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費勁好費勁，整個人的心情都不太美妙了。

可是，看到兒子小小年紀便這樣奔波，操勞，她的心疼遠遠蓋過他帶來的榮耀。

辰兒的小眉頭皺了皺，「每逢災難來臨，每個人的行為都各有所異。」

「有的選擇抱團取暖，互相扶持，一起渡過困境。」

耳邊，接著傳來辰兒的聲音：「治水，只是其一，還有就是要治人。」

天色快黑的時候，辰兒才匆匆回來。

「晴兒姐，那是因為咱辰兒優秀，能者多勞。」小玉也微笑著道。

「我呀，也是十二歲之後才跟我娘學針線的，一開始鞋底子都打不好，針腳歪歪扭扭，這不也過來了嘛！」

「好吧好吧，娘說不過你，只要你自己覺得開心，身體也能吃得消，你就去吧，娘不扯你後腿。」

辰兒微笑著握住楊若晴的手。

「藉著災難，行不仁不義之事，擾亂民心，製造混亂，」

聽到這茬，楊若晴不僅想起了那一年長坪村發水患的場景，大傢夥兒家裏全都進了水，床啊被子啊啥的，都沒了。

楊若晴笑著道，將辰兒按坐在凳子上。

最後大傢夥兒是找到了村南頭土地廟那邊一塊地勢高一些的地方，搭了帳篷避難，搞得跟海中鼓島似的。

聽他說得頭頭是道，楊若晴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

辰兒微笑著搖頭，「當然不累，這是我的興趣，我樂在其中，樂不思蜀，樂此不疲。」

聽到楊若晴的勸慰，小玉微笑著點點頭，埋下頭接著認真的做針線。

小玉打了幾圈鞋底之後，抬起頭來，輕聲道。

一開始的幾天，她還會興奮的拉上小玉一起，撐著油紙傘，立在建鄴城城中的一座拱橋上面。

「再說了，我也是很樂意治水的，這趟之所以出來遊歷，就是想要多學習些東西。」

都說春雨貴如油，可這油太多太多啦，到處都是，都快把人給膩歪死了。

就成練習打鞋底開始，這是基本功。

為何你總是喜歡一邊看小說一邊吃屎

「晌午飯是黃大人在城裏的一家酒樓訂的，夥計送去堤壩上吃。」

「今個怎一出去就是一天？晌午飯吃了沒？」

辰兒點點頭：「河川縣因為地勢緣故，是建鄴城統轄的地界範圍內，水患最嚴重的一個縣城。」

「娘給你做了你愛吃的菜，來，多吃一碗飯，

「根據我們接到的最新情報，河川縣已經有好幾個村子被淹沒了，大片的農田也也成了汪洋大海。」

官道那邊，辰兒派去打聽的人回來說，官道也是泥濘不堪，這普通的馬車輪子只要一上路，半隻輪身都會被埋了。

讓娘開心開心。」她道。

「建鄴城的水勢經過這幾天的努力，基本上已被控制。明日我和黃大人這次去河川縣，主要就是要整治那邊的水患和不良風氣！」

「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各地的見聞，習俗，風土人情，」

可這該死的雨一直下一直下，天就跟破了個窟窿似的，沒完沒了。

楊若晴正在給辰兒舀香菜豆腐湯呢，聞言，也趕緊放下了調羹。

「可你小小年紀就學這麼多，你不累嗎？」她又問。

雨一直在下，即便沒有之前那麼大的陣勢，但每天陰雨綿綿，淅淅瀝瀝，就是不停。

「家禽家畜也是淹死了，很多村民們吃不上飯，也無家可歸。」

給家裏那邊捎信去了，告訴了母子相逢的這個好消息。

辰兒洗了手，正往桌邊過來，聞言微笑著道：「今日一整天都陪著黃大人在護城河的堤壩那裏巡查，補漏補差。」

楊若晴則把手裏的東西放回簸籮裡去，抬手揉著有點酸澀的後脖子，起身來到門口朝外張望。

只能等了。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辰兒欣然一笑，拿起了筷子。

「晴兒姐，這段時日我一直在想，從前的那八年，我真的是渾渾噩噩，被人當做棋子用。」

腦子裏幻想著那雨中撐傘吃飯的場景，吃到嘴裏一半都是雨水，楊若晴的眉頭就忍不住緊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