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頷首一笑，朝楊永仙招手：「沒錯，這拳法確實有有奇效，來，年輕人你過來推我一下試試。」

等到老漢中場歇息的時候，楊永仙走上前去，雙手拱了拱跟老漢那請教起來。

中年漢子更是氣得紅了眼睛，大吼道：「走走走，去官府，老子要告你謀害老人，讓你坐牢！」

旁邊的圍觀者中有人解圍：「我看這小夥子面相也不像那種大奸大惡的人，指不定是不小心碰到了老大爺呢。真去見官對大家都不好，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走著走著，前面樹底下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褂子，白色寬鬆長褲正在慢悠悠打拳的老漢。

正是那老漢。

「這拳法當真如此有效？」楊永仙來了興趣，這拳法看著慢悠悠的，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練來健身？

那男的則指著楊永仙這邊：「在哪兒！」

老漢漲紅了臉，一臉的悲憤，兩行老淚從渾濁的眼中淌下來。

「是啊，我看這大爺不是很穩妥，當務之急還是送去醫館瞧瞧哦。」

婆娘撇撇嘴：「那就好，永仙啊，你趕緊進屋去瞅瞅那老漢吧，再給人請大夫，你把人老漢伺候得妥妥帖帖的，回頭再賠點錢讓他們買補品，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漢子也不客氣，先把楊永仙的腦袋扭過來，照著那小白臉啪啪甩了好幾耳光，方才將他雙臂扭到後背拽著回到老漢跟前。

去醫館，自己沒錢。

楊永仙搓了搓手：「嬸子，我能跟你們這先挪點錢請大夫麽？我這手頭沒零錢，銀子都在錢莊裡呢……」

「沒錯，我就是因為經常打拳，身子才越發康健。」

他把自己的遭遇言簡意賅的告訴了老宋夫婦。

會不會死啊？

楊永仙目光發亮，將扇子插到腰間走到老漢跟前，伸手往老漢肩上輕輕一推。

中年婦人抹著淚，譴責楊永仙：「小夥子，我爹是我們那條巷子出了名的老實人，街坊鄰居都清楚他的為人，我爹是不會冤枉你的。」

「站住，你給我站住！」

變故來得猝不及防，楊永仙嚇得腳下連連後退，一雙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老漢鶴髮童顏，紅光滿面。

可不去醫館，指不定就要被

「不遠不遠，就在這河堤底下那條巷子裏。」

「你家遠不遠啊？我爹可是上了年紀又受了傷，經不起折騰……」

老宋瞪了自家婆娘一眼：「別嚇唬永仙，永仙家的背景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再來十個這樣的老漢，咱永仙也能賠付得起，是吧永仙？」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楊永仙先讓中年漢子夫婦馱著老漢進了他自己的屋子，躺到他的床上，然後把老宋和老宋婆娘拉到一旁壓低聲求助：

他抬手指著楊永仙，有氣無力的道：「這個年輕人上來就推我，哎喲，我的老腰啊，這是斷了……」

老宋兩口子又過來找楊永仙催交租金，結果撲了個空。

河堤上其他散步的人都循聲圍攏過來，無數目光往楊永仙身上掃。

與此同時，腳下也扎了馬步，隨著切西瓜推西瓜的姿勢腳下也緩緩抬起放下，放下又抬起，如此循環反覆。

中年漢子一臉為難：「我們出來的急，身上沒帶錢，小子你弄傷了我爹，這錢該你出，快，送我爹去醫館！」

「叔，嬸，我今個真是太倒霉了……」

他真的沒用力啊，倒地啥情況？

楊永仙尷尬的笑了笑，「這種小事兒，不值當驚動我家裏。只是……」

老漢做得入神，楊永仙站在一旁看得也入神。

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快跑。

然而，當他轉身，他的腳踝突然被人抱住。

老漢突然倒地，渾身抽搐，口中白沫狂飆，雙眼眼白亂翻，如同一條瀕死掙扎的魚似的。

那女的嚷著：「爹……」

婆娘正站在院子裏罵罵咧咧，院門突然開了，一個中年漢子馱著個半死不活的老漢急吼吼進了院子，一個婦人小跑著跟在旁邊扶著老漢。

「放開！」

老宋婆娘過來揮趕，楊永仙從後面氣喘籲籲也跑了進來。

「誒，你們是誰啊？怎跑來我家了？出去出去……」

後面那個是糙漢子，年富力強，楊永仙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念書人，又是大病初癒，一副病嬌之軀。

那動作就好像懷抱著一隻圓溜溜的大西瓜，抬起右手往西瓜正中間劈下一刀，先用雙手將其中右半邊推向右邊，又將左半邊推往左邊。

楊永仙一聽要去醫館，更慌了，他現在房租都是拖著呢，自己前幾日瞧病的錢都是老宋墊付的。

「砰！」

婆娘撇撇嘴：「這種上了年紀的老漢，就跟那棍子似的，看著硬朗，其實一折就斷，人老漢要是有個啥長短，你得賠到褲衩子都沒。」

地上的老漢已經被那個婦人扶坐起來，沒再吐白沫和翻白眼珠子，但依舊一副要死的樣子。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我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漢，半截身子入了黃土，我怎會叫你推我？小夥子，頂頭三尺有神明啊！」

這不，還沒跑幾步就被後面的漢子追上來摁倒在地。

「小白臉打了我爹還想逃？走走走，衙門去！」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突然給了楊永仙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