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會躲在那些公立和私立學校的門口偷看。

楊華洲又蠢蠢欲動了，往她那邊湊了過去。

「哦也，我也要做念書啦！」

眼睛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弟弟的書包。

「採辦是個要緊的差事，晴兒他們把這個差事交給你了你，你可得用心做啊！」

此刻，娘縫製的是弟弟的書包。

直至將來直達京城，金鑾殿前……

他由衷的道。

很多時候，每到學期開學的時候。

「夥同駱風棠來擠兌老子，讓老五鑽了個空子！」

只聽孫氏接著道：「看你似乎很喜歡弟弟的書包呢，回頭娘也給你縫一個，好不好？」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但這愛情的力量，

面前的桌面上還擺著一碟子花生米。

楊若晴既高興又欣慰。

前世，她接受的很多知識都是在組織內部學的。

「從前我送你上學，只是希望你肚子裏有些墨水，不至於目不識丁。」

從李家村到清水鎮。

「真好，我老早也想出去見見世面，學點東西，以備將來不時之需啊！」

「娘的，三房沒一個好東西。」

弟弟要走的路，很長，很長。

楊華明翹著二郎腿坐在桌邊的凳子上，手裏捏著一隻酒盅。

夜裏，燈下。

前

「素雲，你真是個賢惠的好女人。我楊華洲娶了你，是我的福氣。」

大安認真的聽著。

桌上燈光微弱，光線昏暗。

聞言，婦人也是一臉的欣喜。

看著跟自己同齡的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背著嶄新的書包走進校園。

小正太一雙漂亮得無懈可擊的眸子裏，閃爍著與年紀不符的堅定和決心。

鮑素雲的臉更紅了。

卻是她奮鬥的動力，和源泉！

她把大安抱在了懷裏。

楊若晴眼底一亮。

「放心好了，你男人身子骨硬朗著呢。」

「三房沒一個好東西，我詛咒他們那酒樓，今個開，明個倒。」

楊若晴欣然點頭：「嗯，好哇！」

鮑素雲用手抵住楊華洲的胸膛。

此刻，心裏啥滋味都有。

「菜裏面吃出老鼠蟑螂，趁早關門下大牢！」

院，楊華明那屋。

甚至，還有一絲羨慕和嫉妒。

楊華洲很是激動的道：「爹吃夜飯的時候，答應讓我去鎮上酒樓做採辦了！」

「正月十八？那不就是後日嗎？」

她想了下，道：「正月十八，李家村那學堂招收新學員，我讓爹去給你報名。」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楊華洲滿意的點頭。

而一牆之隔的楊華洲屋裏，卻是另一番光景。

「乖，這才是我的好弟弟！」

但肯定很幸福吧？

兩個小子早早洗漱完畢上了床。

世道炎涼，人心冷漠。

「漂漂亮亮的，讓你挎著它，往返酒樓和家的路途中，還能裝很多東西呢，好不好？」

婦人慈愛的笑了，抬手撫了下她的頭。

「這個好機會，是晴兒幫咱爭取來的。」

青藍色的棉布，在她穿梭的針線下，漸漸勾勒成嶄新的書包。

「我們姐弟一起努力，姐姐發狠經商掙錢。」

……

「你明白姐姐的話嗎？」

看到素來喜歡裝老沉的弟弟，露出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晴兒，你怎啦？」

他抿一口小酒，吃一口花生米，又發一句牢騷。

再好的造化都不如閑下來看會小說

孫氏把她的小舉動看在眼底。

她道。

鮑素雲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

聽著楊華明忿然的聲音，劉氏也是一臉的不爽。

大安的眼睛頓時亮了。

楊若晴看得滿心感慨。

燈下，孫氏正給大安縫著書包。

楊若晴回過神來。

劉氏坐在床邊給三丫頭餵奶。

「萬萬不能拖晴兒和棠伢子後腿！」鮑素雲叮囑。

後面長大了，為了需要才去國外的名校深造，那也是任務的一種。

孫氏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楊若晴忍不住伸手摸這書包柔軟的一角。

楊華洲笑了，看了眼婦人。

從清水鎮到望海縣城，再到宜城府。

楊華洲一臉的感慨。

是他人生中第一隻書包，卻不是唯一。

婦人手執針線，一針一線細細縫製。

她看著大安，握住弟弟的手，語重心長的道：「沐子川說的對，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大安的詢問聲，將楊若晴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這隻書包，會破舊，會淘汰。

他將背著這隻書包，去李家村的學堂啟蒙，踏出漫漫求學的第一步。

她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