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棠和他娘，真是沒得挑啊，對你這個媳婦，當真是好。」孫氏由衷道。

「那估計真的是在鬧情緒了。」孫氏又道。

臨走前，約好了明日早上過來的時間。

「哇，好弟弟你這是吃啥了呀？個頭長得這麼快，姐姐我俯視你的日子真是一去不復返了呢！」

她道，索性將孫氏拉到一旁，壓低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

窕的身影閃身進了屋裏。

「至於寶寶嘛，不用擔心，你姐夫陪著她呢！」

「哈哈，你們娘倆在密謀點啥呢？」楊華忠笑著也進了灶房。

夜裏，婦人們忙到了掌燈時分，將明天要用的食材都處理了個七七八八，這才各自家去。

「啊？還有這樣的事啊？」孫氏也詫異了，臉上也有點小不滿。

隨即放下手裏的書卷，站起身來。

孫氏道：「這裏沒你啥事了，你趕緊回去吧，也不曉得寶寶這會子是啥情況。」

酒席散了，就哼著小曲兒回家倒頭大睡。

「哎呀，人家不是拍馬屁啦，是說的真心話，娘你可要信我！」

楊若晴站在屋子門口，靜靜的聽了片刻，享受了片刻，方才輕輕叩門。

楊若晴調侃著，徑直來到了書桌前。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孫氏怔了下，心裏一片動容，臉上卻笑了。

屋子裏，少年正在挑燈夜讀。

孫氏點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就隨她去吧。不來也好，來了要是故意甩臉子，大家都尷尬。」

楊若晴笑著道：「我幫著娘準備明日酒席的食材呀，剛收工呢。」

「大安考中秀才是喜事，咱得樂呵著，不要為了別人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影響心情。」

然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站直了身。

孫氏和楊若晴送她們到院子門口，孫氏再三叮囑：「明日早上你們家裏都莫生火，全都過來這邊吃早飯！」

屋裏的念書聲戛然而止，隨即傳來大安的聲音。

楊若晴勾唇，抬手輕鬆就摸到了他的頭。

「門沒關，請進。」他道。

孫氏再次點頭：「嗯，我家晴兒說的在理，走，進去忙活。」

而男人們呢？做點簡單直接的力氣活兒，扛幾張桌子擺幾條凳子。

「哇哦，秀才郎就是不一樣呀，這說話都文質彬彬的，還用上了『請』字呢！」

「好好好，娘信你，甭管你說啥，娘都信你！」

楊若晴點點頭，看了眼書桌上那燭火。

「不管我長多高，老姐永遠是老姐。」他笑著道，然後扎了個馬步並故意矮下身子。

「那會子我壓根就沒想過要金紅來幫忙，因為我看鴻兒那麼小，她來了，永智一個人帶不了。」

聽到楊若晴叮囑的話語，大安的眼底露出一絲喜悅。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她道，然後側身將頭輕輕擱在孫氏的肩膀上：「所有人再好，都抵不過娘你。」

「白天有大把的時間看書，夜裏盡量少看，光線不足，容易損傷眼睛的。」

楊若晴笑了，笑容中有著無法掩飾的滿足。

楊若晴『嗯』了聲，看了眼那邊忙得火熱的灶房和飯堂：「娘，這事兒就說到這了，咱進去忙活吧。」

回到後院，孫氏接著做一點掃尾的工作，楊若晴在邊上陪著。

大安抬眼，看清來人是自己的姐姐，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欣喜。

孫氏怔了下，不太明白楊若晴的意思。

聽到楊若晴這番話，孫氏也暫放下心來。

如小時候那般撫摸著他的頭，「乖，這才是我的好弟弟嘛！」

漢子再次笑了，笑得一臉的寵溺，灶房裏的氣氛很好。

楊若晴抿嘴一笑道：「先前我去茅廁的時候抽空回去瞅了一眼，父女兩個玩的正歡呢。」

「晌午的時候我過去老宅跟你四嬸和五嬸那裏打招呼，讓她們下晝的時候過來幫忙。」

他輕輕點頭：「弟弟會記住的，對了老姐，你怎麼也還沒去睡？寶寶會不會哭？」

楊若晴道：「我開玩笑的呢，爹和娘說話吧，我去我們家秀才郎的屋裏轉一下。」

這一站起身來，楊若晴頓感眼前光線暗了下。

壓低了的清朗的讀書聲，如同靡靡之音，抑揚頓挫，吐字清晰，給人一種聽覺上的享受。

大安道：「還不困，所以再把先生佈置的作業溫習一遍。」

全都是女人們在做。

婦人們笑著應聲而去。

開席的時候推杯換盞，吃吃喝喝，呼呼啦啦。

他繞過書桌來到楊若晴的跟前，

「婆婆也在邊上，說等會寶寶困了就給她洗澡，帶她睡，讓我這兩日就專心忙這邊，不用掛念。」

精美的書文總需要無數的屎來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