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回叫一陣子，又不痛了，別說那穩婆跑得有些不耐煩了，就連我和永智都有些扛不住了。」

「女人生孩子前可是要經歷很長一段時間，反反覆復的陣痛的，這可沒有母雞下蛋那麼利索。」

楊若晴也道：「小娟這是頭胎，一般頭胎會有些困難，等到後面就利索了，說是母雞下蛋也不為過。」

「可苦了永智了，平時在酒樓做事，這農忙專門請假回來搶收麥子，」

孫氏於是跟趙柳兒這問起了小娟的事。

「不過啥呀晴兒？」趙柳兒問。

而村子裏，婆婆拓跋嫻和大媽王翠蓮也都在忙著籌備過年的菜。

趙柳兒苦笑，「這些話，我都不敢去外邊說，人家會說我不待見自家人，讓我照看幾宿就抱怨。」

「就拿自家院子裏的萍兒來說吧，萍兒的心機，也有啊。」

楊若晴點頭，「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小娟是從府院裏出來的，看多了正牌周氏夫人跟那些小妾的明爭暗鬥，肯定是不敢讓劉氏過來插手的。」

譚氏私下裏去找了神婆佔卜了，說這胎是兒子。

一年之計在於春，蟄伏了一整個隆冬的油菜和麥子得到了春雨的滋潤。

雖然這個年，駱風棠不能回來陪親人孩子一起過。

油菜籽兒要送去油坊磨成菜籽油，一家人全年的炒菜下油就指靠著這個。

這是在催促莊戶人家趕緊收割油菜麥子，好準備把稻穀插下去。

「這幾日忙著收割，都沒去老宅，小娟怎樣了？是不是快生了？」孫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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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的懷，大膽的生，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呢！」孫氏道。

布穀鳥兒每天盤旋在頭頂上空，一遍遍的叫著。

沒錯，那個人就是楊華明！

趙柳兒道：「哎喲，三嬸你不問，我也忍不住要跟你這打聽了。」

孫氏怔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趙柳兒想要打聽啥。

倒是一旁的楊若晴抿嘴笑了。

「不過……」

「怎？要生了？」孫氏聽明白了，趕緊問。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趙柳兒道：「四叔不敢找奶，怕奶罵。不找四嬸，是小娟的意思。」

因為有目標，有盼頭，所以做起事情來才有衝動，有幹勁。

「這女人生孩子，是不是得折騰好幾回，才能真正生下來啊？」她問。

但那不是用在收割油菜和麥子上，而是用在期待一個小生命的降臨上。

宮縮，還有假性宮縮，時間長短和頻率因人而異。

等到油菜花兒凋謝，結出豐滿而成熟的豆莢殼來的時候，已經是人間的四月天。

村前村後進入了這一季的農忙，大傢夥兒披星戴月的搶割著油菜和麥子。

趙柳兒紅了臉，咧嘴一笑，道：「難怪，我就說嘛，小娟這也太能折騰了，這一連好幾夜，四叔半夜都跑過來拍我的屋門，讓永智去給幫忙喊穩婆，讓我去後院幫忙陪著小娟，給小娟壯膽呢。」

「那啥，小娟要生孩子，你四叔照理說得找你四嬸和你奶過去啊，找你做啥？你還沒生養，沒這方面經驗啊。」孫氏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問道。

在青黃不接的時候果腹，成為主食米飯之外的輔助。

「你也憔悴了，眼睛下方都有黑眼圈了。」楊若晴道。

過完年，一陣春風吹過，冬天臨近尾聲，春天來了。

趙柳兒說著，搖了搖頭，臉上都是心疼。

楊華明則從早到晚的守在小娟的身旁，看著小娟圓鼓鼓的肚子，楊華明就會忍不住一次次的激動。

「這生個孩子，怎

小娟臨盆的日子就在這幾天了，這幾天裏，四房從前置辦下來的那幾畝地的油菜麥子，全都是佃戶在耕種，到時候等著收一些租子就是了。

劉氏這幾天一直在緊跟佃戶的節奏，隨時等著收租子，一粒都不能少。

楊若晴道：「府院裏出來的人，哪個沒心機？不會看人眼色行事？」

就這麼難，嚇得我都不敢懷孕不敢生孩子了。」趙柳兒道。

「我倒稍微好一點，在家裏打理家務，鴻兒睡著了的時候，我還可以也偷著打個盹兒。」

但楊若晴還是以非常樂觀積極的心態，挑了起來。

麥子磨成麥子粉，擀麵條，包餃子，蒸饅頭包子。

「三嬸，晴兒，我也就跟你們這嘮叨幾句，小娟她再不把孩子生下來，我和永智都要被折騰死了。」

莊戶人家對此有自己特殊的理解，他們說布穀鳥兒是在叫著「割麥插稞」。

這不，這天早上，楊若晴陪著孫氏去菜園子裏摘菜，剛好遇到了過來摘菜的趙柳兒。

這個，違背了當初老楊頭制定的規矩，但老楊頭為了孫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算是母雞下蛋，那也得咕咕的叫好一陣呢！」她道。

家裏有米糧有麥子粉，一家老小不會餓死，這就是這個時代老百姓的理念和安全感。

「三嫂，你這話問的真是可愛啊，」她道。

在這樣充實而熱鬧的氛圍中，這個年，愉快的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