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

哎，怪不得余金桂要逃出來，這裏的日子果真是不好過啊！

楊若晴趕緊背著柴禾從樹林裡竄了出來，倒在竹林前面的山路上。

他探著腦袋朝楊若晴這邊喊了幾聲。

他又道，取下肩上扛著的鋤頭，想要用鋤頭的背面來推楊若晴，以此來驗證她是死是活。

「水？」

「我是山那邊孫家溝的，跟我哥嫂來山裏砍柴，嫂子要拉尿，我哥陪她去，叫我站在原地等。」

「誒，你誰啊？怎跟這躺著？」

村子前面倒有一塊相對平坦一點的山地，梯田的模式。

駱風棠看著面前這個聲音明顯變粗了，白皙臉蛋的清秀少婦瞬變一個山裏瘦小夥的她，如實搖了搖頭。

「小兄弟，還要喝水不？」他又問。

「好啦，別磨嘰啦，趕緊回去吧，明天你不就帶人過來了嘛，趕緊去趕緊去，不然天黑了出山的路不好走。」

「你哥娶上媳婦啦？」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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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

因為來執行這差事的時候，她和駱風棠在來四山坳的路途中逮到了一隻野兔子。

偶爾也能看到一兩個老婦經過，不然，就是一兩個滿臉麻木的婦人經過。

楊若晴可不想被那鋤頭碰，於是發出了幾聲呻吟，身體也隨即動了下。

「我出去幹活就沒帶多少水，就剩下這幾口了，都給你。」他道。

趴在竹林裡守了一下晝，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因為當楊若晴真正決定好一件事的時候，是很難改變主意的。

一點都不餓。

這個叫做大磨的男人趕緊將楊若晴扶到了路邊坐了下來，他自己也不急著回家，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也不曉得從哪裏竄出來一條蟒蛇，把我嚇得掉頭就跑。」

現在這肚子是無比的充實啊，兩隻兔子提供的熱量，足夠支撐她到明天的這個時候呢！

而且還不是聚在一塊兒，這條山路上零星幾家，對面那條山路上又零星幾家。

打發走駱風棠之後，楊若晴撿起旁邊的一捆柴禾背在背上，閃身鑽進了一旁的竹林裡。

面前的男人一臉好奇的問。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叫做大磨的男人聽到這些，眼睛頓時亮了一下，那是一種叫做羨慕的東西。

男人愣了下，隨即放下手裏的鋤頭跑了過來，在楊若晴的身前蹲下身來。

在這裏，滿肚子的賺錢點子都沒法付諸實踐的。

說話的當口，為了配合自己的語境，還忍不住抬起手抹了把額頭上的熱汗。

楊若晴掙扎著抬起頭來，睜開了眼，可憐兮兮的央求他：「大哥，求你……給口水喝！」

「大哥，多謝你。」

這會子無聊，剛好躺在竹林裡看著外面小路上經過的村民。

婦人背上背著孩子，肩上還要挑著水桶。

看著眼前這位即使是指揮千軍萬馬也會冷靜從容的大將軍，此刻卻滿臉的矛盾糾結和擔憂，楊若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那邊終於過來了一個落單的男人，扛著農具，看樣子是從地裡收工回家。

男人一聽，樂了，「這個可以有，我大磨最喜歡聽故事了。來來來，我扶你起來，你慢慢說給我聽！」

因為她是他的軟肋。

風從竹林裡吹過的時候，發出沙沙的聲響，就跟那搖籃曲似的，格外的好睡。

男人於是趕緊摘下腰上掛著的一隻葫蘆，擰開上面的蓋子遞到楊若晴跟前。

楊若晴勾唇：「這就對了嘛，咱同床共枕那麼多年都認不出來，那別人肯定就更加認不出來。」

關心則亂，在乎才會心亂。

「當真瞧不出來，一眼看上去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他道。

「喂，你怎啦？你是被野獸咬了嗎？」他好奇的問。

「你死的還是活的？別擋著路啊！」

楊若晴就蹲在這竹林裡，喝著竹筒裡的水，躺在鋪滿了竹葉的鬆軟的地上，打著瞌睡。

她呢喃著，雙手在山路上抓了一手的土，就像是意志力有些混亂的樣子。

換做是她，估計也沒法在這裏過下去。

楊若晴搖搖頭，「不用了。」

「晴兒，你當真要這樣嗎？我還是不放心！」他拉著楊若晴的手，眼底都是糾結。

這裏的人們，身上的精氣神似乎被磨滅掉了，跟長坪村那些地方的村民比起來，感覺真是要呆板很多。

楊若晴怔了下，看著大磨這副羨慕的樣子，頓時明了啥叫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這句話的真諦。

日頭已經西沉了，再有半個時辰不到估計就要落山，到時候就該她表演的時候了。

四山坳這個村寨，先前從那邊過來的時候就把這個小村寨給鳥瞰了一番。

現在不好行事，等到天黑的時候再行動。

跟余家村差不多，大概就十幾戶人家。

楊若晴舉起葫蘆，在不碰到自己嘴唇的前提下，強忍著噁心喝了一口水。

男人到了近前，一看路中間躺了個人，第一個反應是嚇得腳下猛地剎住，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她道，把葫蘆還了回去。

楊若晴道：「幾句話說不清楚啊，要是大哥你想聽，我坐起來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