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沐子川也要去，而他又沒法跟楊若晴和駱風棠這樣直接策馬狂奔，那只能準備馬車了。

「我姑父是挑一擔籮筐，一邊放東西，一邊裝我。」

難道是這個？

「所以，京城這一趟，我是省不掉的！」她道。

一路北上，不風晝夜，沿途馬兒都換了好幾匹，終於創造了十天趕到京城的神奇記錄！

「捎信？襄陽王府怎麼可能捎得進去？」她道。

而現在呢？

楊若晴也在打量著外面，感覺跟蕭雅雪無異。

隔天一早，兩輛馬車停在楊若晴家院子外的大路邊上。

「就算咱可以通過張良玉和小侯爺他們幫忙捎信，可這去信，還有周霞趕回來，最快也得一個月。」

楊若晴點了點頭，「我們自己家的菜，我當然是信任，從食材採辦，到大廚烹飪，以及端菜上桌的夥計。」

沐子川道：「恩師此番來信，主要就是為了此事。」

甚至還有不少來自別的國家的商人，或者來使在大街上行走。

馬車進了南城門，看著南門大街這一路稀稀拉拉，步伐匆匆的路人。

「我還是那句話，你姑父等不了那麼久，你也說了，他應該就是今夜的事兒。」她道。

「嘶

「啥？」駱風棠睜大了眼。

「你這回鄉屁股都沒坐熱，又是來湊啥熱鬧啊？」她問。

在她手指輕輕敲擊著床沿的當口，駱風棠已快速將信紙上的內容看了一遍。

商販的叫賣聲更是震得你耳膜疼。

「恩師在信中告訴我，京城，出了大亂子。」他道。

「天哪，這當真是皇城根下，京師重地嗎？怎這般蕭條冷清啊？」

「無數名醫匯聚京城，就連太醫院的禦醫們都組織了會診，卻依舊素手無策。」

他的臉上湧上一抹悲傷，吸了下鼻子，捧著茶碗埋頭喝了起來。

後面那輛那日松趕，載著沐子川。

「恩師在信中說，這怪病，愈演愈烈了，現在，京城中染病的人數比例一升再升。」

「好了，棠伢子你甭說了，」楊若晴突然抬手，打斷了駱風棠的話。

「這是鐵證，所以，官府暫時查封了我們青樓，還把花姐給扣押起來了。」

「我出門的時候，姑媽追出來，求我給周霞表妹捎個信，讓她回來一趟。」

「姑媽說，姑父那是惦記周霞表妹，想見她最後一面……」他道。

這個季節，是手足口病的高發季節。

街上各種好玩的好耍的，讓你應接不暇。

她將手裏的那一張信紙遞給了駱風棠，自己則走回了床邊，坐了下來。

「晴兒，我知道你想說啥，其實，我姑父這個人，從前對我還是不錯的。」

記得前幾回來京城，那繁華熱鬧場面，沒得說。

「子川？」楊若晴挑眉。

「啥都不說了，那咱就各自準備下，明日一早就上京！」他道。

楊若晴趕緊點頭：「記得記得。」

駱風棠道：「我姑父一輩子就疼周霞這個閨女，他的最後一面她註定是見不到了。」

「這是我的想法，應該也是我姑父這一生，最後，唯一的念想。」

「但不管如何，沖著這一場生養的恩情，我也要拽她回來在姑父的墳前磕幾個頭！」

「你要去京城，我不攔你，我跟你一塊去。」她道。

「打從鎮上經過，還會給我買一隻饅頭。」

……

準備馬車的話，那日松和蕭雅雪自然也要帶上，好相互照應。

這回，換他驚訝了。

兩輛馬車在蒙蒙亮的天光裡，疾馳而去。

「發喪守靈做頭七啥的，她也肯定是趕不上。」

「我記得我小時候去他家，那時候沒有牛車，更沒有馬車。」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

白天，黑夜，幾乎都在趕車。

駱風棠抬起頭來，看著楊若晴。

身旁，駱風棠也是面色凝重。

「後來我姑母不想走動了，我姑父有一回來余家村一戶人家做幫工，還偷摸著塞給我三文錢買糖吃……」

「明日一早，帶上我！」

楊若晴道：「當然是越快越好。」

精美的書文總需要無數的屎來鋪墊

還有禽流感啊，啊啥的，天哪，該不會這個時代就已有這些在古人看來很稀奇古怪的病吧？

沐子川道：「晴兒可還記得昨日我跟你提過的，正月，二月陸陸續續染一種怪病而死去的那些百姓？」

「全都是挑選信得過的心腹之人來完成，不存在被人下圈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