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在哪，有錢人和窮人都有，每天早上我看瓦市口一堆乞討的呢，有的還拖兒賣女，看著都揪心。」

「對了，還有蒸紅薯蒸土豆蒸玉米棒子水煮雞蛋，奶你想吃啥？我去給你買回來！」

「瞧瞧，還有沒有亂髮？」譚氏問三丫頭。

「你光曉得有個屁用啊？你口兜裡有錢不？難不成我大老遠來鎮上治病吃個早飯還要自個掏錢？」譚氏沒好氣的問。

譚氏鬼哭狼嚎，差點就朝那扎針的大夫破口大罵了，幸好楊華明和孫氏在旁邊及時安撫住。

不待三丫頭回應，譚氏沒好氣的道：「還在睡呢，像啥話！」

好在譚氏放下了梳子扭過頭來：「我餓了，早上吃啥？」

三丫頭道：「奶，話不能這麼說啊，昨夜我偷懶一覺睡到天亮，夜裏都是三媽在伺候奶起夜，給奶倒茶喝，三媽肯定沒睡好。」

三丫頭滿頭黑線。

三丫頭左右打量了一番，忍不住道：「一絲亂髮都找不出來呢，奶，你可真厲害，我梳頭都沒你梳的這麼順滑呢！」

「一日之計在於晨，可不能隨便吃。」譚氏一臉嚴肅的道。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三丫頭上來就扶起譚氏，將她扶出了屋子，奶孫兩個往醫館外面而去。

譚氏道：「怎？不成？」

譚氏撇撇嘴，「做媳婦的給婆婆伺疾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嘛！」

「這趟出來才曉得，外面人的日子過得是真好啊，瞧瞧這些好吃的菜，我覺著從前那幾十年真是白過了，簡直跟豬狗似的。」

她隻扭頭跟孫氏這道：「回頭你抽空回趟村子，幫我再那些衣裳過來。」

譚氏得意的挑了挑眉，道：「這頭髮可是女人家的臉面，甭管啥時候，就算是將來死了躺到門板上，這頭髮都要順溜，都不能亂！」

回來的時候帶來了好幾樣酒樓的特色菜，譚氏吃得滿嘴流油。

她嘖嘖著道：「我滴乖乖，在咱莊戶人家早上能吃上粥和麵餅子就是神仙日子了，沒成想這鎮上人的日子過得這麼好啊，吃個早飯還玩出這麼多花樣來，嘖嘖，真是閑的蛋、疼！」

「走吧三丫頭，你去把你三媽喊醒，讓她跟咱一塊兒去吃早飯，我要去鋪子裏坐下來吃。」

孫氏不做聲。

楊華明乾笑了笑：「娘，你這話說的，村子裏不曉得多少人家還吃不飽飯呢，馬上就開春了，青黃不接，不曉得多少老人孩子要餓肚子。」

「這兩天大夫給你治病，你是一百樣的不配合，今個上晝還要罵人家大夫，有你這樣治病的？」

話雖是這麼說，但譚氏也識趣的沒再多說啥，在三丫頭的伺候下漱口洗臉，頭髮梳得一絲不亂的。

剛到醫館門口，就跟楊華明兜面相遇。

譚氏撇撇嘴，懶得搭理楊華明的話。

上身深藍色的對襟襖子的扣子得一絲不苟的扣到脖頸處，做完這一切，再用手沾了一點頭油，順著兩鬢往腦袋後面攏過去。

「你這日子啊，真的是不要太好啊，不曉得多少老太太羨慕你羨慕得想哭呢！

晌午的時候，楊華明跟孫氏這商量了下，去了一頓天香樓。

問世間書為何物直叫人天天吃屎

楊華明笑了笑：「對，對，不能將就，那走吧，我們去好好吃一頓。」

上晝，大夫過來給譚氏扎針。

譚氏道：「就那兩件衣裳，撐死了頂個三五天，不夠啊。」

楊華明頓時明了。

當問清楚了這菜的由來時，譚氏砸吧著嘴道：「從前我待在村子裏啥都不曉得，一日三頓有白米飯和白菜黃瓜吃就覺著自個這日子美滋滋的，」

楊華明愣了下，三丫頭隨即湊把他往旁邊拉了幾步，貼著他的耳朵低語了句。

聽到三丫頭說到這些，譚氏搖搖頭：「咱自個都顧不了自個，就別去心疼那些賣而賣女的人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都是命！」

他走了回來，對譚氏這道：「剛好我也沒吃早飯，走吧，咱一塊兒去找個小鋪子隨便吃點。」

楊華明哭笑不得：「娘，你這可是過來治病，不是過來走親戚啊！要住那麼多天做啥？這醫館裡你還住上癮了？」

「爹，你這麼早就過來啦！」三丫頭驚喜的道。

「怎？娘你還打算在這長住？」楊華明忍不住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