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頭攬過話茬道：「怎是瘦了一大圈？那頭上都冒白髮了，明明有床也不躺，偏要跟一隻老鼠似的蜷在那牆角，真是讓人頭痛！」

「嘶……」

孫氏驚愕，然後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托盤，搖了搖頭。

「晴兒，到底啥情況啊？」他人還沒站穩就大聲急問。

小孩屁股後面長尾巴的事情，如同龍捲風般，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全村。

……

外面，楊華明再也忍不住了，推開老楊頭的手衝進了屋子。

一連三天，楊華明都跑到楊華忠家來躲著，從白天到黑夜都把自己關在楊華忠家的後院，整個人就跟得了自閉症似的。

楊若晴很想說，這種畸形兒的案例，前世見得太多太多了。

聽完孫氏這番話，楊若晴聳了聳肩。

「老楊家那個老四，到底是個啥命啊？三個閨女兩個兒子，兩個兒子都是妖怪，他是不是做了啥見不得人的事？」

孫氏也是滿臉恐懼，嘴唇囁嚅著，卻不敢說話。

「我的命，怎就那麼苦啊！」

老楊頭沒吭聲，跟在後面的楊

這種長尾巴的，也見到過相關報道的，說是返祖現象。

「冷靜？我怎冷靜？兒子長了條尾巴，又是一個妖怪，我這是啥命啊？」

楊若晴接著吃自己的夜飯，擺明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四叔，你先做好心理準備，你兒子，比正常小孩多了一點東西！」她道。

「妖怪，妖怪啊！」

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

楊華明也懶得去理睬床上昏睡過去的小娟，垂著雙手，耷拉著腦袋，踉踉蹌蹌著出了屋子。

楊華明臉色蒼白，渾身都在顫抖。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雙手一抖，手指一松，孩子差點摔到地上，幸而楊若晴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晴兒，你把、把孩子翻個身看……」

「啊！」

「娘，鄭婆，你們怎啦這是？」楊若晴有點詫異，問道。

楊若晴於是把這孩子換了個身……

一看就是楊華明的真種子，眉眼五官跟他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自打小娟生下那帶尾巴的孩子後，小娟這三天都是以淚洗面，楊華明幾近崩潰。

「從前在別處，有沒有見過，或是聽過類似的事啊？」他問。

老楊頭和譚氏也是唉聲嘆氣，整個老楊家，似乎每個人的情緒都受到了一些影響，都不敢放聲大笑了。

然後，床邊的鄭婆被這響動驚醒，她回過神來，豁地爬起身。

鄭婆抬起一隻顫抖得厲害的手指向床上的孩子，牙關咯咯咯的碰撞著說不出話來。

本來就是嘛，這一切都是楊華明的造化，與她何乾？

老楊頭坐了下來，沉默的抽著旱煙。

「你四叔，都快三天沒吃沒喝，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裡整的節奏啊。」

「晴兒……」老楊頭突然叫了楊若晴一聲。

孫氏道：「這不是……你爹心軟嘛，同情你四叔的遭遇，」

「四叔，冷靜啊！」楊若晴道。

楊若晴翻了個白眼，「跟咱沒關係，我當初就不答應爹把四叔弄到咱家來，弄來幹啥呀？就他那樣的人，那副德行！」

鄭婆語無倫次的嚷嚷著，然後揮舞著雙手逃命似的跑出了產房。

「你四嬸那個人，嘴上沒把門的，說的話，也讓你四叔扎心，你爺奶怕你四叔出啥大岔子，就跟你爹這央求，讓你四叔先跟咱這待幾天，等他緩過這個氣兒來再說。」

好高騖遠，投機取巧，小算盤一套套的，而且，還是個白眼狼！

楊若晴抬起頭來，便見老楊頭和楊華忠一起從後院回來。

若是從前的四叔，她此刻肯定也去開導他去了，但經歷了雲城的那些事情後，楊若晴對他再次厭惡了。

楊若晴怔了下，隨即有點想笑。

夜裏，楊若晴帶著孩子們過來吃夜飯的時候，孫氏嘆著氣對楊若晴道。

只是，新聞案例上的那種返祖的尾巴，不是很長，最多最多就是在尾椎骨的地方冒出一個不超過五厘米的凸起物。

而小娟的那個孩子，屁股後面儼然就是拖了個細細的小尾巴。

無所謂了，反正都不需要多添一雙筷子，就是提供一張床鋪的事，想躲就躲吧。

精美的書文總需要無數的屎來鋪墊

「怎？老四還是不吃？」

楊若晴蹙了下眉頭，直接來到床邊細細打量著這小嬰兒。

「這還用問嘛？肯定是做了啥缺德事，所以老天爺要懲罰他呢，」

老楊頭道：「爺不是那個意思，爺的意思是，你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

「啊？」

孫氏也轉過了身，問道。

「……」

孩子剛生下來，也不趕緊穿上小衣裳，凍壞了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