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年紀大點的老婆子都行，要是年輕一些，就更好了。

「要我說啊，這事兒也簡單，待會我就套輛馬車把他送去湖光縣白鵝鎮，讓永仙來伺候。」

小老楊頭隻當是玩笑話沒去理會，這會子聽楊華忠提醒，隻覺後怕。

小老楊頭嘆了口氣，隻得轉身出了屋子。

「因為在他心裏面啊，這世上如今就永仙是人，咱其他的都不算人，是幫工，是奴僕，一切都該。」

「之前我們給他找了一個又一個的人伺候，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怎這會子又吵著要人伺候呢？」楊華明冷笑連連。

到了家後，照例進屋去跟老楊頭打招呼。

老楊頭不予理睬。

「哥，你餓了沒？要不要吃點啥？」他站在床邊探著頭看床上側身躺著的老楊頭。

心裏有了楊華忠兄弟的話做底氣，打從這一天開始，小老楊頭一天燒兩頓飯，飯燒好了照例給老楊頭端一碗進屋放在老楊頭的床邊。

老楊頭的肚子咕咕叫個沒停，餓得肚子都癟下去了，坐起身的時候眼前金星直冒。

沒力氣，撿不到，頭暈，眼花，額頭冒冷汗，胸悶，心慌……

「這是永仙前陣子回來孝敬我的，回頭你去把餘興奎給叫過來，他伺候得還不賴，合我心意。」

「我這一兩銀子可以先讓他過來做半個月，等後面的工錢，回頭記在帳上，等永仙回來一併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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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他吃不吃，送到就走，也不多說什麼。

「怎？沒得金山銀礦就不能請人回來做粗活啦？也花不了多少錢！」老楊頭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兩銀子來放到桌上。

然後該幹嘛幹嘛去，有時候還要去菜園子裏忙活一陣，去山裏挖半籃子野菜回來餵雞餵鴨。

「我就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就算累病了累垮了把自個一身老骨頭給搭進去了，都別指望我爹一句好話。」

「哥，要是我沒記錯，之前老三請餘興奎過來服侍你，每個月是二兩銀子吧？」

這可把小老楊頭給急壞了，尋了個機會來找楊華忠楊華明兄弟，把這事兒給說了。

「啊？」小老楊頭傻眼了。

楊華忠用眼神製止了楊華明，回身跟小老楊頭道：「小叔，老四的話說得有點重，你別往心裏去，但他說的也是實在話，我爹他，不會識你的好歹的。」

小老楊頭徹底無語了，不知該說啥好。

楊華明從楊華忠的話音裡聽出端倪，立馬附和道：「三哥說的在理，小叔，你又不是我爹的傭人，你照顧了他那麼久了，管吃管住的已經很不容易，差不多就得了，回頭你要是累壞了累病了，誰來照顧你？」

老楊頭躺著沒動，隻扭了下脖子斜眼掃向小老楊頭：「餘興奎請過來啦？」

自打冬至這一日起，老楊頭便拿絕食對小老楊頭做威脅，一絕就是兩天，期間就隻喝幾口水。

吱嘎一聲響，堂屋門這時候開了。

「你頂個屁用，菜都燒不熟。趕緊的去把餘興奎給我找過來……」

小老楊頭還是笑，老楊頭已轉過頭去，側躺在那裏，腦袋底下墊著兩隻枕頭，手裏端著一根旱煙杆子吧嗒吧嗒的抽著，抽得屋子裏煙熏火燎。

在老哥倆倆暗暗抗衡的第五天，小老楊頭去了菜園子裏還沒有回來，床邊的碗裏放著稀飯，還有雜糧饅頭，以及一隻水煮雞蛋。

小老楊頭尋思了一番，又給老楊頭煮了一碗雞蛋麵條送過去，老楊頭依舊不買帳。

小老楊頭連連擺手：「還是別試了，這大冷天的，出了啥岔子就不好了。」

他轉過頭來看著楊華忠，「老三，這事兒……你給個主意吧。」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楊華明笑得更歡，「小叔你絕對放心，咱做的雞鴨魚肉我爹都挑骨頭，永仙哪怕一碗剩飯，我爹都當做寶貝，你若不信，咱就試試，明日就套車馬送去白鵝鎮試試？」

小老楊頭心裏有了數，這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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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華忠看著小老楊頭，又道：「小叔，我的建議是你不要管我爹了，你自個也一把年紀的人，是時候去找孫子外孫享幾天清福。」

老楊頭不爽了，立馬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氣哼哼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