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到狗蛋可能睡著了，楊華梅的聲音壓得比較低。

老楊

「孩子整日整夜的喊疼，小腿上被咬到的牙齒印那麼深，流了那麼多的血，吃了那麼大的苦頭。」

頭嘆了口氣，道：「這事兒不好管，你瞧瞧荷丫頭現在那副樣子，半死不活，再把她的狗給弄沒了，八成人也沒樂，」

對男娃，才會逗幾下，特別稀罕的，比如楊華梅家的大白小黑過來了，老楊頭會接過來抱一下下。

聽到譚氏這話，楊華梅的注意力頓時就被轉移到飛飛咬人這件事上去了。

三人面面相覷，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愕。

譚氏抿了抿嘴，道：「荷兒那個死丫頭，把一條狗當做祖宗呢，誰敢碰她的狗，她跟誰拚命！」

譚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聲音壓得很低。

「爹，為啥這搖籃是擺在你和我娘屋裏的啊？小娟呢？她在不帶孩子倒把孩子丟給你們啊？」

偏生這時候，譚氏也出聲了：「梅兒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娘這說孩子氣的話？也不怕人笑話！」

這撒嬌又帶著肚子，還有一絲絲威脅的話，擱在以往任何時候，對譚氏最管用。

「這眼瞅著就要過大年了，家裏盡量還是躲一些祥和之氣吧，其他的事兒，留待年後再說吧！」

「爹，我沒眼花吧，真的是你在推搖籃啊？」楊華梅忍不住了，第一個問道。

「梅兒，你小點聲，莫嚇到狗蛋了！」

譚氏嗔道，一邊摸索著還在給搖籃裡的狗蛋換尿布。

「這條惡犬，早就該打死了，怎還活著？怎還跑出來咬人了？」楊華梅疊聲問道。

「荷兒使勁兒的往自個碗裏扒拉肉丸子，桌上那一大碗肉丸子幾乎都進了她的碗，末了來了一句說她是帶給她家飛飛吃的，我當時一口黑血差點沒吐出來！」楊華梅道。

「你要是不管，那荷丫頭在這裏住多久，我家大白小黑我都不敢送過來玩耍了。」

老楊頭也道：「那丫頭，腦子有些不正常，對一條狗比對自己親爹親媽，對自己閨女還要好，真的是……我老漢活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這樣的怪胎！」

所以來老楊家這邊就要相對少一些，但譚氏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著急的捎話去給她。

「狗蛋怎是丟給你們帶？小娟偷懶呢？」她又沒好氣的問譚氏。

「小娟難道不曉得你正病了還吃著葯麽？至於我娘，眼都瞎了，自個喝茶都要靠摸，還要她帶孩子換尿布？」

這讓楊華梅突然意識到什麼，先前脫口而出的那份自信頓時就泄了幾分。

邊上，楊若晴算了下，道：「我還沒懷辰兒和大志的時候，荷兒就養了，飛飛的年紀比我家兩個孩子都大。」

楊華梅皺緊了眉頭，道：「爹，你是一家之主，這件事兒你不管管？」

譚氏道：「別提了，小娟昨夜被荷丫頭的那條狗咬到了，敷了葯，在屋裏歇息呢，」

可是，楊華梅發現這半年來，自家兩個孩子念書去了，晝短夜長，放學回來天幾乎就黑了，不方便出來。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即便是楊永仙這老楊家的長房長孫，老楊頭都沒守在搖籃邊過，對楊永仙的疼愛，老楊頭則是表現在傾盡全家之力去供他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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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算來，飛飛今年估計活了有十個年頭了。」楊若晴道。

大傢夥兒從未見過老楊頭帶孩子，推搖籃。

她又扭頭跟譚氏那道：「娘，那你說怎整？你兩個大外孫這段時日就不能過來耍了！」

身為一家之主的老楊頭，這麼多年來，腳下的兒孫，外孫，曾孫女，曾孫，曾外孫，曾外孫女，這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降生。

而且，譚氏對兩個外孫也是極其的疼愛，明著暗著的貼補兩個大外孫，若是超過三天兩大外孫沒過來，譚氏就要急，就要捎話去給她，讓她帶孩子們過來轉轉。

「有一回去三哥家吃飯，在飯桌上三嫂見荷兒吃完飯還拿了一隻大碗過來夾菜，以為是沒吃飽，還很熱情的要幫荷兒夾菜。」

楊若晴嘴角輕輕抽了抽，還別所，當真有這麼回事兒呢！

今個真的是第一回！

因為楊華梅對自己在譚氏心目中的位置和分量，非常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