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直接夾了一塊塞到嘴裏吃了起來，然後朝鮑素雲豎起大拇指。

「她閑暇的時候就喜歡跟我一塊兒做針線活計，這會子去念書，也是不想將來嫁人了睜眼瞎，」

為啥這麼說呢？

……

綿綿出落得標緻很正常，因為五叔和五嬸都很標緻，綿綿不管像誰都是小美人。

就這樣，跳舞的事情確定下來了。

聽完鮑素雲的話，楊若晴沒啥驚訝的。

要是有本事，即便是勞什子，只要孩子學的開心，去唄，無非就是掏二兩銀子的事，也不指望跳個啥名堂出來。

綿綿這個小堂妹的性格，從小就是如此。

這也難怪小娟寧願拿出狗蛋的錢來貼補香香學舞蹈了，香香要是出生在那些王孫貴族之家，再包裝包裝，什麼第一美女啥啥的，唾手可得。

至於綿綿，楊若晴的印象就更深了。

鮑素雲笑著道：「我前幾天看到花花去跳舞去了，我就問過我家綿綿。」

很快就到了月底，曹八妹家的綉綉也加入了這個隊伍。

「我說你要是也想去跳，娘就給你報名。」

鮑素雲眯著眼睛笑，「你要是喜歡吃，下回我讓你五叔回來的時候多帶些黑米回來，這趟帶少了，我就磨了半斤粉，不然還得多做一些。」

綿綿生下來的時候，剛好趕上五嬸娘家唯一的哥哥意外身亡。

但三丫頭香香則是完全繼承了四叔的基因，而且在四叔的基礎上還有所改良和進化。

拉稀的屎下飯還是便秘的屎下飯

可是香香的容貌卻是很僥倖的。

做爹的愁眉緊鎖，加快了步伐，做娘的也只能默默嘆氣。

壓低聲道：「娃她爹，娃哭得好慘，實在不行我去跟親戚借點錢，好歹也送去讓她見見世面？」

「我家那丫頭，八成是不願意去的，你讓她去習武，估計她跑得比誰都快。」孫氏道。

做娘的終究還是不忍心，小跑著追上去兩步，扯了扯孩子爹的衣裳袖子。

說白了，還是這做家長的無能啊！

菊兒則取了四叔跟四嬸的中間數，長相普通。

家長們通常就是這樣呵斥自家小孩的。

楊若晴也笑著道：「還是嘎婆了解外孫女，我問過啦，她把頭搖得跟什麼似的。」

貧窮限制了想像，貧窮限制了購買力，貧窮限制了一切，包括對子女的寵愛啊！

「綿綿怎說的？」楊若晴問。

「晴兒，快來嘗嘗你五嬸做的黑米桂花糕，滋味當真不錯。」

人如其名，綿綿的，柔柔的，文靜秀氣。

「二兩銀子？有那二兩銀子你老子娘都能給你置辦嫁妝了，去學那些勞什子，又當不得飯吃！」

孩子娘無力的收回手，垂下頭。

是棠伢子去山裏逮住了一隻剛剛喪失羊羔的母山羊回來，她直接牽到了五叔那兒，綿綿是喝羊奶長大的。

每隔三天去一回，每一回去練習半天。

若是下晝去，那就是周生抽空送去鎮上，然後下晝再跟楊華明一塊兒回來。

孫氏拿出一隻盤子來，裏面切成果凍大一小塊一小塊的黑色米糕，從外表看上去略有粗糙，但卻很誘人。

因為荷兒和菊兒長得都不怎地，菊兒是完完全全繼承了四嬸劉氏的容貌，一點都不好看。

親爹和繼父這一接一送，配合得極好，兩孩子在飛燕坊學跳舞也跳得很是開心。

後來跟大伯楊華安打架早產了，三丫頭瘦不拉幾的，月子裏面餓到哭不出來。

有時候是上晝去，有時候是下晝去。

真正到了去較真每一件事值不值得去做的當口，說白了，還是貧窮啊。

五嬸傷心過度奶水退回去了，綿綿也是餓得就剩一口氣，米湯麵湯灌不進。

「你也不看看人家爹媽，有本事，二兩銀子隨便掏。」家長們忿忿道。

孩子爹憤怒的瞪了孩子娘一眼：「你就是婦人之仁，為了那些吃不得喝不得的東西去跟人借錢做啥？不準去！」

「嗯，不錯不錯，淡淡的甜味兒，飯後甜品非常的好。」她道。

所以說，香香幾乎就是四房的招牌。

一聽半年要二兩銀子的束脩，那些家長們頓時就打了退堂鼓。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爹媽扛著鋤頭戴著草帽下地去了，走出院子好遠，都能聽到身後院子裏傳來自家孩子的哭聲。

「到時候帳簿不會看，家書也不會寫，啥都被人牽著鼻子走，這才去念書識字明事理的，跳舞她不會去的。」

不待楊若晴回答，孫氏就率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