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明一臉鄙夷的搖了搖頭，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劉氏畢竟是人不是牛，頭上沒長角，但她這一下撞的，楊華明彷彿看到了自己的腸子一寸寸的斷裂。

不是因為那邊是一道土磚牆壁，劉氏肯定得摔倒。

「從前一個被窩睡十幾年，你沒親過她的嘴？」

因為楊華忠是男人，實在不方便再做接下來的事。

但是，聽在身旁小娟的耳朵裡，卻極不是滋味，臉上火辣辣的。

「再有十多天就要過年了，你非得在這當口給家裏添樁喪事不成？啊？」

往後自己母子可怎麼活啊……

別問老楊頭為啥這麼清楚且專業，因為很久很久之前，那時候為了王栓子和楊華梅的婚事，

「你這個瘋婆娘，這是要謀殺親夫嗎？滾一邊去。」

趙柳兒是個善良的姑娘，看她對陳金紅留下的鴻兒照顧得那麼好，視同己出就可以知道。

楊華明也回過了神，他坐在地上，捂著火辣辣疼痛的臉也朝劉氏這還擊道：「醜八怪黃臉婆你想多了吧，也不撒泡猴尿照下自個那樣兒？」

當時，是楊若晴搶救回來的，老楊頭就在邊上看著，目睹了全過程。

楊華明被老楊頭的一番訓斥，搞得面紅耳赤。

精美的書文總需要無數的屎來鋪墊

「娘，娘，我們要娘……」

「莫要再做蠢事了，到了閻王那裏，自殺的人會十八層地獄，割舌剁頭，」

這一巴掌，著實不輕巧，直接就把楊華明打得原地轉了個圈子然後一頭栽倒在地。

楊華忠他們也都不再多看劉氏一眼，跟著老楊頭出去了。

劉氏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朝楊華明狠狠唾罵。

她說這番話也純粹是無心一說，完全從幾個小孩子的角度去思考的。

隻盼著這劉氏千萬不要有啥三長兩短才好。

這話，被屋外的菊兒三姐弟聽到了，三個孩子一起放聲大哭。

還沒站穩，劉氏就從床上蹦了下來，雙手叉腰，跟村裏那些老牛們打架似的。

「啥叫人工呼吸？」楊華明問。

一遍遍的做，還不忘扭頭對楊華明道：「趕緊過來給四嬸人工呼吸！」

但劉氏的額頭還是在土磚牆壁上磕出了一聲破音。

「老子就是親一頭母豬也不會親你，方才那是給你救命吹氣來著呢，你要想死，就死遠點，就賴在咱老楊家尋死

楊若晴翻了個白眼，老楊頭趕緊解釋：「就是嘴對嘴吹氣，記住要捏住她的鼻子，別讓氣兒從鼻孔裡冒漏掉了！」

這邊，老楊頭來到劉氏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好死不如賴活著，幾個孩子的娘了，何必這樣？」

聽到是要自己過來嘴對嘴給劉氏吹氣，楊華明更加恐懼了。

「上弔死的人，每天都要輪迴這種頸脖子套繩子的痛苦。你自個琢磨吧！」

拿自己的一雙牛角去狠命的頂和撞對方。

「瘋婆娘，你死了算了，嚇唬誰？哎喲，我的肚子……」

她睜開眼皮子第一眼就看到楊華明正俯下身來拿嘴親自己的樣子，劉氏掄手照著楊華明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

楊華明捂著還在轉筋的肚子撒腿跑出了屋子。

趙柳兒陪著小娟站在灶房門口，也在朝那邊張望。

劉氏沒有再撲上來糾纏楊華明，而是挨著牆壁，哭著緩緩癱軟下去。

這邊，楊華忠一把接住了劉氏，將她平放在床上。

「楊華明你個天殺的，少拿你那親過浪蹄子的臭嘴來親老娘，你不夠格，我呸！」

栓子娘曾在某個清早，拿著一根繩子掛在譚氏那東屋的門框上。

解釋太多，他也未必能聽懂。

「還有得救！」她道，一雙將雙手重疊著，一遍遍的按壓在劉氏的胸口靠近心臟的位置。

要不是自己的到來，恐怕劉氏也不會這樣上吊。

覓活的，鬧給誰看哪！嗛！」

「給一個死人吹氣這都臟啊，也晦氣呀……」他道，打死不想上前來。

老楊頭鐵青著臉對一臉遲疑的楊華明道：「這個女人再不是，也給你生了三個閨女，做了十幾年夫妻。」

想到這兒，小娟六神無主。耳邊又聽著菊兒幾個淒慘的哭聲，小娟更是無地自容。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菊兒和三丫頭還有康小子幾個沖了進來，圍在劉氏身旁哭成一團。

而且，這老楊家的人肯定也不會待見自己，覺得自己晦氣，四哥的幾個孩子，也肯定會把自己當做仇人看待。

所以後來但凡有誰突然這樣，老楊頭就會把當初看到的這起死回生的一招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