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閨女跑出了村子後，三閨女朝著長坪村這邊啐了一口。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祥子娘臉色總算是緩了一點點。

結果剛來到池塘邊，四面八方的婦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她。

「要是不說，我這大半輩子的臉丟了不算，將來祥子也娶不到媳婦！」

張癩子夫婦狠狠瞪了大閨女和二閨女幾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怎？你們不樂意要你們娘和弟弟過去做客？」張癩子又問。

「娘，我哪裏捨得拒絕你們？我做夢都巴不得你們過

她們彼此間擠眉弄眼，給予對方暗示，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嘲笑和譏誚，還有人甚至像打量怪物一樣打量著她。

三個閨女緊挨著坐成一排，被祥子娘罵得抬不起頭來。

二閨女眼珠兒骨碌碌轉著：「大姐，三妹，你們說咱娘跟弟弟該不會真的……」

三閨女忿忿道：「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也是活該！」

張癩子琢磨了半天，把三個閨女叫回了娘家。

好幾個婦人都應和，鬨笑聲此起彼伏。

祥子娘終於忍不住了，把手裏的木盆往地上一放，指著面前一眾婦人：「你們這些人到底在打量啥呢？老娘我不就是在家躺了幾天嘛，又沒長尾巴又沒長角，有啥好打量的？沒見過人是不？」

大閨女蹙眉：「不可能，你別跟著瞎扯，八成是別的事兒給牽扯到了，可又被人拿了把柄不好辯解。」

「娘和弟弟要過去住，我擔心他也不會鬆口，到時候即便鬆口也得跟我這換著來，爹娘，我是你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們也不想我那屋裏多女人，烏煙瘴氣吧？」

祥子娘傻眼了，獃獃的看著張癩子，半響之後，她再次把自己埋到被子裏嚎啕大哭。

看熱鬧的人裏面還真有不怕事大的，「祥子娘，尾巴和角有啥稀奇的？那些母親和兒子的破事才是最稀奇的，你們說是不是啊？」

「成，那我們和你弟弟就去你家住幾日……」

去住呢！」三閨女道。

張癩子聽到這話也是面色陰沉，但同時又一臉糾結：「你說了真相，到時候祥子就變成了流氓，照樣娶不到媳婦。」

二閨女立馬笑得一臉為難：「我家屋子小，孩子多，吵得不行，二姑爺又沒本事，家裏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我怕娘和弟弟去了受委屈，三妹家好，屋子大，人也不是很多，公婆也分家了，去三妹家吧！」

「你們都滾吧，關鍵的時候一個都派不上用處，就算我從沒生養你們，滾吧滾吧，都滾吧！」祥子娘心裏撥涼撥涼的，抄起一旁的笤帚開始趕人。

「娘，我話還沒說完呢。」三閨女又道。

最後，還是張癩子聽不下去，對祥子娘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閨女和兒子都是咱親生的，只是閨女嫁了人，頭上還有公婆，男人，姑嫂啥的，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最後的結局就是，祥子娘在池塘邊跟那幾個說得最凶的婦人吵了一架，差點打起來。

張癩子夫婦面面相覷，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拒絕三閨女了。

「攤上這樣的娘家真是倒了血霉了，在娘家做姑娘的時候沒過一天好日子，這會子遭殃了就惦記上咱了，我才不傻呢！」

祥子娘於是找了幾個平素跟自己在一起說閑話的婦人打聽，這不打聽不要緊，這一打聽出來，她氣得差點跳到池塘裡去。

「這日子……沒法過了，讓我死了算了吧！」

最後齊齊把目光落在三閨女的身上。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他站在床邊，重重嘆了一口氣。

祥子娘哭得一臉的絕望，「這盆髒水太髒了，我和祥子都扛不住啊，實在不行我要去跟別人說清楚，好還我和祥子一個青白。」

他們越是這樣，祥子娘就越是好奇她們到底在說她什麼。

張祥子沮喪得不行，跟人幹了幾架後索性待在家裏哪都不去了，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摔摔打打的，狼狽得不像樣子。

祥子娘隻得撇撇嘴，暫且不罵了，但那眼神又凶又冷，狠狠剜著三個閨女，一副待會她們仨敢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她就要再次開罵。

祥子娘一臉的怨憤，最終還是被張癩子趕著從床上爬起來，穿上外衣去了灶房燒飯，燒完飯去池塘那裏漿洗。

三個閨女可不敢多待，一溜煙跑了。

「你先別急著罵，好歹先聽聽閨女們怎說。」

張癩子進來了，池塘邊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祥子娘一頭霧水，「你們這幫爛嘴的到底說的啥？」

三閨女只是抬起頭來，眼睛哭得紅通通的。

三個閨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大閨女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