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紅一邊自言自語，邊給鴻兒穿戴整齊，然後抱著孩子出了屋門。

得趕緊去，不去是傻子！

不過今年這過年啊，是楊永進和曹八妹提出大家今年一起過，明年再分開另過。

楊永進道：「那就把綉綉留在家裏，我和大哥三弟去下就行了，你們明日白天再過去也一樣。」

「哎呀，我怎聽到鴻兒在哭呢？」

他趕緊放下手裏的茶碗來到屋門口，拽住陳金紅的手臂，聲音帶著一分呵斥。

「哎呀呀，我家鴻兒來給曾祖父母磕頭啦，給三爺爺，三奶奶拜大年咯！」

分家以後，飯堂和隔壁的灶房都撥給了大房。

楊華忠家這邊，楊華洲和楊永進他們前腳到，屁股還沒坐熱，後腳陳金紅就抱著鴻兒拍馬趕到。

如今楊永智兩口子回來了，這灶房就成了金氏和陳金紅共用的。

平時呢，都是金氏在燒飯，給楊永仙和楊永青還有福兒幾個吃。

看到曹八妹抱著鴻兒這夜裏還出來，他們都有些詫異。

楊永仙和楊永智都表示贊同的點點頭。

楊華明和楊華洲都搖頭，「正月再喝，夜裏在家都喝過了，再喝就醉啦！」

聽到楊永進這話，楊華洲道：「今夜風大，綿綿和康小子他們都沒過去。」

「今個年三十，你爹他們都去給你曾祖父曾祖母他們拜年啦，」

她就撩起眼皮子朝門口甩了一眼，嘴巴裡哼哼出一句模糊不清的招呼聲。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楊永進拿起桌上的酒盅倒了兩盅酒：「四叔五叔，來，咱叔侄喝一盅！」

要來就罷了，還不跟他們一塊兒過來。

曹八妹便將問詢的目光投向楊永進。

曹八妹去到飯堂外面，不一會兒又進來了。

今夜磕頭可是會給壓歲錢的吧？

曹八妹點點頭，轉身又去泡了兩碗熱茶過來，獻給楊華明和楊華洲。

撂下這話，陳金紅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飯堂。

丟下手裏啃得光禿禿的雞骨頭豁地站起身來。

回到村子裏，多半還都是在孫家吃飯。

金氏再去燒她跟楊永青還有福兒的那份，楊永仙除了夜裏回來跟金氏這湊合一頓，其他時候都是在學堂裡吃飯。

小腳，歡快的蹬著。

楊華明點點頭：「好，不急。」

此刻，看到楊華洲他們起身出了屋子，陳金紅目光一轉。

陳金紅腳步才剛邁進屋子，清脆嘹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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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屋樑，不時還能發出幾聲『咯咯』的笑聲。

「哎呀呀，外面的風好大呀，不過沒事兒，娘給你戴上小帽子，圍上小口罩，這樣咱就不怕冷啦！」

大房的飯堂就是從前老楊家沒有分家那會子，老楊家的飯堂。

「八妹啊，你吃你的，我們吃飽啦！」他道。

出屋門的時候，她還特意往後院那邊瞅了一眼，生怕被金氏或曹八妹她們看到。

桌邊，楊永進也抹乾凈了嘴巴下了桌子，他輕輕摸了下綉繡的小腦袋。

然後鬼鬼祟祟的出了屋門，朝著村口去了。

前院她和楊永智的屋子裏，留著桐油燈。

陳金紅自言自語道，然後俯下身去把小被子揭開，將孩子抱出來，坐到床邊給他穿外面的小棉衣和小棉鞋。

楊永仙道：「兩位叔叔是過來邀我們一塊去給爺奶拜年吧？剛好我們都吃過了，這就隨你們一道過去。」

「永仙，過年好啊，你們年夜飯吃得怎樣啦？」楊華洲笑著打著招呼，進了大房的飯堂。

曹八妹才懶得搭理別人的詫異呢，心中就一個信念。

估計是這幾日用藥效果出來了，鴻兒睡了一覺精神頭還不錯。

「四叔，五叔，過年好過年好，快請進！」

飯堂裏面，楊永仙等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忙地起身相迎。

「呵呵，我滴個乖乖兒子耶，笑得可真歡。」

幾個月下來，大家倒也相安無事。

楊永進道：「那就隨兩位叔叔吧。」

「這吃頓飯的功夫，風勢果真比先前又大了好多呢。」她道。

走在路上，曹八妹遇到了好幾撥夜裏出來拜年和串門的村民。

「都說了夜裏風大孩子就擱家裏，你怎還跑過來了？」楊永智問。

「鴻兒？我滴個乖兒子耶，你睡醒啦？」陳金紅來到搖籃邊，逗弄著搖籃裡的鴻兒。

楊永智一扭頭，看到這娘倆，驚了下。

看到陳金紅的到來，鴻兒更加歡快了，小嘴巴都笑得歪到了一邊，被子底下的

「閨女，吃飽了沒啊？爹帶你去給曾祖父曾祖母磕頭拜年啦！」

坐在桌邊的陳金紅，自始至終都在那裏跟一隻大雞腿都鬥爭，楊華明和楊華洲進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