝重。

楊華忠道：「爹你說。」

「然後兩口子都同時醒了，這才發現竟然是夢，兩個人還是做了同樣的夢，」

李神婆掃了眼那禮品，撇了撇嘴，嘆出一口氣道：「哎，都是鄉裡鄉親的，我也不忍心，你們進來！」

楊若晴心中暗暗嘀咕，這李神婆的身體真的是每況愈下啊，幾乎每一次過來見她，她的身體都嚴重的滑坡一次。

老楊頭道：「如此就最好，你到時候去了李神婆家，也順便代晴兒奶跟李神婆那一併問問？」

……

老楊頭看了眼面前的楊華忠三人，壓低聲道：「昨夜不是栓子娘的頭七回魂夜麽？今個一早我就過去了，我問梅兒他們昨夜可還安平？」

一聽這話，楊華梅急了，也慌了。

孫氏點頭，「嗯，好的。」

「喊啥？」楊若晴忍不住問了句。

聽到老楊頭這番話，楊若晴詫異的蹙起了眉頭。

「自個，卻是從沒有親身遇到過，所以不好說啊！」

「栓子和梅兒兩個同時應了一聲，『哎，來了！』」

這幾日，老楊頭幾乎每天都是往老王家那邊跑，一天要去個三五回，基本是沒功夫來楊華忠家的。

因為這是新的一年第一回來李神婆家，所以楊華梅事先得到了孫氏的叮囑，除了必備的酬金外，還額外帶了一點拜年的萬精油式的禮品。

「哎，你奶呀，這一輩子就是一張嘴討人嫌，人呢，不跟她計較，可這鬼卻沒那麼大的胸懷了！」老楊頭道。

「不過，我相信這頂頭三尺是有神靈的，神靈有，那鬼魅，應該也是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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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也出聲好言央求道：「李神婆，您可是這方圓幾十裡最厲害，也是心腸最好的神婆了，」

老楊頭把這件事交待完了，鬆了一口氣，起身去了楊永進家那邊的工地看挖地基的進度去了。

「我夜裏是啥都聽不見，可你奶就啥都能聽見，折騰得我都沒法子睡。」老楊頭道。

上一回過來還不瘸呢，這回竟然就瘸了。

「李神婆，別呀，真的是十萬火急的事兒啊！」她道，然後求助的目光看向孫氏。

楊若晴知道老楊頭接下來肯定又是一番長話，於是找了把凳子挨著孫氏身旁坐下來聽。

隔天上晝，楊若晴來娘家這邊串門的時候，剛好遇上老楊頭。

李家村，李神婆的家中。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老楊頭一臉的糾結，道：「說實話，我活了這大半輩子，都快七十歲的人了，也只是從別人嘴裏聽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傳聞，」

老楊頭說完，把旱煙杆子塞到嘴巴裡，吧嗒著抽了幾口，然後拔出來，「早上我起床後第一件事就去了梅兒那邊，又停了一件稀奇事兒，你們要不要聽下？」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老楊頭為了更好的照顧楊華明，從東屋搬出去了。

「爺今個怎有空過來了？我奶這幾日睡覺踏實了吧？」

「醒來後兩個人把夢裏面聽到的喊聲比照了一下，那就是栓子娘的聲音。」

「梅兒跟我這說，昨夜夜裏照著之前道士的吩咐，在柴房還有堂屋都設了香案，供奉了東西，然後一家人早早的吃完夜飯就上床睡覺去了。」

「昨夜栓子娘回魂，你奶又折騰了，說窗子外面有人在叫她，叫她跟她一塊兒走，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瞅見你奶坐在床上，眼眶都紅了，哭了一宿。」

楊若晴進門後，微笑著跟老楊頭這打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