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掌大一塊肉啊，紅燒都能燒一大海碗呢，也不曉得是哪個昧了良心的，我到至今都不曉得是誰剜的，那豬回來後還沒兩天就痛死啦，可惜！」

「那老陳家，老陳大哥去世了，剩下一個陳彪娘，她壓根就扶持不了他們小兩口。」

他在村口大路邊就下了馬車，來了楊華忠這，剛好楊若晴也在。

譚氏說得唾沫橫飛，楊若晴則是聽得滿頭黑線。

下晝，楊華明提前了一個多時辰從鎮上回來了。

劉氏怔了下，隨即咧著嘴裝傻的笑。

「如今你有了狗蛋，就嫌棄家裏人丁多了？」

「那天也不曉得怎地被它從豬圈裏跑出來，等到找到的時候，後腿上缺了巴掌大一塊肉，血汩汩的流。」

「菊兒可是招婿上門，白紙黑字寫的，你是不是高興得有點腦子發昏啊？」楊華忠又問。

末了，楊若晴又補充道。

楊若晴笑了笑，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東屋。

「當年你爹被人誣陷下了大牢，也是他幫忙到處周旋打點的，我記得。」老漢道。

「那位徐大哥，爺應該也見過的，咱家有啥喜事，他都專門從縣城過來恭賀過，很有擔當也很仗義的一個人，跟棠伢子十幾年的交情了。」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這……」楊華明依舊賠著笑。

這邊，楊華明也出了聲。

「如今我有了狗蛋，自個的親生兒子，我有限的力量只能幫襯自個兒子了，三哥，你懂的……」

毛遮住眼底的笑意。

聽到前面那句男娃，楊華忠已經咧開嘴要笑了，可是楊華明後面的那句『大外孫』，讓楊華忠笑不出來了。

「三哥，晴兒，跟你們說個好消息。」

楊華明道：「當初讓菊兒招婿上門，一來是我膝下無子，康小子是個天殘，將來只有拖累的份兒，壓根就沒法給我們養老送終，這才讓菊兒招婿上門。」

因為從前去過，還跟窗戶底下偷聽過，結果被老楊頭一頓好訓，譚氏更是折騰得雞飛狗跳，差點沒要了劉氏的命。

「你說你這會子甩包袱，實在是不地道啊……」楊華忠道。

老楊頭眯著眼睛細細回想了一番後，道：「你說的那位徐莽兄弟，我也有印象了。」

譚氏鼻子裏哼哼了聲，「你才多大點年紀？沒聽過的事兒多了去了呢！」

老楊頭道：「那就好，一日不把害荷丫頭的人給揪出來，我這一日吃飯沒胃口，睡覺也不踏實，心裏頭總覺得憋了一股子火氣啊！」

老楊頭點點頭，對楊若晴道：「晴兒啊，爺很欣慰啊，這回的事兒，你跟棠伢子，你們是這樣的盡心儘力，爺都看在眼底，明白在心底啊！」

「好了四嬸，」楊若晴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劉氏的話。

東屋是劉氏的禁地，縱使劉氏八卦心再強，沒有老楊頭和譚氏的親口準許，她都不敢貿然過去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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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要是沒有旁的事兒，我就先回去了。」楊若晴起身告辭。

果真啊果真，四叔果真是打算改主意把菊兒和陳彪退到陳家那邊去了。

「這不，在屋子裏悶得慌，去後院上茅廁的時候聽到隔壁人家在說這個事兒，又聽不清楚，就跟你這問問唄，四嬸可是關心你呢，那個大平娘啊，就是個潑婦，跟她吵架就是不能慫，你越慫她就……」

老楊頭要這樣想那就這樣想吧，不想說太多。

「二來也是看陳彪那孩子家境不好，娶媳婦也困難，兩個孩子又要好，入贅過來我年紀也不是很大，還能幫襯他們小兩口幾年，」

楊華忠接著道：「當初沒兒子那陣子，說好了會把陳彪當兒子，要努力扶持他們把門戶撐起來，將來他們也會給你們養老送終。」

楊華忠黑著臉瞪著楊華明：「你這叫啥你懂不？」

東屋裏，楊若晴把駱風棠帶回來的消息原原本本跟老楊頭和譚氏這說了。

楊華明搓著手，一臉無奈的賠著笑。

「老四，你說錯了吧，怎是大外孫？是孫子啊！」楊華忠板下臉來糾正道。

「啥事兒？」楊華忠一臉警惕的問。

「那一年那頭豬，我可是養著過年的，都一百好幾十斤呢，肥頭大耳的。」

「你有這精力跟我這八卦，還不如把你那屋子拾掇下吧，你看看都髒亂成啥樣了，我大舅媽家的豬圈都比這乾淨啊！」她道。

邊上，楊若晴沒吭聲，但卻輕抿著嘴，垂下睫

「這荷丫頭，可不就是跟那頭豬差不多嘛，出去跑一圈，舌頭沒了，還被人借雞生蛋了，一旦棠伢子的那個結拜徐大哥查出來是哪家，這口惡氣咱一定要好好出，為咱家的豬……啊不是，為荷丫頭報仇！」

一改前兩天的沮喪悲憤，此刻的楊華明臉上洋溢著喜悅。

譚氏不爽的道：「啥叫我這回沒瞎掰？我老婆子說話，哪回瞎掰了？」

楊華明道：「今個早上，菊兒生了個男娃，哈哈哈，我這下有大外孫了！」

因為荷兒的遭遇，讓譚氏勾起了當年的惱怒事兒，所以同仇敵愾，誓要找出元兇。

「啥好消息啊？」楊華忠也來了興趣，問道。

「啥呀？」楊華明問。

邊上，譚氏沒好氣的道：「能不憋火氣嘛，從前咱家養豬，那豬不曉得怎地跑到外面去了，回來的時候腿上都掉了一塊肉，也不曉得是哪個心狠的拿刀子直接剜了一塊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