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頭把目光從面前撒了石灰線的地基上掃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

老楊頭指著邊上的一把凳子，招呼鮑素雲坐。

為何你總是喜歡一邊看小說一邊吃屎

那邊，鮑素雲上前幾步，對老楊頭和譚氏恭順的道：「爹，娘，我來看看你們，給你們帶了點東西。」

……

還不忘對窗戶口站著的楊若晴道：「晴丫頭也坐。」

「哎呀，你們這小家剛立起來，又懷著孩子，哪都要用錢。」

「快快快，素雲啊，你快坐，雙身子的人，站久了受累……」

於是，三個人忙碌起來。

楊華明怔了下，隨即抬手撥下一縷頭髮，把眉毛那地方的疤痕遮個密不透風。

他最喜歡看到這女人羞惱驚慌的樣子，能滿足他的成就感。

「就她嬌貴？又不是地主老財家的閨女，更不是官家小姐，嬌貴給誰看哪？」

抬頭一看，只見老楊頭從那邊過來了，肩上扛著一把鐵鍬。

楊若晴拉起鮑素雲，轉身出了東屋。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老楊頭見到鮑素雲噙著眼淚出的屋子，又扭頭看了眼桌上的禮品。

一隻枕頭從斜側裡飛了過來，砸在老楊頭的身上。

鮑素雲點頭：「沒事的三嫂，我明白。」

楊若晴皺了皺鼻子，有些站不住腳。

「爹，你這是要去下地呢？」

譚氏扭過臉，那眼睛追著鮑素雲的手裏看。

村口池塘過去，面向著大路的那一片空地上。

方才的緊張消散了幾分，她也扯了扯嘴角。

「那啥，要洗啥菜切啥菜？咱張羅起來吧。」鮑素雲提議。

也倍感無辜。

譚氏道：「怎？火了？劉老太你稀罕，兒媳婦也稀罕。你還真是不挑啊，老不正經的，你不要臉！」

頭一回被公爹這樣禮待，還給凳子坐，鮑素雲受寵若驚。

東屋裏，譚氏躺在床上，眼睛瞪著帳子頂，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他指著屋門口：「素雲她……」

鮑素雲順勢也瞅了過去。

「好心當做驢肝肺，五嬸啥都別說了，說不通，咱走！」

楊若晴則是咧著嘴笑了下。

「劉老太你要護著，兒媳婦你也護著，你們都合起夥兒來擠兌我是吧？」

「晴兒奶不是沖著你來的，是心裏憋著火還沒散。你莫往心裏去。」孫氏道。

「瘋婆娘，瘋婆娘！」

漢子們熱火朝天的乾著。

鮑素雲說著，拎起手裏的東西，放到老楊頭所在的八仙桌上。

屋裏瀰漫著一股尿騷味兒。

更是他半夜背對著劉氏擼的時候，腦子裏幻想的畫面。

孫氏道：「好。」

譚氏一張薄嘴唇呱唧呱唧說了一通。

楊華忠奔了過來，滿頭的熱汗。

「那是你兒媳婦，你叫這麼親熱，老臉要不？」

譚氏赤著腳跳下了地，往門口追來。

屋裏煙霧繚繞，楊若晴一走進來，就跟走進了燒磚的土窯似的。

他特意把那邊拉了一縷頭髮下來遮住。

今個是挖地基的好日子，得歡歡喜喜的，不能被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影響心情。

老楊頭怔了下。

楊華忠正帶著一幫工匠，還有前來幫忙的長庚大牛他們挖地基。

「啥？你這瘋婆娘，你滿嘴噴糞個啥？」老楊頭也被氣到了。

不過依舊不開口，不搭理鮑素雲。

然後，楊華忠聽到有人喊。

可是，卻遭到了鮑素雲鄙夷的目光。

「素雲哪……」

譚氏不爽了。

兩個人都沒坐。

床上，譚氏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哪個女人不懷娃？老大媳婦當初臨盆前半個時辰，還在鏟豬圈。」

楊若晴壓低聲對鮑素雲道。

這邊，楊華明正用目光強女乾著鮑素雲。

這會子蹲在木盆邊朝鮑素雲這邊挑眉挑逗，連帶著那疤輕輕抖動。

「我說啥啥不對，天底下的人都對，就我不對。」

「上樑不正下樑歪，幾輩子沒見過女人了？」譚氏問。

楊若晴進門後招呼了一聲，便趕緊站到窗戶口的地方。

「老三媳婦生小安那會子，還挑了一擔子衣裳去村口漿洗。」

而身旁的鮑素雲，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等到他再次抬起眼來，鮑素雲已進了對面的東屋。

孫氏輕嘆了口氣，手按在鮑素雲的肩上，勸慰著。

鮑素雲更是站不住腳。

活該！

老楊頭則坐在八仙桌旁的凳子上，黑著臉抽著旱煙。

老楊頭瞪了眼床上的譚氏：「你那嘴，不損人就不痛快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