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回過神來，笑了，「八成是因為顧家。」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這些事情對於楊若晴來說，根本不算事。

但在楊若晴嘴裏，這就是小本經營了。

換做是她楊若晴，壓根就不會讓那幾個舅舅舅媽進門。

平常平往兵兵偶爾會去五個舅舅家探望下，但五個舅舅舅媽是絕對不會來周生家走動的。

楊若晴微笑著道：「朵兒和勝男是我的妹妹和妹夫，自家人的生意我肯定要照顧啊。」

萍兒將一縷落下的劉海挽到耳後，沖楊若晴這無所謂的笑了笑：「我除了拿針線，其他的活計也不擅長，給孩子們納兩雙新鞋子也耗不了多少功夫。」

「萍兒，你家裏那麼忙，一大家子的衣裳鞋襪全都是你的事兒，這往後就別給寶寶辰兒他們納鞋子了，太費你功夫了。」

她撩起眼皮子有些詫異的看向萍兒：「啥？我沒聽錯吧？兵兵的五個舅舅家竟重新撿起親戚關係了？」

不管兵兵的五個舅舅舅媽如何的自帶乾糧往顧家貼，只要花花在顧家能站穩腳跟，花花的態度就能決定一切。

不管是盈利還是虧本，年輕人總要出來做點事情鍛煉自己。

所以，小朵他們養牛，不管是從事耕地服務，還是銷往酒樓的肉牛，奶牛，官府那塊的環節都需要去打通，打通了，環環順暢，沒打通，就寸步難行。

……

楊若晴抓了幾顆瓜子在手裏不緊不慢的剝著，跟萍兒這拉起了家常。

顧家是新親家，過來拜年那是理所當然。

萍兒蹙眉：「姑爺那個青梅竹馬的表姐。」

「你呢？大正月的都在忙啥？」她問。

倘若來了，那也是打著過來給兵兵撐腰的幌子找萍兒吵架，最後拐點東西回家去才是真實目的。

楊若晴搖頭，「這些人的嘴臉啊，太善變了，我都懶得評價。」

萍兒也停下了手裏的活計看著楊若晴，「是不是很好笑？好幾年不走動，突然沒臉沒皮的帶著糖和糕過來拜年，我和周生事先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呢，弄了個措手不及。」

做得再好，她們都裝看不到，你犯不著去跟她們維護關係。」

「我私下裏問花花，花花也說他們顧家人待她好，可是，我這心裏總是不太平靜。」

待到小朵不在跟前，孫氏跟楊若晴這私下裏感慨。

這時代牛是主要勞動力，大齊律法對耕地的牛有明文規定的保護，不可以肆意虐殺。

「淑華表姐？」楊若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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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目光發亮，用力點頭。

其他人家幾乎是三四戶人家湊錢買一頭牛，農忙的時候人歇牛不歇，往往一個暑天之後牛基本都要累垮下去。

但是，任何律法都是為了上層服務的，且不說上層的飯桌上各種蒸羊羔，膾牛柳，就連稍微上一點檔次的酒樓裡，都能吃到鹵牛肉。

萍兒點頭，「那個淑華表姐，花花成親之前確實是被送走了，不在顧家院子裏住，可是過年的時候又被接回來了，跟顧家人一張桌上吃的年夜飯。」

更多的人家是連跟人湊錢買牛的條件都沒有。

楊若晴點頭，「沒錯，你跟那五個舅媽是沒有半點情分的，你對兵兵

萍兒埋下頭接著剝瓜子，輕聲道：「周生跟我說，讓我別往心裏去，他們要過來走動那就隨他們，橫豎我們還是像以往那樣只派兵兵一個人回去拜年走動就是了。」

「再說了，難得他們小兩口有那個心氣做點小生意，並沒有躺在嫁妝箱子上坐吃山空，這一點我還是很高興的。」

更不可能給她們跟顧家人接觸的機會。

養牛，隨隨便便一頭牛崽子的價錢都是豬崽子的好幾倍。

「過年這陣子大傢夥兒都忙，中間我還去湖光縣住了幾天，老早就想去找你說會話也一直沒功夫。」

有將近二百戶人家的長坪村，能一家擁有一頭耕牛的人家，就那麼三五家。

楊若晴隻得收下了新鞋子，拿出點心和茶水來招呼萍兒。

孫氏也明白，心下很是自豪，「朵兒和勝男手裏應該有本錢吧？」

楊若晴手裏的瓜子殼哢嚓一聲斷了。

「不太平靜的緣由是啥？」楊若晴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