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路上，你都笑得合不攏嘴，逢人就說你來你閨女家，閨女家開酒樓啦。」

楊若晴剛跑出庫房，迎面便瞅見一群人說說笑笑從前堂出來，正往這後院過來。

伸手就把楊若晴摟進懷裏。

大孫氏在那笑著勸慰。

至於嘎婆，大舅媽她們，她都還沒見過。

楊華梅嘴裏包了一嘴，邊搖頭邊含糊不清的道：「我在吃花生，沒空去啊！」

老楊頭氣得個倒仰，臉都成了豬肝色。

兩個『孫氏』攙著一個頭髮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婦人。

楊若晴也很激動。

「哼！」

甚至，鼻子還酸了。

一聽這話，氣得一口悶血差點吐出來。

抽個空來了二樓。

聽到大閨女的勸，孫老太又是哭又是笑，騰出一手來抹臉。

楊若晴拔腿跑去了前院。

津津有味的咀嚼起來。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摸著會員雅間那些很有特色的燈具，桌布，一臉的新奇。

「在哪呢？」

剛好譚氏又剝了幾粒花生送到了嘴邊，張口就接了。

『傻大寶』，多麼寵溺的稱呼啊！

孫老太的眼眶濕了，大顆的眼淚落在楊若晴臉上，溫溫熱熱的。

老婦人訝了一下。

楊華梅就更高興了。

譚氏又抓了一把花生在手裏，朝老楊頭這撩了眼。

「屁的禮儀，誰稀罕給他們家做媳婦了？」

又眯著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她對邊上的楊華洲道。

孫氏看了眼楊若晴，抿嘴笑了。

楊若晴先是跟老孫頭打了聲招呼，便蹦蹦跳跳奔向了後面的孫氏她們。

他指著楊華梅：「吃吃吃，就曉得吃，你瞧瞧你哪裏都半點做人兒媳婦的樣子！」

像個孩子一樣，樓上樓下的參觀。

更是讓她心裏軟成了一灘水……

「咱今個都是來鎮上做客的，憑啥要咱梅兒去伺候栓子爹？」她問。

老楊頭拂袖而去。

「梅兒不去打招呼，梅兒要去，我都不準！」

加之孫氏還端了糖水和一堆吃食過來。

她扭頭一臉茫然的問邊上的孫氏：「淑珍啊，這是誰家閨女？怎喊我嘎婆呢？」

小安一邊跑還一邊扭頭朝人群喊：「姐姐就在庫房，我去喊她出來！」

譚氏朝他背影又哼了聲，轉過身來。

眼睛沒停過，手沒停過，嘴也沒停過。

孫氏不時去後院還有前堂的正門那張望。

「三嬸，晴兒妹妹，三叔讓我來喊你們一聲，孫家溝來人啦……」

「從前瘋瘋傻傻，我們是看在眼裏疼在心底啊，就怕你日後嫁不出去，吃一輩子苦……」

走在中間的老婦人猛然抬頭，看到站在面前，俏生生，白白凈凈，一點都不胖的少女。

楊若晴把自己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帕子遞給孫老太。

譚氏嗤了聲。

接著剝花生……

楊若晴脆聲笑道，快步朝這邊迎來。

「啥？」

「少拿你那套規矩來壓咱梅兒。」譚氏道。

孫氏點點頭。

楊若晴瞅見又繞回來的孫氏，忍不住問：「娘，你在張望啥呢？」

之所以是兩個『孫氏』，主要是另一個婦人，五官長相跟娘親孫氏簡直一模一樣。

看到這樣的畫面，孫氏姐妹眼眶也全紅了。

被一個老人家摟在懷裏。

譚氏斬釘截鐵道。

老楊頭自己也是做公公來的。

「下面大堂吵死了，咱不下去，就跟這清清靜靜吃點東西。」

「你去吧，這裏有我呢！」他道。

……

「五叔，這裏交給你了，我也去接待一下。」

找到了譚氏和楊華梅娘倆。

老楊頭皺眉：「不是伺候，是招呼一聲，打聲招呼，這是做媳婦的禮儀。」

楊華梅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譚氏站在她跟前正給她剝花生。

「若不是栓子娘跑來掛脖子，我才捨不得把我梅兒給他們使喚呢！」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我這是高興得糊塗了……」

「這眉眼，這五官……嗯，是我晴兒，是我從前那胖乎乎的傻大寶啊！」

「嘎婆，大舅媽！」

再好的造化都不如閑下來看會小說

她幫著楊若晴忙活起來。

可是，

邊上的孫氏她們全都圍攏了過來。

「就算嘎婆和大舅媽他們這趟來不了，往後日子還長著呢，下回來也一樣。」她道。

「娘，這是晴兒呀，你嫡親的外孫女啊！」

雪中送炭，有米有糧。

抬起那隻枯瘦如柴，佈滿老年斑的手，顫顫巍巍摸了下楊若晴的頭。

孫氏大喜，放下手裏的蓮藕轉身跟著楊永進去了。

「娘，今個是好日子，你怎哭了呢？」

跟在楊華梅身後，寸步不離。

老太太穿的不好，衣裳打滿了補丁，還帶著一股子老人家身上特有的氣味。

老楊頭對楊華梅道：「栓子爹也來了，他是你公公，你得下去招呼一聲。」

楊華梅不為所動。

嘎公的性格，合她胃口。

譚氏一臉的忿然。

「孫家溝在山窩窩裏，出來一趟不容易。」楊若晴安撫著孫氏。

這種喜慶的日子，娘還是希望娘家那邊能來點人，分享這快樂呢。

老楊頭在底下跟裡正還有村裏幾個老者們閑話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