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邊給她洗頭髮邊跟她拉家常，帶動王翠蓮的情緒，讓她進入自己的圈子裏，話匣子一點點打開後，王翠蓮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然後轉身問駱風棠：「我爹那邊啥情況？」

「哼！」楊若晴眯了眯眼，「他真是有病。」

拓拔嫻嘗了一口，棗泥鬆軟，糯米糕香甜，兩者混合在一塊兒口齒留香，卻又不會粘牙，吃完一顆還想吃下一顆。

楊若晴抬手給他把肩膀上的一根絨毛撿開，道：「不管他們了，時候差不多，咱擺年夜飯了，吃完年夜飯有一整晚的時間說話呢。」

從外面看高度和寬度跟其他凳子無異，但底下卻是一個木桶，裏面放著一盆炭火。

她心裏面早已經懂事了，只不過因為太幸福了，一家人都寵著自己，所以她在長輩們跟前還是保持著孩子的純真。

「娘，這是用紅棗和糯米蒸的，您嘗嘗。」

「若是燙了或是涼了，你就吱聲，熱水和涼水都現成的，我隨時都能兌換。」楊若晴又道。

「好！」駱風棠痛快的給駱寶寶倒了果酒。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說話的當口，隔壁院子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炮仗聲。

楊若晴笑得眉眼彎彎，又依次給王翠蓮和駱鐵匠都夾了菜。

情緒被察覺，王翠蓮有點不好意思，「舒服是真舒服，只是我這雙手不曉得該往哪放。」

王翠蓮笑著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辛苦。」

炭火自然不是那種燒得劈裡啪啦的旺盛模式，而是溫和的，被壓在灶底灰之下，一點都不熏人，還能持續為坐在上面的人提供溫暖。

楊若晴察覺到她身體緊繃，笑了笑：「大媽，你別緊張，這樣洗頭很舒服的，寶寶昨日也洗了。」

免得出來走動凍病了，大過年的時候給孩子們增添負擔。

「劈裡啪啦……」

楊若晴把口中的食物吞下，對她道：「別急，你嘎婆家不一定吃完年夜飯了。」

她舀了一瓢水沿著王翠蓮頭皮往下淋，邊問。

駱寶寶現在已經是十二歲的女孩子了，當初楊若晴穿越過來的年紀。

「大媽，這水溫，你覺著怎樣？」楊若晴調好水溫，讓王翠蓮平躺下來，腦袋後面的頭髮剛好落到底下的水盆裡。

拓拔嫻和王翠蓮落座的凳子，都是特製的。

雖然大志和辰兒都不在，但還是為他們兩個保留了座位和碗筷。

她也想入鄉隨俗搭把手，可今年冬天太冷，她最怕冷，隻得待在屋子裏窩冬。

「這麼豐盛的菜，晴兒，你和你大媽辛苦了。」拓拔嫻坐下後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菜式，由衷道。

拓拔嫻抬手摸了摸駱寶寶的腦袋：「適可而止，撐壞了脾胃適得其反。」

駱風棠道：「好一陣了，似乎都沒放炮仗。」

放炮仗是吃年夜飯之前重要的一環，沒放，應該就是還沒吃。

放下筷子，掏出帕子擦了嘴，「娘，我要去嘎婆家耍。」

「晴兒這點心做的越發的好了。」拓拔嫻誇讚道。

駱風棠道：「正要跟你說呢，方才幸好你讓我過去看看啥情況，嶽父和四叔五叔他們當真準備去山裏找你大堂哥。我跟他們說先不急，去村口那邊瞧瞧，青小子跑了一趟，回來說你大堂哥當真回來了！」

楊若晴道：「我洗頭的時候喜歡雙手交叉擱在小腹處，閉上眼，這樣很舒服，大媽你試試唄。」

楊若晴則是直接用桌上的公筷為拓拔嫻夾了一顆『心太軟』紅棗糕到面前的碟子裏。

駱寶寶挽著拓拔嫻來到堂屋，看到桌上琳琅滿目的菜，興奮得大聲宣告。

而當頭髮洗完，乾淨的帕子蒙在頭上，楊若晴扶起王翠蓮的時候，王翠蓮還有些錯愕，這就洗完了？

「大媽，我幫你把頭髮擰開，你來這邊。」

「哇，這麼多菜，我要吃三大碗！」

年夜飯擺在前院堂屋，自打楊若晴嫁進駱家，駱家的年夜飯從未讓人失望過。

駱風棠笑了，「八成就是這個回復。」

王翠蓮便照做了，眼睛閉上，果真整個人放鬆了一些。

王翠蓮躺在那裏，雙手緊緊抓著身旁的扶手，「好，好得很。」

婆媳兩個回了寢房，寢房裏很溫暖，楊若晴讓王翠蓮坐在桌邊，自己拿著帕子在後面幫她擦拭，這當口，駱風棠進來了。

王翠蓮道：「晴兒幫我洗頭呢，那啥，晴兒啊，我這頭髮也乾燥得差不多了，我回自個屋去把頭髮攏起來，喊上你們大伯和娘，咱就擺飯怎樣？」

駱風棠一頭扎進屋子，看到王翠蓮坐在那兒，怔了下。

王翠蓮「誒。」了聲，雙手更緊的抓著扶手。

再好的造化都不如閑下來看會小說

楊若晴欣然道好，目送王翠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