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仙微微漲紅了臉，目光閃爍，支支吾吾道：「周生對萍兒怎麼樣？還好不？」

該辦的事兒圓滿完成，楊若晴不想耽誤楊永仙時間，提出告辭。

「高僧給書生講了一個故事，說很久以前有個溺水的女子，衣不蔽體的橫屍在河邊。」

「爹，娘，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好消息啊！」

單薄的身形站在那裏，似乎有點搖搖欲墜。

堂屋的桌上，擺著一大盆的綠豆湯，是用水井裏取出來的，涼涼的，渴了的時候就過來舀一碗解暑。

楊永仙點點頭，欲言又止。

孫氏一邊納鞋底一邊嘀嘀咕咕。

這就是大哥的風度，縱使自己眼下處境很不順心，剛看中的親事又黃了，

「這時，過來了第三個人，他找了個地方，把那女子安葬了，讓她的靈魂得以入土為安。」

「你姐呢，天天忙進忙出的，我問了她好幾回辰兒啥時候回來，她自個都沒個準信兒，真是的！」

「可是，在書生上京趕考的那段時日裏，卻傳來姑娘嫁給了別的男人的消息。」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第二個人惋惜的嘆了一口氣，脫下身上的衣袍蓋在女子的身上，也離去了。」

楊若晴道：「很久以前有個書生，他跟一位姑娘情投意合，姑娘為他紅袖添香陪伴了他整整三年。」

「欠的越多，債越深，糾纏就會越久，有的糾纏太深太深，這一世便是夫妻……」

「大哥，你想說啥就直說，咱兄妹，沒啥不能說的。」楊若晴又道。

「大哥，該放下的就放下吧，有些事強求不來的。」她道。

忠和孫氏他們也都在家裏歇著。

「所以大哥，故事說完了，你也應該頓悟，你跟萍兒，緣分就是如此，」

「這大暑天的，學堂也不放假，我都擔心寶寶和大志在學堂裡會不會熱到，哎！」

楊若晴愣了下，沒想到楊永仙憋個半天是要問這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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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海茫茫，今生的所有遇見，都是你前世欠下的債。」

「她陪伴了你三年，還清了你的恩情後，自然也到了散的時候。」

莊戶人家都是早上天還沒亮就披著星星月亮去田間地頭做事，等到日上三竿了，就趕緊撤回來，

「當初說好了要一起到白頭的啊？」

這心靈雞湯她自認是熬到濃香四溢，營養豐富啊，就看大堂哥能不能喝下去了。

一個不吝嗇給與別人誇讚和祝福的人，是一個心中向陽的人，也是一個善良的人。

楊若晴暗暗蹙眉。

……

楊若晴進屋後把傘隨意往邊上地方一放，舉起另一隻手裏攥著的一封信揚了揚：「大安來信啦，小花懷孕了，爹，娘，你們很快就要抱上大孫子啦！」

楊華忠在後門那裏擺了一張竹子做的搖椅睡屋覺，前面門口附近，孫氏和小朵則坐在涼床上做針線。

後門處正在打盹兒的楊華忠也醒了，起身朝這邊過來。

兄妹兩個來到學堂門口，楊若晴道：「大哥，你回去上課吧，我先下山了。」

「啥好事兒啊？」孫氏忙地放下鞋底起身朝屋門口迎來。

「我送你去學堂門口。」楊永仙道。

「書生一度很頹廢，不解，去問高僧為何世間女子變心這麼快？」

然後白天就在家裏歇著，等到晌午之後日頭偏西了，再重新出發去下地勞作。

「而那個她所嫁的男子，是前世安葬了她的人，今生她要用一輩子來陪伴他，」

這為了安撫和開導大堂哥，楊若晴都說到口乾舌燥了，引古據今，連小故事都搬出來了。

「就說，我很欣慰她找到了一個善待她的好男人，希望她好好過日子。」他道。

「可惜，我們有緣無分了……」

「如今，我明白了，也請你代我轉達一句話給萍兒，」

「若是你們當真有夫妻緣，早在兩年前李綉心離開的時候，你們就能成親了。」

所以這晌午，楊華

堂屋裏前後門都敞開著，穿堂的風經過。

楊永仙的眼底露出失落來，臉色也有幾分蒼白。

「說來聽聽。」楊永仙道。

「三朝回門的時候，萍兒跟我說，她嫁對了人，我也叮囑她，既然覺得嫁對了人，那就說明你們有夫妻緣，好好過好小日子。」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