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兄弟，求你們一件事兒，望你們得了錢後能幫著把消息散播出去，說這賭債沒了，讓他趕緊回家來，他爹快要不行了，吊著一口氣就為了能在死前能見他最後一面……」

楊若晴道：「那就是明日會過來了，那些人，從你家拿走了五百文錢說是利息，保不齊明日過來拿錢，又要出麽蛾子。」

聽到楊永仙的話，楊若晴淡淡一笑。

他們一個個的，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冬天的早上，天還沒亮，爹娘就起床開始為一天忙活，出去做工，出去擺攤……

楊若晴道：「他們是出來混的，不是出來開善堂的，他們就是靠著這種利滾利來賺錢生計，你說，他們不過分難道會心慈手軟？」

但後面就不能再出現這種情況了，那就是不給人家留後路！

楊若晴道：「這做手腳的法子多著呢，在字眼上鑽空子啥啥的，造成歧義，」

「大哥，你琢磨啥就說出來聽聽唄，這嘰裡咕嚕的，攪得我也睡不著啊。」楊若晴道。

回去的馬車上，楊若晴閉目養神，楊永仙卻有些興奮，一個人在那裏嘰嘰咕咕的自言自語著，像是在琢磨啥。

「到時候就算你們還清了三十兩銀子，保不齊他們不把陳彪你哥哥打下的欠條還給你。」

楊永仙眉目一亮，抬起手指來興奮的指點著道：「我知道，讀還，還有的還！」

楊永仙這下是醍醐灌頂了，「果真可以在這字眼上做手腳啊，這不可思議了。」

陳彪娘抹著淚道：「破財消災，只要能把這關先度過去就阿彌陀佛了。」

欠的，還清楚，之前被順手牽羊走的那五百文錢，當做是利息。

一切交易完成，那夥人走的時候，陳彪爹喊住了那夥人、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是賭債那也是債也得還啊！

在大家的共同見證下，雙方一起把事情給解決了。

經過自己手上的銀子成百上千，可是自己到頭來卻一文錢都沒能攢下來，全都用在了吃吃喝喝上，以及勾欄院裏的花姑娘們的身上。

楊若晴道：「這還不簡單啊，打個比方，陳彪家還欠款三十兩銀子，中間這個『還』，我們理解的是償還的還。」

其實真正的內情就是，楊永仙不能學以致用，將知識轉化為力量。

陳彪想了下，道：「他們是前天過來鬧的，說給咱家三天的功夫籌集錢。」

再往深裡去，等到孩子們考中了秀才，有條件的人家的家長就會想法子把孩子弄到清水鎮的大私塾去念書。

為何你總是喜歡一邊看小說一邊吃屎

楊若晴也是滿臉的感慨，道：「於公於私，陳彪不僅是我的夥計，更是我的妹夫，我都應該幫助他的。」

陳彪咬牙，一拳頭砸在邊上的牆壁上，氣得呼哧呼哧的喘氣。

「晴兒姑娘，你簡直就是活菩薩啊！」陳彪娘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抓住楊若晴的手捨不得鬆開。

「又或者，他把欠條還給你，再寫另一張收據條子的時候，到時候做點手腳，讓你再次掉入他們挖好的深坑裏爬不出來！」

楊永仙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趕緊湊過來幾分，問道：「晴兒，先前聽你跟陳彪母子說那還款時在文字上做手腳，我就一直在琢磨能做出啥樣的手腳來，卻百思不得其解。」

楊若晴的這番解釋，是考慮和照顧楊永仙的心情。

不過，他肚子裏的墨水，還是不能否定的，讓他去學堂教書，給孩子們啟蒙，這一點他還是可以勝任的。

好吧，扯遠了，當下楊永仙自認為又學到了能學以致用的東西，很是高興，一個人坐在那裏饒有興趣的反反覆復琢磨著這欠條的事兒……

聽到楊若晴的這番話，陳彪母子對視了一眼，顯然兩人也都想到了此處。

「當你愛這個地方吃過虧，受過騙上過當之後，你自然而然就會學精明了，下回就會提防。」

「所以，這同樣一句話，就有兩層意思了，到時候這三十兩銀子不就變成了六十兩麽，這不是故意坑人麽！」她道。

「可這個字，還有另一個讀音……」

「這跟念多少年的書五官哦，主要是我是做生意的，這些年在生意場上啥樣的人沒見過，啥樣的坑蒙拐騙的手段能領教過呢？」

天，楊若晴和駱風棠一塊兒去了趟陳彪家，並請來了清水鎮的保長。

在陳彪家沒有多做逗留，楊若晴和駱風棠便跟他們母子告辭。

而自己呢，天天跟在這邊給人做矮羅羅，催債放債，打打殺殺的。

母子兩個千恩萬謝著將楊若晴兩口子送到了院子門口，臨上馬車時，楊若晴又停了下，轉身對陳彪母子道：「那夥人說好了是啥時候過來拿錢？」

這個規矩，楊若晴沒有去打破，因為這些出來放債的，說白了也是出來討生活，討口飯吃罷了。

陳彪母子都滿臉驚訝，「怎樣做手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