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被一個人給攔住。

「三叔，真的是你嗎三叔？你回來啦！」

祈願詞說完了，老楊頭帶著一眾兒孫拜了下去。

「你削一個試試！」

楊華明被丟進了邊上的天井裏。

家家戶戶煙囪裡，都冒出裊裊黑煙。

楊華明嚇了一跳，「臭小子，你吼誰？」

出口的話語更難聽了。

「嘿嘿，三嫂看來是有點能耐啊，把小叔子轟的屁顛屁顛的，還把這侄子也迷得暈頭轉向！」

照著楊華明的臉一通狂扇，

「五弟也真是的，三弟不在家，這個時候，他就該避避嫌嘛！」

「保佑梅兒婚後幸福美滿。」

『噗通！』

楊永進大聲道。

拜完後才發現，隊伍裏面少了一個人。

堂屋裏頓時亂作一團。

「不曉得的，還當是怎回事呢！」楊華明撇撇嘴道。

「二哥，這會子莫過去，我爹正跟那教訓畜生呢！」

一手揪著他的衣領口，另一手抄起腳底板的鞋子。

楊華明方才混亂中挨了楊永進一腳。

「保佑四房五房添丁進口。」

老楊頭大驚，怒吼著。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後院的婦人們。

楊永進和楊永仙卻激動起來。

池底和周圍都是青石板打磨成的，沾了水格外的光滑。

「爹，咱家去！」

牙關碰撞在一塊，發出『咯咯咯』的清脆聲響。

老楊頭對著祖宗牌位道：「求列祖列宗保佑我老楊家，人丁興旺，來年風調雨順。」

不僅有楊若晴，棠伢子也進了堂屋。

楊華明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楊若晴輕聲道。

駱風棠對於她的提議，素來都是點頭。

「老三，老三你快住手啊！」

此時，日頭已經落下了山。

「保佑大房長孫楊永仙，考取功名，光耀門楣。」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楊永進激動的就要撲過來抱住楊華忠。

這幾日，他一直在鬧，也想去縣城探望。

老楊頭正帶著楊華安，楊華林，楊華明，楊永仙等兒子孫子們在堂屋給祖宗牌位上香。

暮色漸起。

楊若晴對楊永進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過來抬起楊華明。

村南邊的土地廟前面，炮仗聲不絕於耳。

妹妹和妹夫都回來了，三叔已經無罪釋放了！

「叫你埋汰人！」

楊永進看到了，說話的人是楊若晴。

邊上的楊華林也是一臉的不悅。

「瞧瞧，這祭祖的大事，他都不來。還一個勁兒的往後院鑽，回頭惹了晦氣過來，咱都甭想過好日子！」

至於楊永進，老楊頭不敢叫。

空氣中，硫磺的氣味很濃鬱。

「大好的日子，說好了不能見淚！」老楊頭怒道。

楊永進惱了。

楊華明躺在地上，叫得跟殺豬似的。

楊永進更激動了，這不是夢。

天井周圍是用青石板砌成的，裏面儲著一池子的水。

站起身就要來跟楊華明廝打。

指揮邊上人趕緊去拉開。

「……」

邊扇邊罵。

楊華安一副還沒回過神的樣子。

一聲巨響。

「你們去瞅瞅後院那個樣兒，三嬸的眼都要哭瞎了，三叔還在大牢裏蹲著，我可樂呵不起來！」

「打死你個畜生！」

「三哥不在家，她倒是不安分了啊……」

那邊。

「臭小子，你沖誰嚷嚷呢？信不信老子當著祖宗面兒削你？」

「四叔！」

眾人一聽這聲音，大驚。

濺起的水花，打濕邊上一圈人的衣裳。

楊永仙眼觀鼻觀心。

問世間書為何物直叫人天天吃屎

老楊頭氣得鬍子都在抖動。

當時看到三叔外衣都沒披就從屋裏奔出來。

他忘不掉上回他在鳳嶺被打劫，半夜跑回來求援。

「二哥說的對，」楊華明附和道。

老楊頭他們也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本來作勢要拜下去，想到啥，老楊頭末了又補充了句。

楊永進說著，挨著牆角蹲了下去，在那抹淚。

楊華明抖了抖肩膀，陰陽怪氣道：「還能去哪？三哥不在家，他照顧三嫂去了唄！」

「叫你嘴臭！」

更大的事情來了。

車夫惦記著回家吃年夜飯，馬車趕得飛快。

老楊頭氣得臉全黑了，張羅著讓楊華安楊華林送楊華明去後院。

比平時早了半個多時辰到了長坪村。

老楊頭一臉凝重，身後的其他人也都滿臉凝重。

「一幫兔崽子，都給老子消停，今個過大年，是好日子！」

「好日子個屁！」

楊永進捏緊了拳頭站出一步：「三叔有難，咱就該同心協力。」

可是身無分文，哪都去不了！

「老五呢？老五哪裏去了？」老楊頭壓抑著怒氣，問眾人。

漢子收回目光，點點頭，三人踏上了進村的塘壩……

一拳頭砸在楊華明那張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的臉上。

「保佑我和梅兒娘，身子骨康健……」

楊若晴扶著楊華忠下了馬車，駱風棠走在她身側，手裏拎著包袱卷。

楊華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