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飢荒來了，你們別管我，你們先保命……」

玉枝搖頭，「我不喜歡吃荷包蛋，吃了想吐。」

玉枝臉上的驚喜更甚，「假若要是我家裏男人有點事兒，或是孩子們有點事兒我去不了，能不能讓我婆婆代替我去一下？」

玉枝男人道：「那就給爹娘吃吧，他們也夠累的，總之，我是打死都不會吃的，我就一個廢人，給我吃啥都是浪費糧食。」

現在一家人的生計幾乎全都落在她的肩上，幸好她還在採藥隊做事，不然，真的要一家人出去討飯了。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現在，五花肉是肯定吃不上了，他說，雞蛋他也不想吃了，讓給孩子們吃。」

她朝屋裏看了一眼，問道，這意思，玉枝懂的。

「用不著麻煩，我說完了就走，家裏也還有事呢。」楊若晴道，兩個人隨即進了灶房。

玉枝也轉身看了眼身後已經安靜下來的屋子，對楊若晴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們不是真的吵架，方便著呢，晴兒你進來啊。」

提到先前爭吵那事兒，玉枝的臉微微紅了下。

楊若晴開門見山道明了來意，「小琴跟她公婆關係有點不和，這幾天老是吵架，我便安排她去學堂住了，順便學堂也缺看守學堂的。」

……

「這兩隻荷包蛋，算我請客，我來做主，你們兩個一人一隻，這就當著我的面都吃了，吃了就不準再吵架了，傷和氣！」

楊若晴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這個時候進去會不會讓大家都尷尬？

床上，玉枝男人接著道：「你就扯謊吧，真當我聽不出？你是捨不得吃。」

楊若晴進來的時候，看到那碗裏的紅糖荷包蛋一口沒動，男人靠在床頭那裏，也是長籲短嘆，愁眉不解。

一把清脆的聲音傳進耳中，男人抬眼，看到楊若晴笑吟吟進了屋子，身後，還跟著低垂著頭，有點扭捏的玉枝。

家裏日子才剛剛有一點起色，偏生就趕上了蟲災。

「你這是說的啥荒唐話？當著晴兒的面說這些，是存心要氣死我嗎？」玉枝的眼淚簌簌往下掉。

「看守學堂另外有工錢的，一宿三十文，你跟你家裏人商量下，看看可行不？」楊若晴道。

玉枝道：「我公婆都去田裏捉蝗蟲去了，要等會才能家來，等他們家來我再告訴他們就是了，你放心，他們不會反對的！」

楊若晴看了眼這陣勢，知道又該自己上場了。

楊若晴又點頭。

「我先前都跟你說了，兩孩子今個每人都吃了一隻水煮雞蛋，」玉枝從楊若晴身後探出頭來，對男人道。

給兩孩子吃吧，給我這個廢人吃那不是浪費嘛！」

既然都被發現了，楊若晴便落落大方的轉過身來，對玉枝道：「我確實過來有點事要跟你商量，不過，這會子你方便不？」

玉枝男人的屋子裏，他男人靠坐在床上，床邊的小凳子上放著一隻碗，碗邊上放著一雙筷子。

玉枝也在抹淚，兩口子陷入了尷尬。

好吧，我聽不見這太過深奧的謊言……

玉枝驚喜得站起身來，「晴兒啊，有這麼好的事，多謝你又惦記著我，我去，我去！」

男人滿臉的詫異，也滿臉的尷尬。

家裏這段時日，一直在為蟲災的事煩心呢，米缸都快要見底了，麥子粉也就剩下十來斤了。

楊若晴說著，從身上掏出兩文錢來放在凳子上。

楊若晴也很開心，但還是看了眼灶房外面：「夜裏不能在家裏睡，你當真能滿口答應，不先跟你公婆那裏商量下？」

玉枝男人看到玉枝哭了，整個人也慌了，坐在床上有些手足無措。

楊若晴剛到韓家院子門口的時候，便聽到屋裏傳來類似於吵架的聲音。

「小琴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她怕，我來問問你，要是你們兩個搭伴去學堂住，這樣就好多了。」

「看著他的身子這幾天又垮下去，我急了，方才我做了兩隻荷包蛋送去他屋，想給他補補，」

玉枝點點頭，「我去給你倒碗茶……」

楊若晴點點頭，「玉枝說的沒錯，小孩子每天吃一隻水煮雞蛋就夠了。」

「這不是蝗蟲要來了嗎，大傢夥兒都在說這一年都要吃老本了，我家的米糧和麥子粉也不多了。」

玉枝的臉上露出驚喜來，問楊若晴：「是不是日頭落山的時候去學堂，第二天天亮下山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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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個沒良心的，不吃就算了，還罵我，說我不會持家，糟蹋東西，把我給氣死了，就跟他抱怨了兩句跑出了屋子，讓你見笑了。」

「玉枝，我先前聽到你跟你男人好像在爭吵，去學堂看校這事兒得在那過夜，我看你還是再跟他商量下，問下他的意思。」