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孫家蓋新宅子，原本旺福也托小琴過來說好話，好說歹說也讓他過來工地做小工。

「我對我家外孫大安有信心，這趟去京城，八成能搞個探花回來。」

「小琴，你要二兩銀子，我可以提前把工錢預支給你，因為我五嬸他們蓋新房子的帳目是交給我在管。」

第二天搬石頭的時候，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

沒想太多，楊若晴接著去池塘那洗蘿蔔。

「如果是你公公打發你來預支工錢，你不能隱瞞！」楊若晴接著又叮囑小琴。

這邊，楊若晴拎著一籃子白蘿蔔過來，正準備去池塘那洗乾淨了，今個上晝做蘿蔔燉牛肉吃呢。

「預支二兩銀子，是要做啥事？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告訴我？」楊若晴又問。

「弟弟，該上車了，你在找啥呢？」楊若晴興匆匆來到大安的身旁，微笑著問道。

大安方才收回視線，對楊若晴笑了笑，「好，上車。」

略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也有點意外，有點失落。

看到前面那個身影一閃而過，她正要喊呢，就跑不見了。

楊若晴納悶著呢。

「這趟殿試，十有還一樣，哈哈哈……」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於是旺福就歇業在家了。

為何你總是喜歡一邊看小說一邊吃屎

漢子道：「爹，嶽父，你們也別說的那麼篤定，這事兒不到最後落定，誰都不好說呢！」

當馬車漸漸遠去，最後變成一個遙遠的小黑點時，送行的人群也已解散了。

「說到底，還是咱大安為咱老楊家爭光了啊，平步青雲，直接就到了進士，老楊家祖宗的臉上都有光了！」老楊頭迭聲說著，興奮得又抿了一大口酒。

誰驅逐就恨誰一輩子似的，所以現在，再次挨打挨罵了，也沒人心疼。

兒太多了。

小琴趕緊搖頭。

當他優雅的上了馬車，車廂簾子快要落下的最後一瞬，還是忍不住視線越過送行人群的頭頂投向不遠處的自家的院子門。

小琴支支吾吾，目光有些閃躲。

筷子夾了一大塊牛肉放到嘴裏，大口的吃肉，大碗的喝酒，爽！

做了三天，第一天自己的鐵鍬挖到了別人的腳，幸好對方穿鞋子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工地的灶房裏，楊若晴看著面前的小琴，溫聲道。

老楊頭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咱老楊家能出個進士，這可是我做夢都沒想過的。」

小琴婆婆哭著喊著跑進來護著旺福，就跟母親護著犯了錯的兒子似的，死活不讓大家驅逐。

然後，失落的收回了視線，落下的簾子隔斷了一切。

「後來我就放棄他了，改為培養你大堂哥，你大堂哥比你大伯要稍微好一些，至少給我考了個秀才回來。」

從此又開始了遊手好閒的生活，家裏的油菜麥子還有菜園子啥的，都是小琴她婆婆在打理。

然後，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趕緊身形一閃進了院子。

小花這丫頭，跑這麼快幹嘛呀？

一家人就全都靠著小琴掙的錢過日子……

「昨夜裏，旺福喝多了貓尿又在耍酒瘋了，把小琴婆婆打得嗷嗷嗷的叫，倆個小孫女都嚇哭了。」

「這參加殿試的那些學子們，可都是從各個洲，郡考上去的，也都是在各自的地方冒尖兒的人，聰明人多著呢！」

第三天，吃飯的時候，狼吞虎咽，生怕別人跟他搶。

大安被眾星拱月般簇擁著一路到了門前的大路上，身旁的人全都在說著吉祥和祝福的話。

而且，這當口也快要準備燒晌午飯了，沒太多時間去纏磨這些，楊若晴便拿了二兩銀子給了小琴。

……

「只是，我想多問一句，你這每天帶著孩子們都在工地上吃喝，家裏就你婆婆公公在，也沒啥走親訪友的，」

看到小琴這陣勢，楊若晴知道這是問不出來了。

「哪曉得你大伯念了十幾年，才考了個童生，哎！」

大安微笑著應承著，視線卻穿過人群，在尋找著什麼。

「咱大安那麼聰明，肯定行！」老孫頭還是堅持著自己的看法。

早上在池塘邊洗菜的時候，大雲跟楊若晴剛好蹲在一塊兒，道。

楊華忠笑。

望著那遠去的馬車，她嘴裏喃喃著，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跟他說著『珍重』！

小琴一門心思的在工地燒飯掙錢，還得帶倆個閨女，一天下來能掙八十文。

可那嗓子卻是啞了好幾天，孫家不敢再用他了。

這時候，一個瘦弱的身影從院牆的另一邊緩緩走了出來。

把老楊頭和老孫頭都請過來了，楊華忠和駱鐵匠也過來了，駱風棠拍開陳年的女兒紅，眾人圍著牛肉蘿蔔火鍋開吃。

「不是，跟他們無關的……」她囁嚅著道。

小琴連連點頭，「嗯，我曉得，這接下來二十五天不用給我工錢。」

晌午的時候，又香又辣又軟卻又不失嚼勁兒的牛肉就做好了。

蓋新屋子，啥都想要圖個吉利，你這整的事

楊若晴道：「甭管他能不能中前三甲，反正能考到這個程度，對咱家來說，都知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