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志華心疼得不行，強忍著，繼續跟花花這賠笑：「花花，表姐都已經低聲下氣到了如此程度，你就不能大氣一點麽？」

兩個在堂屋門口伺候的丫鬟聞訊也都圍攏到淑華的身旁。

淑華倒在顧志華懷裏，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個明顯的巴掌印，卻還虛弱的替花花求情。

留下花花一個人站在堂屋裏，氣得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花花氣得猛地一拍桌子：「顧郎，她明擺著是過來跟我搶夫君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你讓我如何大氣！」

顧志華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衝過去將淑華抱在懷裏，仔細檢查她的傷勢。

小紅小青送了熱水和乾淨的飯菜進來。

小紅和小青對視了一眼，都用力點頭。

花花放下筷子，抬起頭來面色鐵青的盯著面前的顧志華。

「有道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堂堂的舉人，難道說話這麼不君子？」

「我們身邊自然有丫鬟伺候，不敢勞累表姐！」花花緊繃著臉，始終不鬆口。

淑華仿若一隻破風箏被花花打得仰背摔倒在地，嘴角滲出一抹血跡。

突然，她哭著跪行朝前，一把抱住花花的腿：「弟妹，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不關志華的事兒，你有啥火氣就朝我發吧，就是打我罵我，我都認了，只求你不要遷怒志華，他只是心態善，不忍見我們母子流落街頭……」

「顧郎，當初為了娶我進門你是如何下的承諾你都忘了麽？你說你五年內都不會納妾，這才一個月不到你就急不可耐要抬你表姐進門做妾？」

「表姐！」

小紅小青交換了個眼神，小紅走過去收拾桌上的碗筷，小青則拿來笤帚把地上灑落的飯菜掃到簸箕裡，倆個人完全無視地上躺著的花花。

花花躺在冰冷的地上，額頭上火辣辣的疼。

顧志華賠著笑：「花花，我當然是君子了，我答應你的事就必定會做到！」

花花指著地上跪著的淑華，「那這算什麼？」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顧志華的目光留戀在淑華的臉上。

小紅對淑華笑了笑：「表小姐嚴重了，伺候你和公子是我們丫鬟的本份。」

「花花，表姐不算妾，表姐過來求你，是想要你給她一個容身之處！」

「我……我沒事兒……」

「容身之處？」

她狠狠跺了跺腳，撲上來抓住顧志華的衣領尖叫：「顧志華，你說啥？你要休我？憑啥？憑啥！」

花花的頭磕到桌角，頓時破了一角，嘩嘩流出血來。

淑華也忘記了哭泣，目光閃爍。

淑華抽泣著輕輕搖頭：「弟妹，早前就聽說你端莊大氣，最是賢惠寬厚，志華娶你為婦是他的福氣。」

顧志華氣得渾身血液往眼睛裏倒灌，他抬起頭惡狠狠瞪著站在桌邊的花花：「你這個潑婦，原本我看你端莊大氣，有容人之量才娶你的，我沒嫌棄你是個孤兒，也沒計較你沒有嫁妝，讓你做我的正妻，如此抬舉你，你卻連我表姐都容不下，還當著我的面打她，你這個毒婦，我要休了你！」

到嗎？」

顧志華傻眼了，直直瞪著花花。

淑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她對小紅道：「你們打小就是跟著公子和我貼身伺候，你們的心，我和公子都清楚，今夜的事兒，不要外道，咱家醜不能外揚。尤其是公子如今來慶安郡求學，咱這些內宅的女人們更要齊心協力，讓公子沒有後顧之憂的求學。」

花花眉頭擰在一起，「我又沒把你往死裡上逼，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你的活路不該不給，你找錯人了！」

花花氣得臉龐漲紅，胸口一陣陣急促起伏。

顧志華愣住了，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花花。

淑華流著淚，求助的目光投向桌邊的顧志華。

「公子，表小姐，飯菜都重新熱過了，請公子和表小姐用飯。」小紅脆聲道。

淑華緊緊抱住花花的腿，手指暗暗發力，掐的花花倒吸了一口涼氣。

「聽到怎樣？聽不到又怎樣？公子都快要休你了，少跟我們這吆三喝五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呢，我呸。」

「你、你簡直是個潑婦，妒婦，心胸狹窄，目無夫君！」顧志華指著花花，喝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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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賤人敢掐我！」

小紅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偷偷往顧志華身上瞥了一眼，又紅著臉趕緊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