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青愣了下，隨即道：「本來是很不想去的，三哥給了我五文錢，我就跑了一趟，我跟他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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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永仙到山腳下的時候，剛好跟楊華忠他們兜面相遇。

楊永仙道：「三叔他們都拿過了，我就不拿了，心意到了就行。」

「永仙，你這是上哪去啊？」餘興奎問。

楊永仙心裏揣著事兒，沒抬頭看路。聽到楊永青的聲音愕然抬頭，便看到楊華忠他們全都在。

餘興奎是外人，自然不好說啥。

接過面碗深深嗅了一口，「有你這份孝心爺喝西北風都有滋味，你快些收拾下去燒香吧，你三叔他們估計都快燒香下山了。」

楊永青抬手撓了撓頭，「那我也不曉得怎回事啊，我去的時候他跟爺正坐在床邊說話，我跟他說燒香的事兒，他說讓咱先去，他稍後自己上山。」

在這過程當中，楊若晴和駱風棠不僅祭拜完了駱家祖宗，還代替沐子川去沐家雙親墳前燒了香，當他們再次返回這邊山腰平台時，發現楊華忠他們還在。

楊華忠把目光從那條路口收回來，嘆口氣，起身拍了拍身後的灰土道：「走吧，下山。」

眾人的視線全落到楊永青身上，「咦，青小子呢？先前還在這兒呢，怎眨眼就不見了？」

上山燒香祭祖的村民們在臨近晌午的時候，幾乎都在山腰上的一個視野開闊的大平台處歇息。

楊華明道：「不可能，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從前每年燒香都跟著咱一塊兒來，鐵蛋都認得路，認得咱家幾個老祖宗墳頭在哪，永仙怎會不認得呢？他可是老楊家長房長孫呢！」

看到老楊頭埋頭吃麵條，楊永仙又給他倒了一碗茶放到床邊，「爺，那我就去山裏燒香了。」

楊永進如今兩個閨女一個兒子，今個燒香，蓸八妹留在家裏準備年夜飯的事兒，大閨女綉綉也留在家裏照顧弟弟，所以他帶著二閨女上山燒香來了。

「你一個人去山裏燒香認路不？怕不？要不要我陪你再走一趟？」楊華忠問。

此刻山風把二閨女的頭髮吹亂了，楊華洲問楊永進話時，楊永進的大手正笨拙的給二閨女攏髮辮呢！

提到老楊家其他人對楊永仙的不理解，老楊頭的好心情就打了個大大的折扣。

「青小子，讓你去喊你大哥上山燒香，你去了沒？」楊華洲問。

楊永智正在給鴻兒喂茶水，聽到這話頭也不抬的道：「我不想看到爺，就讓永青去了。」

……

楊永仙腰間圍著圍裙，手裏端著一碗麵條來到床邊，笑呵呵道：「爺，我不急，興奎叔不在，我可不能讓您老餓著。來，嘗嘗孫兒給您做的麵條，磕了好幾隻荷包蛋呢！」

上山燒香的村民陸續都經過了這裏，燒香基本接近尾聲，但楊華忠他們還是留在這裏等楊永仙。

楊永仙趕緊搖頭，並附上一副感激的笑容：「三叔，不用了，我認路，也不怕，你們趕緊回家忙去吧，我把手裏的香紙燒完就下山。」

對楊永仙的孝心，老楊頭感動得一塌糊塗。

「去燒香怎不拿供品？」餘興奎又問。

楊華忠看了眼四下：「再等一炷香的功夫，再不來咱就走。」

楊華洲也道：「三哥，咱下山吧，等會還要去村口土地廟那裏燒香呢！」

每年上山祭祖燒香，山腰處的這個平台幾乎成了大傢夥兒默認的歇腳地，但凡上山燒香的人都回從這裏過。

聽到楊永仙這話，楊華忠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小安抬手指著前面那樹林子：「去那了，應該快回來了。」

一把香燭和草紙：「我去山裏燒香。」

楊華洲便扭頭看向永進：「永進，先前來燒香，你們沒跟永仙打聲招呼？」

望著他的背影，楊華明道：「是我的錯覺嗎？我怎越看越覺得他就連燒個香都鬼鬼祟祟的？」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楊華明看著到了頭當頂的日頭，忍不住跟楊華忠這道：「三哥，別說一炷香，倆柱香都燒完了，永仙這小子看來是不會來祭祖了，咱就別跟這癡漢等丫頭了！」

話音未落便見楊永青端著褲子出了樹林子，神清氣爽，步伐輕快，嘴裏還哼著小曲兒。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

村口老楊頭的屋子裏，老楊頭第三次催促楊永仙：「永仙啊，你就別忙活了，快些收拾收拾去山上燒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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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這會子才來？我們都燒完了。」楊永青驚訝道。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楊永仙，但都沒說話，一雙雙打量的目光在楊永仙身上打著轉兒。

「你說了，那他怎沒來？咱都到山腰老半天了都沒見他，還有一兩座墳頭燒完咱就要回家了。」楊華洲道。

「興奎叔回余家村陪家裏人吃年夜飯去了，我看爺餓了，就給他煮了一碗雞蛋麵條，這才耽誤了。」

「等他們燒完香我自己去燒，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