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氏也很高興：「打春了好啊，冷天總算是要過去了。」

楊若晴正埋頭扒飯，聽到『打春』這詞兒，怔了一下。

楊華洲接著道：「老王家那邊，就提供婚房，婚床，和一套桌椅一套被褥。」

「那咱過半個月再來采，這毛竹林偏遠，村裏人都不大過來。」他道。

夜裏，楊華洲和鮑素雲過來聊天，帶來了楊華梅的婚訊。

趁著他砍毛竹，她也沒閑著，冒著腰在竹林裡瞅著。

年前的事兒，勞民傷財。

「我太喜歡了。」

「梅兒出嫁就定在那日，兩邊都沒異議。」楊華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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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華洲道：「原本是打算給六兩的，一兩用作過年走親戚，還有一兩用作開春後永仙學堂那的束脩。」

打磨梳子，可是一件精細活兒啊。

『打春』是土話。

七百文裏面，五百文是給大安留著做束脩的，一個子兒都不能動。

箭筒裡的弓箭，腰間的柴刀，匕首，還有一摞繩索。

「晴兒，你、你怎哭啦？」

吃夜飯的時候，外面雷聲轟轟。

不是難過的時候才哭嗎？

過完生日她就想進山去碰碰運氣，可一直下雨。

綠意盎然，路邊開滿了叫不出名兒的小花。

抬手指了南面：「入春了，天氣回暖，南面那塊小獸們出沒得應該比別處多一些。」

楊華忠放下筷子，看了眼外面的雨，道：「今個打春呢！」

他道。

「農活這塊，要操持起來咯！」

祈求來年家禽家畜生長順順噹噹。

楊華洲想了下，道：「四季的衣裳鞋襪各兩套，床上被褥枕巾棉絮各兩套。」

孫氏贊同的點頭。

他捧起她的臉。

想到啥，她突然一把握住他的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眼前細瞧。

果真，楊華忠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測。

「等到天晴了，也是時候過去拾掇拾掇了。」

她看著他，微笑著說道。

「這會子山裏怕是有蛇，我給你砍根竹子拿手裏。」

她埋下頭，輕聲問。

「棠伢子，咱今個往哪邊去狩獵？」

「這麼說，蘭丫頭和老沐家的婚期也定了？」他問。

「衣裳櫃子盆桶啥的，還有就是四兩銀子的陪嫁。」

「好嘞！」

他好奇的問。

「晴兒，你、你怎啦？」

「年前不是賣了二畝水田，有八兩銀子嗎？」楊華忠終於搭腔了。

春雨纏綿。

「哦。」楊華忠點點頭，便不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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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對此，也沒異議。」他道。

孫氏忍不住打聽：「那咱爹娘，打算給梅兒啥樣的陪嫁呀？」

接了竹竿，兩個人接著趕路，往南面的山林走去。

今個好不容易天晴，得趕緊喊上棠伢子一塊兒進山去。

多得數不清，如同蛛網似的。

意在驅除黃鼠狼。

拉稀的屎下飯還是便秘的屎下飯

楊華忠接著點頭。

跟著一起落下的，還有濕漉漉的液體。

楊華忠恍然。

「太小了，剝了沒二兩肉，還得長半個來月才成。」她自言自語道。

五口人也支撐不了幾天。

「可是，二哥二嫂鬧了一場。」

駱風棠拿著削好了的竹竿走了過來。

楊若晴站起身，「這倒也是，她們不來，到時候這一林子的春筍都是我的！嘻嘻。」

眼下家裏的全部家底，就剩下七百文。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爹娘便從梅兒那六兩裏面，摳了二兩出來給了蘭兒做嫁妝。」楊華洲道。

……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他笑著搖了搖頭：「一點皮外傷，不算啥……」

「晴兒你找啥呢？」

等到雨停放晴，已是正月十二。

楊華洲則搖頭。

「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梳子，也是我長這麼大，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怎歡喜也能哭呢？

「棠伢子，謝謝你！」

這手也太巧了吧？

「這上半年，雨水多啊！」他道。

（爆更開始）

驚喜的蹲下身，打量著泥土裂縫中探出筍芽的春筍。

楊若晴笑著收好乾糧：「娘你放心吧，今個咱就在山外圍轉轉。」

他有點懵。

打從吃過了年夜飯，她每日都過得著急。

「不！」

「呀，找到啦！」

所有的輜重全都在駱風棠的身上，她是輕裝上陣。

只見她眼睛裏矇著一層水霧，睫毛濕漉漉的。

很快，她就有了發現。

楊華忠點頭：「年前添置的李家村那邊的兩畝田，我還一直沒去瞅過。」

初七下晝，家家戶戶都往雞窩跟前放了一串短鞭。

孫氏往兩個人身上塞著乾糧，一邊叮囑。

楊若晴驚愕了。

應該就是立春吧？

「好啊！」

她搖頭，截斷了他的話。

他問，有些慌了。

剩下的二百文，買米買糧。

「你自己雕的？」

女孩兒的事兒，真是搞不懂啊！

他怔了下。

她瞅了眼手裏的梳子，又瞅了眼他的手。

話音未落，溫潤柔軟的唇，輕輕覆在他粗糙的手指上。

「老古話都說，立春雨淋淋，陰暗陰濕濕到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