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透氣。」老楊頭笑得別有深意。

……

老楊頭不吭聲，把旱煙杆子塞到嘴巴裡。

楊永仙一臉驚駭：「什麼？爺你說三叔四叔將你掃地出門？這怎麼可能？他們不是大孝子麽？」

楊永仙淡淡一笑，拉開凳子招呼楊華梅坐。

「三哥，你怎不跟過去呢？」

楊永仙聽完一切，面紅耳赤，拂起衣擺再次在老楊頭面前跪下，目光含淚，泫然欲泣。

老楊頭髮出爽朗的笑聲，連日來的牽掛和焦急一掃而空。

當路上隨即遇到了其他村民，老楊頭幾乎探出半截身子去跟人家打招呼時，小老楊頭終於明白了。

楊永仙怔了下，隨即點頭：「沒錯，正是那種天鵝，我爺可真是博學廣聽啊，連這個都知道，孫兒佩服！」

楊永仙拉了一把凳子也坐了下來，雙手放在桌面交叉著，擺出一副非常有誠意的樣子。

小老楊頭殺了雞，楊永仙帶回來燒鵝，一桶用水養著的魚，有鯽魚有草魚還有幾條黑魚，鮮活鮮活的。

這不叫通風透氣，這叫揚眉吐氣，這叫顯擺。

楊華梅便坐了下來，仰著頭繼續看站在面前的楊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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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楊永仙直接就說了，這讓楊華梅有點措手不及。

堂屋裏，楊永仙把買給老楊頭的禮品一樣樣拿出來放到桌上。

老楊頭原先的那根用舊了的旱煙杆子放在一旁，此刻嘴裏叼著的是一根贊新的旱煙杆子，老漢吞雲吐霧，抽得笑呵呵的。

撂下這話他轉身回了家。

塘壩上，楊華梅詫異的問突然停住了腳的楊華忠。

當然，他現在早已不再是當初的少年郎了，三十而立，人生到了這個份上，沒有退路。

楊華梅找上門的時候，小老楊頭和車夫正在灶房忙著做飯。

村南頭小老楊頭家。

「爺，這是孫兒給你帶的燒酒，是你喜歡的紅高粱口味。」

楊華梅點頭：「不急，姑姑就是先跟你這打聲招呼，晚點讓大白過去跟你學做生意也好。只不過，你能不能先跟姑姑這透露下你做的啥生意啊？」

楊永仙繼續真誠的道：「我在湖光縣白鵝鎮租賃了一片湖泊養魚養蝦，又在當地請了幾個有經驗的漁民幫我打理，剛剛穩住局面，因惦記我爺，還有梅英和孩子，這才抽空回來看一眼。」

……

「只是，我那邊的生意剛剛打好基石，又雇了幾個有經驗的幫手幫我料理，眼下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實在騰不出功夫來帶新手。等過段時日局面打開了，到時候再說，可以麽？」

楊華梅把自己這一路相好的說辭盡量用一種平和的語氣說出來，「姑姑先前看到你回來了，就想過來問問你，要是你有門道賺錢，能不能帶上大白，好歹幫他也找個謀生的路子？」

楊華梅把目光重新落回楊永仙身上：「永仙，你看呢？」

質卻好像有些不同。

老楊頭笑眯了眼，「可是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天鵝啊？」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楊永仙見狀忙地起身，恭敬的跟楊華梅這作揖：「姑姑，您過來了，請坐……」

「啊？」楊華梅愣住了。

小半個月不見，這侄子雖然還是穿著當初離家時的那身衣裳，可這身上的氣

「怎？之前那麼瞧不起永仙，五兩銀子的本錢鬧得要死要活的，這會子又跑過來巴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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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裏，楊永仙正陪著老楊頭說話，親自為老楊頭點煙。

老漢冷笑著，搖搖頭，一臉的不屑。

楊華梅沒有搭理老楊頭，目光隻盯著楊永仙打量。

「爺，是孫兒不孝，孫兒連累了您……」

楊華梅恨恨看了老楊頭一眼：「大白也是您老的親外孫，至於這麼打擊？」

楊華梅咬咬唇，「你不去我去，我非得去問個清楚。」

「坐就算了，永仙，你表弟大白念書是沒指望了，腿腳也不利索，我和你姑父正為這事兒犯愁。」

小老楊頭一頭霧水，這麼冷，要啥通風透氣啊？

原本她沒抱多大的希望能問出這些，這才編造出想給大白某個差事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