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楊若晴和小花一前一後進來，孫氏和大孫氏打住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她逃出來了？

小朵不在堂屋，而是在後院她出嫁前的閨房裏待著。

隔壁楊華忠家。

駱鐵匠笑了笑，抓起酒壺給自己面前的酒盅倒滿酒，道：「牛販子一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一口酒，這趟讓他禁酒，比要他的命還折騰呢！八成啊，陽奉陰違不會真聽進去的。」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家裏來了客人，勸菜那是你們婦人的講究，對男人來說，菜，可以隨意，酒，卻肯定少不了。」

駱鐵匠脾氣好，王翠蓮數落他，他也是笑呵呵的。

他的媳婦是被人這樣欺負致死的，他看不慣這種事！

從前從未聽媳婦說起過她有流落在外的妹妹啊？

媳婦是真的死了，沒有僥倖。

只是世上怎麼會有兩個長相如此相像的人？

「你瞧瞧咱奶，跟人吵架從來都是閉著眼捂著耳朵，她隻管吵自個的，從不聽對手在罵啥，如此，她就是源源不斷的輸出傷害的那一方，所以咱奶吵架從來沒輸過，這一點咱都要跟她學習。」

「哭得這麼憔悴，看來跟勝男爹這場架吵得很兇啊？」她問。

駱鐵匠動了動嘴皮子，似乎還想要用酒桌文化來給王翠蓮和平爭辯，楊若晴擔心他們這和平爭辯到時候矛盾升級，於是趕緊出來打圓場：「雪雲肯定是這幾日趕路累了，讓他多睡會餓兩頓都沒事兒，從前在京城的時候忙活起來，有時候一整天都顧不上吃飯呢！」

是的，那一瞬間他真的凌亂了，驚喜，震驚，久別重逢的激動，如滔天巨浪拍過來。

小朵抬起眼看著楊若晴，蹙著眉哭笑不得：「姐，人家都這樣子了，你還有心情打趣。」

他救了那個女孩子，當她抬起頭來，他看到了一張跟他媳婦一模一樣的臉！

楊若晴道：「朵兒回娘家是好事兒啊，怎啦？」

那個女孩子從牆洞裏爬出來，身後一隻手拽著她的腳踝，她惶恐，她哭泣，她朝他央求……

小花忙地道：「在我那屋，跟福娃一塊兒睡呢，咱爹在邊上看著。」

小花皺著眉：「跟勝男爹吵架了，氣回來的，帶著嬌嬌，勝男送回來的。」

這不是同一個人，只是長得想像而已。

小花道：「姐，朵兒回娘家了。」

王翠蓮道：「他要是陽奉陰違，那到最後害的也是他自個，腿痛也是痛他自個，自個受罪不算，還反過來拖累孩子們，何必？」

媳婦是老僕人親手下葬的，上回遷墳，是他親手撿的骨！

午夜夢回，劉雪雲翻來覆去腦子裏一刻不消停，都在琢磨這件事，一夜昏昏沉沉，越睡越疲憊，天明時分方才沉沉睡去。

楊若晴進屋後掃了一眼屋裏，「嬌嬌呢？」

臉色有點不太好，楊若晴一看她這模樣就曉得她揣著事兒。

王翠蓮也看到了，於是對楊若晴道：「這裏有我收拾就行了，你們去忙你們的。」

小朵合衣靠坐在床上，垂頭喪氣，眼眶紅腫如桃。

王翠蓮點點頭：「那晌午飯我燒早一些。」

楊若晴伸出手來整了整小朵幾根黏到嘴邊的頭髮，放柔了聲音道：「不管對方多麼的胡鬧，裝瘋賣傻，你也要穩住，吵架是做給別人看的，不要當真讓惱怒進到你自個的心窩窩裏面去，把自個給氣到了，氣壞了身子，最不劃算。」

難道媳婦當時沒死？

楊若晴抿嘴一笑，身體往後靠了一些：「我就想不明白了，跟勝男爹那種糊塗人，你至於吵架麽？你當他說話是放屁不就行了麽？」

小花接著道：「昨夜就回來了，天色太晚，加上你家又來了客人，我就沒過來說。」

孫氏和大孫氏一人一把凳子坐在床前，兩人都在輪番勸。

楊若晴點點頭，隨即來到床邊側身坐下，歪著頭打量著小朵蒼白的臉，通紅的眼。

吃早飯的時候，得到楊若晴的提醒，大傢夥兒都沒去喊劉雪雲起床，好讓他多睡一會兒。

「好了，你深呼吸，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姐說，姐來幫你擼下這場風波的根源是啥！」

可隨即他就察覺不對！

「你一個婦道人家不懂，身為男人，就沒有不喜歡酒的。」

……

小朵的臉上擠出幾絲不自然的笑色，扭動了下身子道：「他一個大活人，又是我長輩，指著我鼻子說的那些話真的很難聽，我也是氣不過才跟他頂了幾句嘴，沒想到他就撒酒瘋了……」

而眼前的女孩子，看年紀才十五六歲的模樣，而媳婦去世的時候已經二十一了。

早飯剛吃完，楊若晴正在灶房幫王翠蓮收拾碗筷，小花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