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白不孝順，打完親娘就跑，如今這副樣子回來，看來是報應。」

孫氏和小花都認真的聽著小朵說，不時輕輕點頭，都覺得小朵做得很識大體，也足夠賢惠。

楊華忠家寬敞的堂屋裏，今個上晝很是熱鬧。

孫氏一臉正色道：「怎沒瘦？你要是受了這嘴巴都顯得大，你若不信問小花。」

能因為偷懶就把這鍋鏟大權給讓出去呢？於是我也進了灶房，我掌杓，讓她給我塞柴火就是了，吃啥菜，怎樣燒，我都是自個拿主意的。」

「哎呀你們幾個越說越沒譜了，這大過年的能不能不要扯那些晦氣的東西？真是的，早曉得就不該跟你們蹲一塊兒漿洗了……」

問世間書為何物直叫人天天吃屎

「當時我就落下臉子來跟勝男那好好說了一番，我說昨夜是除夕團圓飯，咱都一塊兒吃了，今個正月初一第一頓也要一塊兒吃，那明日初二是新年的第一個雙日子，初七是上年頭，十五是元宵節，二月初二是龍抬頭，三月初三是上元節，還有後面的一大堆子節日，咱是不是都要尋個由頭一塊兒吃？你們項家到底是真分家還是分給我們楊家人看的？」

「……」

「我們說我們的，又沒讓你聽？你不愛聽你把耳朵捂上，不然就去那邊洗啊，稀罕你聽啊！」

小朵點點頭，「對，我也覺得這是一件極為明智的事兒。」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咱莊戶人家的孩子哪個吃的東西乾淨了？不都是好端端的嘛！」

「這是咱娘仨躲起來說話，說句不孝順的話，這新媳婦嫁過去倘若頭頂有婆婆壓著，鍋鏟柄不能自個做主，日子可真不好過。」

小兩口吃過早飯就過來拜年了，項勝男的雙手拎滿了拜年的禮品，有給楊華忠家的，有給孫家的，有給老楊頭和譚氏的，還有給駱家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大白推斷了一條還吐蟲子的事情，隔天村口池塘邊漿洗的婦人便都在議論了。

「哎，要我說這老王家也真是倒霉啊，打從王栓子那一代起就不好，一根獨苗還是個病秧子，這好不容易成家生了兩個兒子，沒幾年老娘就沒了，如今大白又這副樣子，你們說，是不是老王家的祖墳出了啥岔子呢？」

池塘邊幾個婦人最終以吵架收尾。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於是老漢便吩咐眾人都趕緊散去好生歇著。

因為小朵和項勝男過來拜年了。

「除夕那天，大伯沒說啥，估計是不好意思跟我這新媳婦張口，於是就打發勝男過來跟我這商量，」小朵接著道。

比如譚氏，五個媳婦進門，一個都不給。

身為一個新媳婦，能夠在灶房裏撐起場面，不手忙腳亂，做出一桌讓夫家人滿意的飯菜，這邊是拿得出手的本事。

「那就是大白自個的問題了！」

小朵被『嘴巴大』這三個字給雷到了，不由扭頭看向小花。

這話，讓孫氏頗為滿意。

小朵直接搖頭，「我先沒有急著答應也沒急著拒絕，我先問他這是哪個的意思？」

「上回不是聽人說老王家有一座祖墳埋的不好麽？那墳要是不改，將來老王家後輩裡還得出弔死的女眷，就像栓子娘那樣……」

有的人家給，但一般都是給個幾十文，圖個吉利罷了。

孫氏也立馬緊張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小朵，這也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我琢磨了下，我是新婦，也不好剛進門就駁回這個提議，於是就答應了。」

「說今年是分家第一年，加上又趕上我這個新媳婦進門，要不今年除夕就讓勝男爹娘帶著金南過來，大家一塊兒吃頓年夜飯，等到明年過年就各吃各的。」

如此一番折騰，都已接近凌晨，從老王家散去後，老楊頭看著身邊這一個個累得人仰馬翻的樣子，也實在開不了口再來探討大白的事兒。

「會不會是在外面吃了不幹凈的東西？」

小朵道：「六百六十六文錢。」

小花訝異，「哎呀，這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大手筆啊！」

「然後隔天早上，勝男又跟我說，今個是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第一頓飯，要不也請他爹娘過來一塊兒吃？」小朵接著道，這回有點氣呼呼的。

小朵抬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道：「我自個摸著沒瘦的樣子啊……」

「跟年前回門的時候一比，似又瘦了幾分啊，瞧瞧，這臉頰都尖了。」孫氏打量著小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