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學堂裡念書，還是民間跟著師傅學手藝，大家都信奉一句話：

老楊頭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用旱煙杆子敲了敲桌面，「好了好了，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就甭說了，酸得要死，你就說說，你們到底是啥時候又真正攪合到一塊兒去的！」

「永仙你這是做啥？要說就好好說，別這樣。」楊華忠趕緊抓住了楊永仙的手，以防他再次自殘。

「我左右一權衡，似是這麼個道理，於是，辦酒席的那天我就隨其他兩位先生一道兒去了李家吃酒席。」

楊永仙漲紅了臉，尷尬的點點頭。

「酒席吃完，大家都散了，我也回了學堂，又過了一個月，因為李家村裏正家的孫子在我們學堂念書，他家請先生去吃飯。」

「因為我不想再走回頭路了，好累好累，我覺得就這樣做淡如水的朋友也不錯，大家偶爾寫寫信，交流交流，做心靈上的知己也不錯！」

「他們兩個都去，若是我一個人不去，反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身邊也沒有其他的男人，我聽邊上人議論，才曉得她原來是跟改嫁的那個男人又和離了，剛回的娘家。」

「她手裏提著一壺酒，還挎著一隻食盒，食盒裏裝著她親手炒的幾樣小菜。」

「在信裏面，她還反思了從前我們做夫妻的時候的一些事情，跟我道歉，很誠懇的道歉那種。」

「她瘦了，整個人也好憔悴的樣子，她也看到了我，但我們都沒跟對方打招呼。」

沒錯，在這古代，尊師重道的風氣非常濃鬱。

至此，桌邊的其他人都恍然了，兩個人喝醉了，在酒精的作用下，順理成章的滾了床單，沒有夫妻之名，卻行了夫妻之禮！

「因為她弟弟從前是在我那裏蒙學的，做了我三年的學生，後來才去的鎮上的學堂念書，」

「那天，我在李家遇到了李綉心。」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說到這兒，楊永仙抬手拍了幾下自己的腦袋，一臉的懊惱。

老楊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對楊華明瞪起了眼。

「可是，他來學堂請了三回，加上另外兩位先生也勸我一道去，他們說，我們這趟去李家吃酒席，是以先生的名義去的。」

「她又開始給我寫信，說她和離之後的遭遇和心境的變化，」

「有一天夜裏，跟我一塊兒看守學堂的老韓叔家裏有事兒就沒來，李綉心卻來了。」

「去年秋天，李綉心的弟弟考中了秀才，李家辦了兩桌酒席來答謝親戚朋友。」

聽到這裏，桌上沒有一個人指責楊永仙，楊若晴也是暗暗點頭。

楊永仙一臉羞愧的道：「都怪我一時鬼迷心竅，著了李綉心的道，這才重蹈覆轍！」

逢年過節，都要孝敬老師。朝中為官，都講究誰是誰是門生。

楊永仙咬咬牙，然後抬頭看了眼眾人，突然抬起手來照著自己的臉甩了一巴掌。

「她後來有段時間沒再給我寫信，再次出現的時候，是去年臘月，學堂的教學事宜快要進入尾聲，那段時日我每天都歇在學堂裡。」

再好的造化都不如閑下來看會小說

看到楊永仙的語速慢了下來，目光望著桌子中間點著的煤油燈，似乎在追憶著什麼似水的年華。

「所以，即便是在鎮上的學堂考中的秀才，辦酒席的時候，他親自來學堂給我送了請帖，邀請我，還有我們海棠學堂的另外兩位先生一道去他家吃酒席。」

「她夾在人群中幫忙，也不怎麼說話，打扮的也素雅，身上半點喜氣的東西都沒有。」

「從那回在李家村後面的河邊遇到後，後面我又陸陸續續的遇到過她幾回，山腳下，河邊，每回都會說那麼幾句話，但都沒越雷池半步。」楊永仙道。

清脆響亮，這巴掌是認真的。

「於是，我們就喝酒了，都是這酒惹的禍……」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看到楊永仙不打自己了，楊華忠也收回了手，其他人都不做聲，大家都沉下氣來聽楊永仙說。

「我看到她在那裏，想要繞道，生怕她又像從前那樣跟我胡攪蠻纏，說一些鑽牛角尖的話。」

這邊，楊永仙接著往下說：

「這事兒，還得從去年秋天說起……」楊永仙道。

「那天我又遇到了李綉心，她穿著一身素雅的衣裳，蹲在村後的河邊洗衣裳。」

「看到她的改變，我很欣慰，但我從沒想過要跟她重頭再來，雖然，她在最後一封信中隱晦的試探過我的意思，我直接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