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母雞可真夠肥的。」楊若晴道。

楊若晴搖搖頭，「沒事兒，蹲著就很好。」

楊若晴點點頭，「這些話，還是頭一回聽你說呢，我知道你很不容易啊。」

「在府裡，他們都是做著最低賤最下等的差事，不像別的管家那樣拉幫結派。」

「我娘時常跟我說，說咱做家奴的，就是要對主人家忠誠，不能生二心。」

小環搖頭，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沒事兒，家裏還有其他下蛋的雞呢，這老母雞湯養人，回頭我剛好也能給我婆婆送些過去。」

「要不是她，我那第一個孩子，現在都能打醬油了。」

小環笑著，也沒勉強，撈起刀開始給雞剖腹。

小環點頭。

「周霞生了一張巧嘴，又極會察言觀色，很會討老太妃的歡心。」

「好親事？」楊若晴挑眉。

她尷尬的站起身來，道：「表哥，你們聊，我出去給小環打下手。」

小環道：「是這樣的，王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這個事兒。」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

「而我呢，也跟著水漲船高，陪著小姐和老太妃去參加了不少京城貴族婦人小姐們的聚會，也算是開了些眼界。」小環道。

「我和棠伢子才專門去京城把她拽了回來，議親的事被打斷了。」

小環當初的第一個孩子，活生生就是被駱大娥和周霞這對母女給折磨得滑胎的。

「後來在回京的路上，救了一個被水衝下來的姑娘，那個姑娘就是後來的小姑子周霞……」

說到這個事兒，楊若晴的臉色也多了幾分沉重。

小孩蹲在另一邊玩泥巴，穿著開襠褲的小孩子，小手裏拿著小樹枝在那挑著地下的泥巴，嘴裏還在嘰嘰咕咕說些大人聽不懂的話。

小環道：「這母雞是上回去年過年的時候大舅送過來的呢，大舅媽會養雞。」

「聽說當今皇上幼時喝過老太妃的奶水，所以一直跟敬重老太妃。」楊若晴又道。

「偏生這時候姑父突然去世了，姑父臨死前嘴放不下的就是周霞，」

「晴兒，你願意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小環沒攔住，隻得隨了楊若晴。

看到這雞肚子裏的雞蛋，跟一串葡萄似的。

回想起那段日子，自己在襄陽王府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小環點點頭，「割肉那事兒，當時確實震驚全府上下，大家都被她的孝義給感動了呢。」

「害羞？」周旺睜大了眼，頓時明白了。

聽到此處，楊若晴做恍然狀。

「我一沒關係二沒錢，自然就被撥去跟了老太妃。」

「老太妃去了一趟皇宮，回來後，周霞小姐就被封為了雪舞郡主，在府裡有了一席之地。」

「原來，周霞的這個郡主頭銜，是這樣換來的啊！」她道。

楊若晴看著小環，「媳婦做到你這個份上，確實是好樣的。」

「有關係的，找關係，給那些主事的送禮。」

小環感激一笑，目光望向遙遠的北方，輕嘆了口氣，開始說起她自己的事情來。

楊若晴笑了。

「後來襄陽王府老太妃要離開京城去底下的一個庵堂裡休養，除了老太妃身邊的幾個貼身大丫鬟和婆子，還要從府裏帶幾個人過去伺候。」

一刀子下去，母雞肚子裏的內臟嘩啦啦掉出來，小環在那一堆內臟裡挑挑揀揀著。

楊若晴勾唇一笑，「只要你願意說，我當然洗耳恭聽了。」

用樹葉和泥巴玩過家家，能玩一整天呢。

「啊？我這……不是說錯啥話了吧？」周旺愣了下，問。

外面，楊若晴出來的時候，小環正蹲在那邊拔雞毛。

「老太妃說我不錯，就把

駱風棠道：「沒事的，表哥你也坐下來吧，讓她們聊她們的去。」

「哎呀，我這人不會說話，不該當著晴兒的面說出來……」他道。

「我來幫你！」楊若晴不由分手也擼起了袖子。

小環擠出一絲苦笑，「今個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了，我索性再多囉嗦一番，跟你多嘮幾句吧。」

我撥給了周霞做丫鬟。」

小環拾掇的手頓了下，抬頭看了眼楊若晴，小環的表情有些複雜。

「她們一聽要離開京城去底下那山溝溝裡的寺廟，還得陪著老太妃吃素，一個個都不想去。」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她扭頭瞅了眼窩棚那邊，周旺沒出來，正在裏面跟駱風棠聊天呢。

楊若晴會心一笑，莊戶人家的小孩子幾乎都是這麼過來的。

「因為她對老太妃無微不至的照顧，老太妃越發的喜歡她，還許諾要為她謀一門好親事。」

「可是雲王的側妃這個位置啊？」她又問。

這邊，楊若晴扯了扯嘴角，「可惜啊，周霞這個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我恨了我婆婆和小姑好久好久，我最難過的時候，都想過要不要拿把剪刀去跟她們同歸於盡？」

「是周旺哥，是他一點一點捂熱了我的心，也是他讓我對這做人，還有了一絲眷戀。」小環喃喃著道。

「這事兒讓老太妃大為感動，因為就算是襄陽王，老太妃的親生兒子也沒能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